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考试如约而来。
按照最近两次的考试频率推算，余下的时间差不多也是两天一考。
本来集训的时间也就半个月，安排得紧凑些也无可厚非。
刘洋带着试卷风度翩翩的走进教室，看到台下眼巴巴望着他的学生，他忍不住笑，“怎么都这副表情？都知道今天要考试吗？”
“知道！”
“刘老师，怎么这么快又要考试？”
“……”
台下一片骚动。
刘洋笑呵呵地，“根据教学组安排，以后基本上每两天测试一回，大家都适应一下。”
台下一片哀嚎。
“好了，把桌上的资料都收一收，草稿纸也收起来，待会儿会统一发。”
很快，试卷和草稿纸分发到每个人手上。
教室迅速安静下来。
刘洋看了看教室后面的女生，又补充道：“做完题目的可以提前交卷离开。”
谁都知道，这话针对的是颜汐。
说起来，整个班上，也就只有她有那个实力。
参加过上一次考试的同学都发现了，这次的正式测验，题量又大了很多，并且依旧没有选择题。
教室整体气氛很快又凝重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颜汐写题的速度不紧不慢，只是偶尔会停下来，拿笔在草稿纸上记录几个数字或者公式。
这次用了七十分钟，把所有题目做完。
检查了一遍，她利落地起身，交了试卷。
其余人见状，仍旧有些惊讶。
这次的题量大这么多，她也能提前交卷？
刘洋粗略地扫了下答案，点点头。
颜汐离开教室。
佟婷儿跟颜汐离得近，早就知道她的进度，只是此刻也不免皱起眉头。
她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全力，试卷也才刚刚写完一面，其中还有两道填空题没有计算出答案。
她抿紧唇瓣，很快低下头。
而教室前排，江姝瑶看到已经交卷的颜汐，眸里一片震惊。
她握着笔的手有些脱力。
试卷上的好多题目，她别说就算出答案，就是解题思路都懵懵懂懂的，颜汐却已经做完了？
随即，她又忍不住自我安慰，没准颜汐也没有做完所有题目。
这样想，心情总算平静下来。
一堂考试很快接近尾声，提示铃声响起，教室才终于恢复活力。
“天啦，这次的题好难！”
“感觉考的知识点都知道，稍微变形一下，就做得不怎么顺手了！”
“不知道这次颜汐是不是又要考满分，我第一面的题还没做完，她就已经交卷了，真厉害啊！”
“……”
刘洋听着底下的说话声，笑了笑，“下节课继续上课，下午成绩就出来了。”
这时，颜汐也从外面回来。
跟刘洋打了个照面，回到自己座位。
朱恒之把自己刚刚演算的草稿纸递过去，“颜汐，我最后一道题没有算出来，过程是这么解的，帮我看看有没有问题？”
颜汐点头，拿过草稿纸看了一遍，“一直到这一步，思路是没错的，但是这个步骤的计算你太复杂，所以后续没有计算出来，如果用这个公式，会简单很多……”
她在草稿纸上写下公式，朱恒之看了看，点点头，“啊，我知道了！”
颜汐没再讲下去。
以朱恒之的水平，说到这里，他自己就会了。
“诶，江姝瑶，你最后一道题第一小问的答案是多少？”忽然有个男生开口问道。
教室瞬间安静下来。
这个班上，成绩最好的都是宜城一中来的，其余人也就理所当然的以为江姝瑶跟他们水平差不了太多。
江姝瑶被人这么一问，脸色迅速白了几分。
她不好意思地摇头，“我没有做出来。”
问话的那个男生也是一愣，随即打圆场般，又问，“啊，可能你还不适应这个节奏，那倒数第二道题呢？”
江姝瑶唇瓣抿紧，声音不由低下去，“也没做出来。”
这下班上一片哗然。
刘应瑕瞪了问话的男生，“考完了等成绩出来就行了呗，对什么答案。”
男生挠挠头，没有说话，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
江姝瑶低下头，盯着面前的资料，视线却始终无法聚焦。
她感觉周围的人似乎都在嘲弄地看她笑话。
那套试卷，不仅倒数两道题，她第二面一大半都留着空白。
想着下午就要出分数，她整个人都僵在座位上。
……
下午，上课时间未到，班上的人就已经到齐。
刘洋也带着试卷在大家又期待又担忧的视线里走进教室。
“下面开始发试卷。颜汐，满分，第一名。”
班上的人交头接耳。
“不是吧，这种难度的题目都能考满分？”
“还提前交卷，真的太厉害了！到了正式竞赛，毫无悬念妥妥的第一名啊！”
“……”
颜汐从容地走上讲台拿到自己试卷，在一众人或羡慕或嫉妒的注视下回到座位。
“朱恒之，145，第二。”
班上的人又是一惊。
已经连续两次，这两人包罗了第一二名。
江姝瑶紧紧攥着手心，紧张得后背绷得笔直。
她不知道，考试成绩是通过这个方式让全班同学都知道的。
中午的时候，她算过自己做过题目的分数，加起来还不到九十分，更不排除其中做错的题目，已经可以预料到这才的分数肯定不好看。
随着拿到试卷的人一个个增加。
江姝瑶的心一点点往下沉。
“刘应瑕，90，第四十八名。”
这也是班上倒数第二。
剩下的，也就江姝瑶没有拿到试卷。
刘应瑕看了眼自己的分数，又看了看旁边座位低着头的江姝瑶，心里还有几分诧异。
江姝瑶不会考得比她还差吧？
刘洋盯着最后一张试卷，看了好一会儿，这也是他培训这么多届学生以来见到的最低分数了。
他没有念，直接把试卷拿到江姝瑶面前。
刘应瑕架不住好奇，探头往那个鲜红的分数一瞅。
“三十八分？不会吧！”
她声音不大，可在这安静的教室里，还是格外突兀。
江姝瑶一张脸窘迫得通红。
刘应瑕坐直身子，打量了眼江姝瑶，扯扯嘴角没有做声。
班上其他人听到这个分数，也是吃惊不小。
“我刚刚是不是听错了，三十八分？”
“她不是宜城第三么？怎么会只考了三十八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