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儿见到陈庆,本以为这件事就可以了结,谁晓得这婆子竟然这样说,召儿愣在那里,而婆子就要扯了召儿就走。
那大汉也上前拉了陈庆要走,陈庆晓得召儿真要被扯走了,那这日子就难过了,情急之下,一只手紧紧地扯住召儿。
召儿也晓得陈庆所为何事,急忙反手和陈庆的手牢牢扣在一起。
婆子和大汉一边扯一个,哪晓得召儿陈庆二人竟十指紧扣,怎么都扯不开。
这事儿做的就是要机密,哪里能容得下这样闹?婆子和大汉不由有些着急,见二人面色着急,陈庆急忙道:“你在这街上做媒婆,自然也晓得我是什么人,我明白告诉你,这是我们家大奶奶身边的丫鬟,大奶奶十分信重,你若……”
陈庆的话说完,这婆子神色已经变了,流水放手,对那大汉道:“认错人了,我们走吧。”
说着这婆子和大汉就往巷子里面一钻,霎时没了踪迹。
陈庆这才松了口气,看向召儿道:“你怎么会,怎么会遇到这样的人?”
“我,我在这街上走,走没有几步,这婆子就主动来和我说话,晓得我要寻丫鬟,就说她是做媒的,哪里就能想到这青天白日,有人会掳人。”召儿话语之中还有些委屈,陈庆伸手想安抚召儿,却瞧见二人十指紧扣,陈庆心中叫了一声,急忙把手松开:“召儿,我并不是,不是有意的。”
这是怎么了?召儿被陈庆这举动吓了一跳,再一细看,才想起方才情急之时,二人十指紧扣,若不如此,就要被拽走了。
召儿的脸也红了,急忙对陈庆道:“多谢,若不是你,我也,我也……”
也什么呢?按说陈庆还救了召儿呢,但召儿却难以说出心中的谢意。
“没有什么,你是大奶奶身边人,我帮着你,是应该的。”陈庆呵呵一笑,召儿瞧了瞧陈庆,也勾唇微笑。
陈庆只觉得召儿这笑十分动人,不由看呆了。
突然召儿啊了一声:“糟糕,我答应了大奶奶,要出来寻人的,这会儿不但没寻到人,还差点出了事儿,这,到时候大奶奶问起来,我可怎么回答。”
“你初来乍到,地方都不熟,大奶奶不会为难你的。”陈庆在那安慰着,召儿已经摇头:“不一样的,罢了,和你说也说不清楚。”
“我确实不清楚,我若清楚了,只怕我早就娶你过门了。”陈庆嘀咕了一句,召儿没有听清楚,又问了陈庆一句:“你在说什么?”
“我没有说什么。”陈庆掩饰地说着,但陈庆的面色,已经很红,召儿仔细想想方才陈庆说的话,似乎有什么过门不过门的。想着,召儿的脸也变得更红。
“召儿,你怎么在这站着?”章嫂子的声音突然在前面响起,召儿急忙抬头,见章嫂子带着小雀,正站在前面,一脸狐疑地望着。
“我,大奶奶吩咐我,要寻个好丫鬟,还要再寻几个伙计,我就出门来寻媒婆来着。”召儿解释着,但方才才受了惊扰,一时也不晓得怎么说才不露出马脚。
章嫂子已经走上前来:“三姑娘突然说,想吃一口鱼汤,我想着这地儿,鱼不是什么稀罕东西,就带了小雀出来寻,没想到刚走几步,就遇到了你。这事儿,你一个姑娘家怎么做,等过了今儿,我去寻裘嫂子,请她帮忙。”
“裘嫂子?”召儿的眉皱了皱,怎么章嫂子才来几天,就认得了别人家的管家娘子?
“裘嫂子就是鲁家的那位管家娘子。”还是陈庆在一边解释,章嫂子笑眯眯地道:“就是她呢,人和气,又对这些精熟,这样的事儿,自然只有寻她了。”
“是我的不是,我就该先去鲁家寻人。”召儿哎呀了一声,今儿确实是自己想的不够周到,就该先去鲁家,寻管家娘子,再由管家娘子寻两个靠得住的媒婆来,这样的媒婆寻来的人,来路也正。免得买了那些来路不正的人来,还不晓得要添多少麻烦。
“怎么,这会儿,召儿姑娘你是不是……”章嫂子听着召儿这话中,似乎有些别的味道,瞧了瞧召儿开口又问,召儿的脸不由更加红了,这事儿要怎么说?
好在这时候有个人经过,手中提着个木盆,像是卖鲜鱼的模样,章嫂子急忙喊住他,询问他这鱼怎么卖。
召儿也就往铺子那边走了,陈庆跟在她身后。
小雀瞧了瞧陈庆和召儿离去的背影,对章嫂子道:“章婶子,您说,这召儿姐姐,是不是会嫁给陈掌柜?这嫁了掌柜,就不是管家娘子了,这以后的日子,就不一样了。”
章嫂子正在伸手去捡一条鲤鱼,听到小雀这话就回身戳她额头一下:“召儿那是有福气的人,哪是你这样的人能比的,快些来帮我挑鱼。”
话刚说完,那鲤鱼就跳起来,鱼尾巴那么一甩,可巧就打在章嫂子脸上,章嫂子不由哎呀一声,把那鲤鱼就势握在手中:“好,你还跳,就你了,用来做鱼汤最好。”
章嫂子在那买鱼,召儿已经回到账房里面,秀娥正在瞧着帐,见召儿闷闷不乐地走进来,不由笑着道:“是谁惹我们召儿姑娘气恼了,等我猜一猜。”
“大奶奶,我险些出事了。”召儿在这一路上想了许久,要不要把这事儿告诉秀娥,最后召儿还是决定,把这事儿告诉秀娥。
秀娥听到出事二字,就皱起眉头:“出什么事儿了?”
召儿轻叹一声,把事情原委说出,秀娥的眉皱得更紧,过了半天才道:“是我的不是,我竟忘了,这省城比不得我们县城里面,在县城里面,人人都认得你,自然你去哪儿,也没人敢对你做什么。”
只要不出城,在城内,各家的丫鬟都不担心出事,那些作奸犯科的人,图的也不是个死字,去乡下拐上几个人的事儿常有,想要掠走富人家的丫鬟,他们也没有这个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