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恒之侧眸看了眼旁边的女生。
她拿着笔随意的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大概是察觉到他的目光，扭头看了他一眼，忽然开口，“谢谢。”
朱恒之愣了下，反应过来，“应该的。林霄他们交代过。”
颜汐勾了下唇角。
教室里没太多人关注这个小插曲，陆陆续续又有学生进教室。
佟婷儿背着书包跟相熟的几个同学一起进来，只需一眼，就能看到坐在位置靠后的女生。
刘应瑕坐在第一排，拼命朝她挥手，“婷儿，这边！”
佟婷儿只是笑笑，指了最后面的位置，然后径直到颜汐旁边坐下。
身边忽然多了个人。
颜汐握笔的手一顿，往旁边女生看了眼，便淡淡收回视线。
佟婷儿把笔和本子从书包取出来，放到桌上，扭头，落落大方地打招呼。
“颜汐，你好，我是佟婷儿，十一中的。”
佟婷儿的长相属于淡雅那一挂，一米七五的身高，看起来高挑又有气质。
颜汐轻轻颔首，神色淡淡，言辞简洁，“你好。颜汐。”
说完，继续在笔记本上胡乱涂鸦，没有继续聊下去的意思。
佟婷儿愣了愣。
她自认为态度是热情的，换成一般人，绝不至于这么冷场。
可这个颜汐……
佟婷儿坐直身子，摊开笔记本，轻轻地扬了下唇角。
只能说，颜汐终归不属于一般人的范畴。
随着时间过去，八点的钟声响起，教室逐渐安静下来。
刘洋带着一大一小文件夹从外面进来。
他走到讲台上，挺温和地开口，“同学们好，我叫刘洋，集训期间我就是你们的班主任兼数学老师之一，有任何学习和生活上的问题都可以找我。另外一个数学老师来自十一中，下午大家就会见到，这样吧，我们先点个名，相互认识一下好吧！”
说着，他打开上面的文件夹，开始点名。
其实昨天建群以后，很多人都已经在群里熟悉了名字，今天就只用认个脸熟。
刘洋念了一遍名字，不仅是他，班上的人也都互相有了印象。
他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八点半我们会做一套测验题，时间是两个小时，有上洗手间的现在就去。考试开始就不允许离开教室。”
虽然大家都知道第一天会有测验，可真的听到老师这么说，还是忍不住哀嚎。
“啊？刚刚开课就考试啊！”
“我最近没练题，感觉我都不会做题了！”
“题目难不难啊，不会一来就以决赛的水准虐我们吧！”
“……”
刘洋笑呵呵地看着底下的同学，“不用紧张，只是一个测验，又不是正式考试。”
他说得轻松，但班上的人谁都不会傻到真的以为这只是个测验。
能坐到这间教室的，都是从初赛杀出的佼佼者，集训前的第一次考试，谁都想要拿一个漂亮的分数。
刘洋等了一会儿，见没人出去，朗声开口，“好，大家把桌面上的东西都收拾一下，只留草稿纸，大家的位置，以这一列为中心，大家往两边散开，每个人中间留一个空位。以后上课也都这个位置！”
教室一阵挪位置的响动。
所有人坐定，刘洋微微点了下头。
“好，我们准备测验了！”
说着，他从另外一个大一号的文件夹里拿出试卷。
颜汐把笔记本收起来，桌面干干净净，只有一只黑色的中性笔。
佟婷儿以为她没有带草稿纸，把自己手上的白纸递过去两张。
颜汐盯着面前的草稿纸，愣了下，扭头道了声“谢谢”。
“不客气。”佟婷儿浅浅开口。
试卷发下来，教室彻底安静，只有笔尖在纸张上写字发出的沙沙声。
颜汐按照习惯，粗略地看了一遍题目。
试卷设置了五道选择题，十道填空题，十道大题。
题量偏大大，并且比初赛的试题难了不止一星半点。
她在试卷首页写上自己的姓名，然后从第一道选择题开始答题。
旁边，佟婷儿亦是神色认真地浏览了题目，然后脸色迅速变得凝重起来。
看了一遍题目，只有一个感觉：难。
她忍不住看向一旁的颜汐，却见她已经开始做题，她心头一凛，也迅速调整好心态，开始投入这次测验。
选择题，顺顺利利做完四道，第五道题计算量太大，比得上大题，佟婷儿抿唇干脆放弃。
接下来是填空题。
第一道是数列结合积分，计算下来，跟放弃的那道选择题计算量差不多大。
佟婷儿神色有点难看。
接下来，每一道题，计算量都很大，甚至有些题目，她根本计算不出答案，更遑论正确与否。
偏偏身边的女生，安安静静的，已经开始做中间那一页最下面的大题。
她递过去的草稿纸被压在试卷下面，似乎根本没有用到。
佟婷儿眸光微闪，强迫自己不去关注颜汐的动静。
这时，前排有人举手，“刘老师，我没有草稿纸了。”
刘洋走下讲台，给他递去草稿纸。
“还有谁需要草稿纸？”
朱恒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举起手，“刘老师。”
这一番动静，让本就气氛凝重的教室，更有种说不出的沉闷。
需要草稿纸的，说明计算了题目，怕的就是拿着草稿纸根本不知道如何演算的。
随后，又有人陆陆续续更换草稿纸。
在细微的动静中，颜汐翻到试卷的第二面。
朱恒之不用看都知道，是颜汐已经做到第四道大题。
前面几排听到翻页声的同学也都回头看了一眼。
佟婷儿握着笔的手狠狠收紧。
她放弃了一道选择题三道填空题，也才做到第二道大题，并且卡在这个地方，颜汐……速度这么快吗？
佟婷儿心里乱糟糟的。
越是着急，思想就越是无法集中，她后背开始冒汗。
心知这样下去不行，她闭了闭眼，做了几组深呼吸，心绪才重新调整过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所有人都在奋笔疾书，颜汐轻轻地放下笔。
刘洋看到她搁笔，从讲台下来，走到她旁边，做出收试卷的手势。
颜汐起身，把试卷递过去。
刘洋迅速看了一遍答案，露出了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