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病与上官梓桐书房相聚,一时相拥蒙骗门外的更夫,梓桐脸色红润,情意绵绵,再次肯定说道,“我行事直来直去,你什么时候都可以的,真的。”
无病反问道:“可以什么?”
梓桐一敲无病脑门,“装傻啊?你什么时候都可以要我。”
无病看着眼神灼灼的梓桐,梓桐娇笑,靠在无病怀中,“兰姐姐一会儿就到了。你多抱我一会吧。”
无病又鬼使神差的说道:“我怕控制不住,而且我还怕疼。”
梓桐气得敲了无病的脑袋三下:“这话该是我说的啊?”气鼓鼓的撅起了嘴。
无病赶紧解释,安慰梓桐,“我练了气功,鸳鸯紫彤功,和你们说过的,其实本名叫元阳童子功。我自一个月大就开始练了,师父说不满二十五岁,不能近女色,否则全身经脉尽断,痛彻骨髓,气功就散失了,以后比普通人强不了多少,变作活死人了。”
无病心下念叨:“坐飞船前,我快十二岁了。坐飞船后算,也快十七岁了。加起来倒是够了,可我真不敢尝试啊,万一还得八年呢。我还有恩未报,有仇未了,有功业未成啊。”
梓桐这才明白无病的顾虑,她当然清楚无病气功的浩瀚威力,一拳就能打碎花岗石,一腿能踢断青铜灯柱,简直是天神一般的存在,轻轻的说道:“你说的是真的?没有骗我。”
无病说道:“真的,我发誓。”
梓桐噗嗤笑了,“你学我?我无条件的相信你。可不吗?这么个如花似玉的美人都在你怀里了,你不动心,天都不信。”
无病擦擦额头的汗,“是的。是的。”
梓桐看着屏风上的文姜绣像,“我们来个仪式吧,你可别学那鲁庄公,要有那尾生的抱柱信约常存的风采,要做就做信守誓约的齐桓公。”
无病点点头,“什么仪式?”
梓桐咬破自己上嘴唇,直接堵上无病的嘴,用力咬着无病的嘴唇,好似嚼着牛蹄筋,“怎么咬不动!”
梓桐咬牙切齿,无病笑笑退了运功抵挡,终于梓桐咬破了无病的上嘴唇,二人的血混在一起,梓桐轻轻吸了一口,咽了下去。无病懂了,梓桐效仿的鲁庄公与其爱妾党孟任二人割臂歃血为盟的故事,无病也咽下了二人混合的鲜血。
梓桐说道:“你满二十五岁时候,一定要先娶我,知道么?我愿意一直等你,我的心已经容不下别人了。我告诉你个秘密。”
话音刚落,梓桐只觉得腹中火热,继而全身热辣辣的,梓桐挠着胸口,“好热。”
无病瞪大了眼睛,心下紧张,这时梓桐唇上的伤口冒出了丝丝红色的光华,好似一缕气,又似一团云,飘进了无病的领口。
不多时,梓桐躺在无病怀中,满脸大汗,头发都被湿透了,梓桐气喘着,“这会好多了,刚才感觉有一团烈火在体内燃烧,好似岩浆在肚中旋转。”
一只小蚊子飞过,梓桐扬手挥打,一掌将蚊子拍在了墙上,噗地一声响,白尘飞扬。
梓桐举着手,看着墙上的手印,“我没用什么力气啊。这是怎么回事?”
无病一样不明所以,二人互相看着,不知发生了什么怪异,这时院里又响起一阵脚步声,无病跳下床榻,跳到窗前。
“不好,是不是罗姐姐来了。”梓桐赶紧下床整整衣衫,穿戴齐整。门外那人轻扣房门,声音娇柔,“日惨惨兮云冥冥,猩猩啼烟兮鬼啸雨。”
无病并未开启窗扇,“皇穹窃恐不照余之忠诚,雷凭凭兮欲吼怒。权归臣兮鼠变虎。”
门外应和,“君失臣兮龙为鱼。”
无病打开房门,“兰姐姐,在这。我们有发现。”
罗启兰翩然入室,无病领着罗启兰到了床榻边,罗启兰绕过屏风,见梓桐脸色红润,双眼明亮,静静地站在床边,罗启兰好奇的问道:“怎么找到床上去了?”
梓桐喊道:“姐姐,你看这有个红蛇,肯定是红蛇会标志了。”
罗启兰坐到床里,看了看。“嗯,看来朱亮真没有骗咱们。下边只能找到密室了,接下来的事情就没有朱亮情报的支持了。”
无病一拍大腿,“兰姐说的对,密室可能就在地底下。”
罗启兰哑然,“我没说在地下啊。”
只见无病和梓桐二人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地上来回转圈,不停的跺脚。
罗启兰喃喃:“我哪里说地下了。你俩这么慌张呢。”
罗启兰翻翻床榻,锦被撤开,几件小衣掉落下来,无病正巧路过,出手如电,接在了手中,摩挲着,“抱腹啊,上下有带,抱裹其腹,还秀了麒麟送子图。”
罗启兰一把抢过来,“这个有什么可看的。”
“嗯,姐姐可别小瞧了这衣服,款式多多,增加闺房之乐,图案多多,牡丹芍药各色花卉,增加美感。而且亵衣红色,辟邪纳吉,更是防备肚子受凉气侵袭引发的腹泻,既实用又有美感。”
罗启兰害羞,轻声细语,“你俩在床上研究这亵衣了,是不是?见我来了,就塞进了被中。”
无病尴尬,“哪有,哪有,我们办正事了。”
罗启兰脸色大红,给了无病一个大大的白眼,侧扭着脸颊,飞霞绯红,“什么话都说。”心中隐隐疼痛。
无病知道罗启兰误会了,“不是那个男女事,是一起找秘档了。”
罗启兰展颜,眼神溢彩,眼睛好似欢笑,嘴唇好似清歌,一如红红春日穿过了阴云,果然如迟日照耀,江山一片秀丽,春风融融,眉眼如花鸟,娇香满室内。
无病一时看得呆了,“眼前有秀色,绮楼青云端。眉目艳皎月,一笑倾城欢。常恐碧草晚,坐泣秋风寒。深夜遇不得,清晨起长叹。焉得偶美姬,共乘双飞鸾。”
罗启兰嘴角上扬,轻轻低首,声音呢呢,“果真你胆大,这么直白,好吧,我答应你了。”
无病真想骂自己一顿,刚刚招惹了梓桐,又来撩拨了罗启兰。
梓桐走到近前,“你们说什么呢?”
罗启兰大方的站起来,“无病让我去看看这屋里有什么好的化妆品,他打算带给自己的母亲。”
罗启兰转走了,在书架前缓走几步,打开一个小罐子,轻轻闻闻,“这是玉女桃花粉,据说以珍珠、蚌粉、蜡脂、壳麝、益母草等材料调和而成的。”
无病被上官梓桐盯着,心中有点紧张,“嗯,益母草是好东西,哪怕只用晒干、烧灰的益母草也能美容,很简单的,用水搅和发酵,捏成团子,晒干炉烤至白色,玉锤研碎过筛,以粉末洗脸洗手,即可护肤,使之白嫩光滑。”
梓桐撅着嘴,“你平时是不是总讨女孩子欢心,对这些美容的东西,怎么知道这么多?我都不知道的。”
无病尴尬,急智上头,“舂陵有个天生丽质店,护肤品名扬天下,见得多了,我自然知道一些。”
无病连忙疾走躲开梓桐,踢踏脚步,掩饰心中的惊慌,而罗启兰心思全在无病身上,心中长舒一口气,生怕刚才与无病之间的表白被梓桐撞破,虽然二女有约在先,可这等羞涩之事,不想让人发现。
无病走动几步,推开椅子半尺,踩踏地面,突然停了下来,“这块砖下边是空的。”
罗启兰和梓桐闻言走了过来,原来是刚刚安汉椅下边的一块方砖,梓桐惊喜,“用刀挖开吧。”
无病道声“好。”
无病搬开椅子,轻轻敲击地面,钻到了桌下,“这里!”
无病钻了出来,双手扳住桌子,只觉桌子挺重,略微用力,桌子搬起来了,一个桌子腿下边连着一个铁链,嘎巴一声,触发了机关,东墙上山水画刷的卷了起来。
墙壁上露出一个壁龛,上下排列着十张伏弩,二十支利箭嗖嗖嗖的飞了过来,罗启兰和梓桐齐齐惊呼。
无病急急扑倒罗启兰和上官梓桐,二十支利箭悉数射在无病身后,砰砰砰的响个不停。罗启兰趴在地上,梓桐在她身侧,二女被无病牢牢护在了身下。
梓桐已然情定,心下很是接受无病的护卫,乃至于倒很乐意身体的碰触。可罗启兰毕竟羞涩,无病双腿大半压着她的身子,姿势让罗启兰很是觉得羞涩。
无病很快爬了起来,罗启兰顿感轻松,“无病怎么这么重。”
罗启兰有些感动,“无病,你怎么这么不顾自己安危呢?再说我们都有肤甲啊,不怕箭矢。”
无病挠挠头,“情急之下,我忘了,只想要保护好梓桐和你。”
罗启兰心道:“这两人有事,先说的梓桐,后说的我。”罗启兰伸出玉手,摸摸无病的脑袋:“以后要先保护好自己,再保护别人。懂吗?”
无病点点头,无病捡了五支箭,别在腰间,随后抽出军刀,斩断桌子腿的铁链,三人合作,撬开方砖,只见一个铁板在下边,铁板中间有一个六边形孔,无病打开军刀的切割烈焰,白色的火焰滋啦啦切了下去,可铁板太厚,竟然没有切通,有些费时。
梓桐看着六边形孔,总觉得像个别致的锁具,脑中灵光一闪,急急跑到木床边,取下床头的那支紫金笛,拍开无病,把笛子插到孔里,拧动几下之后,铁板轰隆隆的自行向上顶了起来,露出了一个黑黝黝的洞穴,洞壁上挂着爬梯,洞底有两盏长明灯,火苗微微摇曳。
三个人的身影投射在房顶,房顶上雕刻的一对青鸾翩翩起舞,一道振翅高飞。
无病、罗启兰和上官梓桐三人身影正在青鸾的背上,灯火明明,黑影翩翩,好个共乘双飞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