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婷儿忍不住看向刘洋手上那张试卷。
隔了段距离，她只隐约看得见上面写了满满的答案，没有一道题留了空白。
教室也有不少人回头观望，虽然看不到答题情况，不过从来刘洋的表情来看，应该是不错的。
所有人此刻心里都是一沉。
刘洋着重看了一遍大题的答案，解题过程他没有细看，但……答案都是正确的。
这孩子，果然如张朝贺说的很厉害啊！
他把试卷递回颜汐手上，冲女生竖起大拇指，然后回到讲台。
佟婷儿眼角的余光瞄到颜汐重新坐回位置，心口一阵发颤。
她忽然有点后悔，没有跟刘应瑕坐在一起。
有些人，就算只是做着自己的事，也会不动声色给周围的人制造压力。
以前，这个制造压力的人是她，而今，却是她承受着来自颜汐不动声色的压力。
佟婷儿抿着唇角，强迫自己看题，一道题目读完，脑子什么印象都没有，又读了好几遍题干才终于有了解题思路。
考试的时间过得飞快。
离考试结束还有十五分钟的时候，刘洋提醒了一声。
班上的人发出低低地呼气声。
佟婷儿也很紧张，她还有两道大题来不及做，不过在最后的时间，还是努力计算了倒数第二道大题的第一小问。
十五分钟似乎加速过去。
刘洋站在讲台，清了清嗓子，“时间到，大家都停笔。最后一排的同学把试卷往前传。”
教室里一片唉声叹气，和纸张碰撞或展开发出的脆响。
“完了，我感觉好多题都做得不顺手！”
“我也是，最后一道题都没来得及看题目。”
“这套题真的太难了，跟初赛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
刘洋听着同学们的讨论声，嘴角带着微微笑意，又看了眼位置靠后的女生。
她捏着笔，在跟旁边的朱恒之说着什么。
刘洋收回目光，整理好所有试卷，朗声宣布，“休息二十分钟，这套题下午会讲，下节课我们正式上课。”
说着带着试卷走出教室。
班上的人讨论声逐渐大起来。
朱恒之还在问颜汐最后一道题的解法。
他的解题思路虽然正确，但是计算量很大，所以没有算出正确答案。
可听了颜汐的思路，他茅塞顿开，在草稿纸上照着计算了一遍，“颜汐，帮我看看这样对不对？”
颜汐拿过草稿纸，仔细看了一遍，点点头，“嗯。不过这儿的计算，可以用这个方法……”
她语气不急不缓，听着是一种令人舒服的感觉。
连前后桌的同学都忍不住过来听了一遍。
集训开始的第一场测验，所有人都存了一较高下的心思。
然而结果……
颜汐周遭的同学都是服气的。
他们有些连题目都来不及看，在她这里却有几种不同的解法。
朱恒之点点头，“明白了！谢谢！”
颜汐摇头，“不客气。”
朱恒之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
另外一边位置的佟婷儿抿着嘴唇，脸色微微有些发白。
考试之前，她递给颜汐的两张草稿纸，此时还静静躺在她桌上，纸上白白净净，一笔一划都没有。
难道传言都是真的？
颜汐她……已经逆天到不需要草稿纸？
这已经不是天才了，而是天才中的天才！
坐在前排位置的刘应瑕耷拉着脑袋跑到佟婷儿旁边，“婷儿，考得怎么样？”
佟婷儿看了她一眼，神色平静，“不太好。”
“你都觉得不好，我就更惨了！”
刘应瑕坐到她旁边的空位置上，又往颜汐那边看了看，语气充满怀疑，“那个颜汐答得很好吗？”
帝都十一中过来集训的有五个人，佟婷儿跟刘应瑕是唯二的女生，余下三个男生，此时正围着颜汐和朱恒之那边。
毕竟，考试时间过半，颜汐已经做完所有题目，并且刘洋老师看了试卷都很满意。
刘洋在帝都的名号他们都听过，年纪轻轻，本身实力不俗，带过几届搞竞赛的学生，取得过相当好的成绩。
能让他满意，说明颜汐的答卷应该是相当漂亮的，正确率起码百分之九十五。
佟婷儿瞄了眼那两张草稿纸，眸光微闪，“应该是吧。”
刘应瑕撇撇嘴角，看了眼此时正跟颜汐说话的清秀男生，表情十分沮丧。
谭西成很是客气地跟颜汐请教了几道题目，得到答案后，道了声“谢谢”便回了座位。
他是帝都的第一名，来自十一中，跟佟婷儿和刘应瑕是同学。
在十一中也是校草级别的人物，再加上良好的家世和教养，很受欢迎。
刘应瑕暗恋他也不是一天两天，佟婷儿见着刘应瑕的反应，眸光闪了闪，却没有说什么。
二十分钟后，上课铃声响起。
刘洋带着教案进来。
一个小时的课程结束，大部分人都感觉晕晕乎乎的，主要是这一个小时讲的内容太多，一时间他们都还没适应。
下课铃声响起，刘洋整理了下讲桌，笑着问班上的人，“感觉怎么样？”
“强度太大啦刘老师！我感觉我还来不及消化！”
“内容太多了，有点接受不过来！”
“……”
刘洋笑，顺带抬了下眉，“这才第一节课就不行了？后面强度只会越来越大，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不是吧！”
“啊啊啊！太难了……”
“……”
刘洋听着这些直呼不行的声音，依旧带着笑意，“好了，都去食堂吃午饭吧，下午两点准时上课！中午教室开放，有过来自习的同学是可以过来的。”
说完，他走出教室。
颜汐背着书包，和朱恒之一起往教室外面走。
林霄和彭涛已经等在外面，看到两人出来，两人迎上去，“听说你们也考试了？”
朱恒之看了眼颜汐，点点头，“考了，题目还挺难的。”
“再难在汐姐面前估计也就那么一回事！”彭涛不以为意。
跟颜汐是同班同学，他太清楚颜汐的实力。
就深不可测吧。
她永远能刷新你的认知。
林霄对此没有发表意见，只摸了摸肚子，“走吧，吃饭去了！”
四个人一起往食堂方向走。
彭涛刚刚的话一字不漏落进佟婷儿和刘应瑕的耳朵。
刘应瑕还是带了些情绪，“有那么神么！成绩没出来，说什么大话都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