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凝。”
沈照一手握着她的手腕，一手扶着她的肩膀，英气而俊挺的剑眉微微拧着，“你在生气。”
顾凝说：“没有。”
“还没有？你这些日子连看着我的时候，眼睛里都没光了。”沈照叹息一声，“咱们不生气行不行？”
“……”顾凝默默，她的手挣了挣，说：“别这样，先把我放开。”
“不行。”沈照看着顾凝，认真说道：“放了你，你便又要那么不冷不热地，不理人了。”
顾凝无言以对：“我什么时候不理你了？”
“你每天都在不理我。”
沈照重重叹了口气，将她抱紧，下颌点在了她的肩膀上去。
沈照喃喃说：“你真会折磨人啊。”
“……”顾凝又是一阵默默。
他这样子，倒是少见的很。
似乎很是不舒服，但又对自己一点办法都没有。
可顾凝也没觉得自己做了什么……
好吧。
最近因为沈照和君临风合作的事情，顾凝心情复杂，难免态度就冷淡了三分。
倒不是故意冷着他的。
顾凝抿抿唇，手环上他宽厚的背去，不知道说点什么安慰他。
沉默片刻后，顾凝才说：“我没有不理你，我只是在想事情——”
想着，君临风那件事情。
她以后必定是要和君临风势不两立的，只是如今实力不够，也没有合适的时机。
但沈照却一定要和君临风搅合到一起去，这让她怎么办？
这个时候，沈照又说道：“阿凝，你给我个机会——”
他将她放开了三分，低头看向顾凝，“别不理人，让我哄哄你，好不好？”
“……”
看他这样，顾凝忍不住笑了起来：“行，给你这个机会。”
“这才像话。”沈照松了口气，唇轻轻碰了碰顾凝的额，说道：“明日就是除夕了，城中有庙会和烟火，我带你出去转转。”
“出去？”顾凝说：“我现在出去合适吗？万一被丞相府的人发现我好着，那苏清寒岂不是又要找我？”
沈照微笑着说：“不会的，苏清寒最近忙着应对别的事情呢。”
“什么？”顾凝好奇道：“是《春波媚》的事情吗？”
“嗯。”沈照点点头，“如今戏月隔三差五便去用《春波媚》骚扰与他，苏清寒已经不胜其烦，派出自己手底下好多精锐查和《春波媚》有关的人和事。”
“但当初苏清寒肃清风月场所，和春波媚有关的人几乎全部被他给杀干净了，现在查起来根本是毫无头绪。”
“而且，苏清寒还在派人在四处搜寻什么人，以及和他中毒有关的人事物。”
“他的人手多，倒不至于疲于奔命，但心思却全部被别的事情给牵引了。”
“再加上，现在云先生为他治眼，很尽心——”
沈照顿了顿，又说道：“听说苏清寒现在眼中之毒情况已经好了一些，便不会再有心思关注到你这里来了。”
“那就好。”顾凝点了点头。
此时虽然沈照做的时候没和她商议，但全然是为了她好，她也希望，一切都在控制之中。
因为她也实在不喜欢苏清寒，不想和他去周旋。
沈照笑着捏了捏顾凝的耳垂，柔声说道：“京中除夕有风俗的，咱们可以戴着面具，谁能认得？”
“是啊……”顾凝莞尔一笑，“我给忘了。”
前世她穿越而来便常居冷宫，毫无自由，只听闻京中如何繁华，但始终是没机会出去的。
她第一次出宫，便直接坐上了去往临江的车驾，以赐婚公主的身份，嫁去临江。
后来大多时间都在临江待着。
沈照为君临风平定天下之后，君临风带着一众文臣武将入京城，但是她却没去。
她留在了临江溧阳。
那里的风景秀丽，天气和暖，适宜让她养病。
如今听沈照说起明日除夕的事情，倒是难得有些期待。
顾凝歪着头想了想，说：“那咱们先去八方茶楼。”
“嗯？”沈照好奇道：“为什么？”
顾凝说道：“上次我答应果子了，过年的时候带她出去转转，看看热闹。”
“好。”
沈照爽快地应了。
只要顾凝好好与他说话，别挂冷脸，这点小事当然不重要。
……
第二日，除夕到了。
因为南阳侯和沈旭都在外征战，侯府过年的气氛并不浓厚，府内简单挂了红灯笼便作罢了。
明氏知道顾凝和沈照如今如胶似漆，当然乐得他们腻在一起不分开，一早就派人来说了，让二人不必管她，只管自己玩的尽兴就好。
顺道，还给顾凝带了一大叠银票，说除夕外面有好多摊贩，好多新奇的小玩意可以买呢。
顾凝拒绝不得，照理把银子都收起来存好了。
下午，顾凝去见了顾若。
顾若拉着顾凝坐下，自己继续拿了针线起来，笑着问：“今晚你出去吗？”
“出去。”顾凝说：“和阿照说好了，姐姐，你要一起吗？”
“我就不去了，我留在府上陪着夫人。”顾若最近这段时间，除了去善堂，便是在明氏那里待着的时间多。
明氏温柔和善，顾若又是懂事乖巧。
两人在一起相处的非常融洽。
“那也好。”顾凝说着，看着顾若手上的针线，“这个是什么？”
“手套啊。”顾若笑眯眯地说道：“给你做的，喏，这就好啦！”
顾若把线头打了个结。
“……”顾凝有些惊讶：“给我做？”
“嗯。”顾若点点头，把顾凝的手腕抓过去，“你是时常要出门的，天这么冷，当然得戴着暖暖的手套才不会冷着，来，试试吧。”
“好！”
顾凝把手塞进去一试，大小正好，手背的位置还绣了两只小兔子，可爱的紧。
“真好看。”顾凝高兴极了，笑盈盈地看着顾若说：“姐姐，你这么心灵手巧，以后谁要是娶到你可太幸福了。”
“就你嘴甜。”顾若无奈地摇了摇头，“快去吧，晚上玩的开心点。”
“好！”顾凝点点头，说道：“如果我在外面看到好玩的，帮你带回来。”
“行！”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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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5章 让我哄哄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