阮正话音一落,旁边立马就有几个佣人拿着棍子过来。
阮青玉凶狠的盯着阮软,仿佛要把她吃了一样。
“阮家的下人,就是这样没有规矩!”阮软轻嗤一声。
傅翎琛注意到,她说的是阮家,这个‘家’,并不包括她自己。
他眸底闪过一丝异样。
刘雪芳这时上前,挡在阮青玉前面,“软软,今天可是你回门的日子,别和这佣人计较。”
说完,回头训斥那几个佣人,“还不把东西收起来,”
几个佣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听谁的。
阮正也倔强附和,“是啊,今天是回门的日子。”
阮软视线在三个人身上扫过,眼中不带丝毫温度。
冷冷吐出来一句话,“家有家法。”
阮家的家法,她早就已经领教过了……
刘雪芳脸上一僵,手无力的在身旁垂下,眼底浮现一丝恐惧,恍惚又看到了当时的场景。
也是在这里,也是要动用家法,只不过那个时候的人是阮软。
‘家有家法……’
她当时也是说了这么说的……
“看样子是阮家没有什么诚意,既然如此,那些商业上的合作不要也罢。”傅翎琛声音又响起,像是从地狱里发出的催命符一样。
和薄式合作的几个产业,可是阮家的救命稻草绝对不能失去。
阮正浑身一个哆嗦,把目光看向阮软,希望她能手下留情。
阮软嘴角扯开一个弧度,喉咙溢出一声冷笑,“难道这个佣人有什么特别的吗?”
阮正怔怔的看着阮软,然后颤抖着开口,“还不赶紧动手。”
佣人犹豫了半秒上前。
阮青玉被压在地上,脸触碰到那冰凉的地面的那一刻,脸色铁青。
她从来没有这么被羞辱过!
刘雪芳不自觉上前一步,被阮正生生拉住。
‘彭彭——’
棍棒落在身上的声音,一下一下在房间里面响起。
不过,都是雷声大雨点小。
这佣人,根本就不敢下重手。
阮青玉甚至连象征性的叫都没有。
就算是这样,阮正也是心疼的不行,好几次都想求情。
阮软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手脚有些冰冷,这就是她的好父亲。
还真是父慈子孝……
察觉到她周身的冷凝,傅翎琛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
手心上面忽然穿着一股热意,一天天的热意,顺着指尖,一直流淌到心脏的部分。
阮软身上的冷瞬间消失,眼角微微眯起,狐狸眼里弥漫着零星笑意。
看她眉头慢慢舒展,脸色也稍微有些缓解,傅翎琛转身看着三人。
“这就是阮家的家法?”
森寒的语气,和浑身散发着戾气,带着脸上的疤痕,更加可怖。
佣人一个瑟缩,手上动作一不小心就重了。
“啊——”阮青玉痛呼一声,五官都扭曲了起来,登时剜向佣人。
刘雪芳脸色铁青,生硬的憋出来一句话,“好了,家法也用了,就到此为止吧!”
阮正转头,欲言又止。
阮软好整以暇的看着三个人变化各异的脸色,好不惬意。
“我也是为了阮家好,毕竟这佣人没有规矩,出去丟的可是阮家的脸。”
阮软神色冷凝,语重心长的开口。
三个人脸色瞬间变得铁青,阮软心中极度畅快。
“是,是。”阮正低着头怯懦开口。
阮软踩着小高跟,居高临下睨着阮青玉,“以后要记得规矩。”
愤恨在眼底一闪而过,阮青玉咬牙,“大小姐说的是……”
阮软所以摆摆手,转身挽住傅翎琛,“今天也没心情呆了,我们回去吧。”
“这合作的事情——”阮正赶紧上前。
傅翎琛低头问阮软,“你觉得这合作要不要继续?”
嗓音微哑,呼出的热气洒在耳边,阮软不自在的动了动耳朵。
眼里有讶异飞速闪过,阮软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让自己决定。
阮正搓着手,“软软,你看——”
阮软把玩着傅翎琛的手指,傅翎琛的手指修长,骨骼分明,而且没有丝毫被烧伤的地方,异常的好看。
她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一会在这戳戳,一会儿在那戳。
“软软,你妈妈在天之灵肯定也不愿意看到阮氏……”
阮软猛然抬头,眸子里面射出利芒,刚才漫不经心的脸上冷若冰霜。
刘雪芳被吓了一跳,剩下的话卡在喉咙里面,说不出来了。
阮软冷冷开口,“傅家做生意最讲究的就是诚信,这次合作可以继续,至于以后——”
她顿了顿,微冷的眸子锁住刘雪芳,从喉咙里面翻滚出来几个字,“好自为之。”
刘雪芳只感觉一股凉意,从脚底板顺着四肢百骸直冲上了脑门,脑门上面‘咻’的就冒出一圈冷汗。
直到两个人离开,刘雪芳都还愣在原地。
————
回到傅家,阮软关了门就开口,“刚才多谢了。”
傅翎琛一个转身,就把她压在了门上,“要怎么谢我?”
两个人一前一后进的门,她根本就没想到他会突然转身,后面就是门,前面是傅翎琛。
她的脸刷的一下子就红了起来,就连眼角也带了一丝红,一向清冷的狐狸眼里面不自觉平添了一丝媚色。
就像烟雨中的荷花一样,含苞待放,欲语还休。
傅翎琛有些好笑,这丫头在外面还有昨天晚上不是都非常的能言会道。
怎么这个时候就……
阮软只觉得老脸都快要烧没了。
打架斗殴、治病救人,她可是得了那些老头子的精髓,样样在行。
只是唯独和男人相处这件事情——
她实在是无措。
头上笼下来的阴影,让阮软看不清楚他的神色,但是这语气三分漫不经心,三分调侃,还有一分的冷。
她不自觉就想到了昨天晚上的‘二少爷,’
“嗯?”傅翎琛喉咙里面发出一个疑惑的音节。
“那老公想我怎么谢你?”说话间,一双手柔若无骨的落在了脖子上,染上媚色的狐狸眼也凑到了眼前,
略微有些冰冷的温度,顺着脖子落在喉结上,慢慢的,慢慢的。
要命的是,还在轻轻的摩擦。
傅翎琛几乎都能够想得到,那葱白的指尖的动作,一圈又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