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画是不会主动招惹她的,是她一直怀恨在心,昨天她逮到机会,果断利用了你。”
沈奕把话说得直白明了。
他以为江惟会信,谁知江惟在沉默片刻后,淡淡笑了声,“肖阿姨只是替顾湘抱不平而已,你把她想得太坏了。”
“是你把她想得太好了,她就是个泼妇。”
“你不喜欢顾湘了,这不要紧,我巴不得,但你不能污蔑她母亲。”
沈奕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这样以后会被顾湘耍的。”
“那也是我乐意。”
“蠢货。”
江惟面色沉了沉,起身就要扯他的衣领,他把江惟的手挡开,身子往后靠,还从兜里摸出来烟点上。
“别在这里抽。”
沈奕像是没听到他的话,吐出来一口烟气。
“姓沈的,你要耍浑去别的地方耍,顾湘最讨厌烟味。”
“她又不在这里。”
“顾湘去坐牢,你很幸灾乐祸是不是?”
“她坐牢是因为她抄袭,她咎由自取,我是伤害过她,但我没让她去抄别人的作品,这事难道还要怪我头上吗?”
“沈奕……”
“你别替她辩解,如果所有人都像她一样,自己受了伤就去伤害别人,那这个世界还不乱套了吗?”
江惟被噎住,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从茶几的抽屉里找出一个烟灰缸,放到沈奕面前,又坐回沙发里。
沈奕抽完了烟,把烟头按进烟灰缸中,淡漠地瞧着他,“你喜欢顾湘,你觉得她哪里都好,我曾经也觉得她很好,但你知道她三番两次针对知画,把知画打得一身伤吗?”
江惟并不知道这些事,他无法再替顾湘辩解什么,只得静静听着。
“知画有白血病,她不能磕碰流血,顾湘的行为导致她病情加重,这还不算,她还把知画出卖给程家的人,害得知画被姓程的绑架,这事你知道吗?”
“程家的人会报复,还不是因为你吗?”
“是因为我,可她那个时候想借程家人的手除掉知画,知画没有哪里对不起她,她就算要报复应该冲我来。”
江惟彻底沉默了。
人都有不为人知的一面,他可以理解顾湘对沈奕的恨,但顾湘的所作所为,似乎有些过火了。
“给我一支烟。”
沈奕脸黑了下,直接把烟盒扔到茶几上。
江惟是不抽烟的,可这会他心里很烦躁,便点上了一支。
他被烟气呛得咳嗽起来。
“如果顾湘执意要起诉,那这个官司我就跟她打到底,肖春霞寻衅滋事,加上故意伤害,这罪名要是落实了,她就要去监狱陪顾湘一阵子了,估计比顾湘还要晚出狱。”
“你这算威胁吗?”
“你觉得呢?”
江惟咳嗽两声,把抽了一半的烟按进烟灰缸,“你和顾湘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吧,我不管了。”
“你不插手是对的,如果你纵容她,她只会越来越过分。”
沈奕起身准备离开,人刚走到门口,身后响起江惟的声音:“你喜欢过顾湘吗?”
“喜欢过。”
“你对她还有愧疚吗?”
“现在没有了。”
“当初是你逼她把孩子打掉的吗?”
“我无法对那个孩子负责,打掉孩子是经过她同意的。”
“那你给了她多少分手费?”
“她没告诉你吗?”
“没有。”
“她当时要一千万,我给了她五百万。”
“够大方的。”
“我应该给她补偿。”
“沈奕,就算你给了补偿,你还是渣。”
“我知道,但我改过自新了,我现在有想保护的人。”
江惟叹了声,见他拉开门往外走,忍不住又开了口,“你是不是要去见顾湘?”
“嗯。”
“我跟你去吧。”
“随便你。”
江惟刚刚喝的饮料里含有少量的酒精成分,他开不了车,干脆坐进沈奕的车里,一起去了女子监狱。
顾湘没料到沈奕会来,许久不见,突然见了面,她觉得自己的模样有些狼狈,连忙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
她的这些动作,江惟全看在眼里,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来看过顾湘很多次,但她没有哪一次见他时,这么注重自己的形象。
沈奕和顾湘隔着玻璃,用电话通话,他站在一旁,听不到顾湘说了些什么,只知道沈奕愤愤不平。
“如果你要打这场官司,那我们就看看谁能走到最后,至少我有多一半赢的几率,你一旦输了,你妈要面临的是好几年的牢狱生活。”
这话多多少少把顾湘吓到了。
“我妈伤得很重,她都进重症监护室了。”
“知画伤得也不轻,你们一家人一而再再而三欺负她,我忍不了了,顾湘,我现在特别恨你。”
“你恨我?”
“我恨不得掐死你。”
“又不是我让我妈去找童知画的麻烦,她只是替我抱不平而已。”
“可你一直以来都在纵容她,倘若你拦过她一次,她还会这么肆无忌惮吗?”
顾湘眼眶红了,眸中泛起泪光,“你好不容易来看我一次,居然是为了童知画,你当真是绝情啊,我为你付出过的,你都忘了吗?”
“你为我付出了什么?”
“我……我对你动过心,为你怀过一个孩子……”
“我对你也是动过真心的,我也是付出过的,可你看到我的付出了吗?你只记得打掉的那个孩子,只记得我抛弃过你,这些话你还要说上多少遍?”
“……”
“你难道要说一辈子?你不累吗?你不累我都替你累。”
顾湘的眼泪终于还是没忍住,掉了下来。
“童知画到底哪里吸引你?你喜欢她什么?”
“我喜欢她的真诚,这是你没有的。”
“我们在一起的时候,难道我对你不坦诚吗?”
“不够坦诚,你总是在算计。”
顾湘抹了一把眼泪,有些恼怒起来,“我算计什么了?”
“你会算计得失。”
“我们身份背景不一样,我想的多一些很正常啊,你跟我分开的原因不就是因为我家世不好,配不上你们沈家吗?”
“开始我是没办法,后来,我为了你跟我爸那个老顽固对抗,哪怕被他赶出来,我还是选择了你,可你呢?”
“我当时没办法原谅你。”
“说到底我为你做的那些改变,在你眼中都是笑话,这就是我们走不下去的原因。”
“沈奕,你知不知道你的这些话,是在我的伤口上又撒了一把盐?”
顾湘捂着脸痛哭起来。
这次的事情真的不是她怂恿的,如果不是江惟告诉她肖春霞出了事,她还什么都不知道。
沈奕怒冲冲来见她,对她兴师问罪,还揭她的伤疤,她心口疼得厉害。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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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5章 在她的伤口上撒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