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千山应了之后,却没立即离开。
沈照问道:“你还有什么事情?”
易千山说道:“半个时辰之前,田一护卫派了人来,过问少夫人的伤势,还说,他们此行带了临江神医,问少夫人需不需要。”
“……”沈照微怔,“是药王云少泽吗?”
“应该是。”
江湖之中有医皇和药王,都是医中圣手。
医皇便是眉山的陆然。
而药王云少泽常年住在临江的药王谷,为君临风办事。
沈照担心顾凝的伤势,也很想找陆然前来,只可惜陆然远在眉山千里之外,远水解不了近渴。
沈照沉吟了片刻,很快就说,“需要,你把常情的那两个人送去,然后亲自带云少泽来。”
“……”
易千山暗忖,这是事情也要搞,神医也需要啊。
真是啥也不落下。
就是不知道,田一看到那两个人后会是什么反应?
易千山当然不敢多说,垂着眼帘很快退走了。
……
一个时辰之后,易千山到了临江别馆角门前,将自己的腰牌递给侍卫看过,说道:“请田统领出来相见。”
那侍卫很快离去,不过片刻,田一大步而来。
“易统领!”田一随手见了礼:“你怎么亲自过来了?若是需要云先生过去,只管传个话也就是了。”
“云先生是神医,我们家小侯爷有求于他,自然是要派我亲自来请的。”易千山说罢,又道:“另外,我家小侯爷还有两个人,要我交给田统领。”
“哦?”田一眼眸微微眯了一下,“什么人?”
“带下来。”易千山抬手,手下便从马车之中拖出两个人来。
田一只看了一眼,有些意外:“这是常将军身边的人?”
此时青梅浑身抽搐,手脚发抖,脸色比纸还白,满身都是汗,青双则毫无动静地瞪着一双眼睛。
“是。”易千山说道:“因为世子和少夫人受伤,我们便彻查了马场,竟在马场之中发现了她们,想着怎么着都是临江别馆的人,小侯爷便吩咐我送回来。”
“……”田一迅速上前查看,发现青梅已经成了废人,青双则是被点了穴。
田一神色复杂地看向易千山:“这是——”
“当时天太黑,不小心误伤了,很是抱歉……”易千山又说:“田统领还是好好过问一下,她们为什么会在马场吧。”
田一跟着君临风多年,也是极为聪明的人,哪能没听出他话中的深意。
沈照不可能无缘无故派易千山做这种事。
“好,多谢!”田一沉声应了,吩咐人将云少泽请来后,派人将青梅和青双给带走了。
等常情知道这则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一盏茶之后。
常情此时刚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浑身如坠冰窖。
她听闻田一把人带去了偏院审问,立即就要往偏院走,可刚迈出两步去,却又停住脚步,转向了君临风的院子。
她是虎贲军的将军,君临风的得力下属,自然没人敢拦她。
进到屋内,常情立即双膝一双跪倒在地:“常情该死,请世子责罚!”
“常将军?”君临风躺在床榻之上,脸色犹然还很白,“你这是做什么?”
“属下犯了大错——”
“你犯了什么大错?”君临风微微皱眉,侧脸说道:“这些年你在临江功勋卓著,是我的左膀右臂,从未犯过错,你这话是从何说起?你先起来!”
常情跪在那里,分毫也不动。
君临风朝外唤:“来人,快将常将军扶起来!”
在外面的护卫赶紧进来,左右把常情扶住。
常情撇开那两人的扶持,膝行到了君临风床前,“世子,常情真的不是故意的!”
君临风诧异道:“到底怎么了?!”
常情欲言又止,视线扫过屋内的护卫。
君临风说:“你们都退下。”
“是。”所有人退了出去。
君临风又问:“现在可以说了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常情面色僵硬,“是关于……马场惊马,那位顾姑娘和世子受伤的事情。”
君临风眉心皱的更紧,“惊马?”
“不错。”
她僵硬地说道:“是我让人在马料之中动了手脚,导致流火忽然狂躁——”
常情直接叩首到了地毯上去,砰的一声,发出结结实实一声响:“求世子责罚!”
“你——”君临风错愕地看着她:“你在马料之中动手脚?”
“世子!”常情满脸悔恨:“您知道当初在临江我与沈二公子的事情,我、我气不过,想要让顾凝吃点苦头——”
“我下的剂量很小很小,我真的不想伤人,我只想吓唬吓唬她,我没有想到流火会把她摔下马背,我更没想到世子会因此受到牵连!”
“世子——”
就在这时,田一满脸阴沉地走了进来。
当他看到常情跪在君临风面前的时候,整张脸沉如锅底,唰一声抽出腰间宝剑:“常将军,你好大的胆子,敢伤害世子!”
“我没有!”常情斩钉截铁地说道。
田一咬牙:“你的手下都交代了,你让青梅去马场,在马料之中动手脚,才导致了惊马!”
“我并不是要伤世子——”常情面不改色:“我对世子的忠心天地可表,日月可昭,我怎么会谋害世子?一切都是意外!”
话落,她又立即转向君临风,满眼祈求和悔恨:“求世子原谅,求世子——”
君临风看着她,眼睛里的神色,一开始万分错愕,此时变得很是复杂,“你在马料之中动了手脚,是想针对顾姑娘?”
“……”常情浑身僵硬:“属下……属下一时……鲁莽——”
君临风看了常情半晌,叹了口气,“田一,把剑收起来。”
“……是。”田一不甘心的收剑回鞘。
常情心中微微松了口气,就知道,自己以前那么多的功劳,君临风不可能随意怪罪她。
常情慎重说道:“属下一定收敛心神,再也不做糊涂事了——”
“常将军。”君临风把她的话截断,平平说道:“你暂时离开京城,先回临江去吧。”
“世子!”常情豁然抬头。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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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章 以死相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