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雯雯看了看颜汐，趁着蒲小霞跟王娇小声讨论，拉住她的手臂。
“小汐，你在江家多注意点。”
不知道是不是受林霄的影响，现在的林雯雯只要听到江姝瑶发生的事，第一反应就是怀疑其中有内幕。
她跟蒲小霞刚刚说的观点一致。
以江姝瑶的水平，在陈老的演唱会独奏，确实有些牵强。
可这又是事实，所以只能说明其中江家人使了些手段。
颜汐虽然不明白林雯雯忽然提到这个是什么意思，不过她的一片好意没错。
“我知道的，别想太多。”颜汐拍拍她的手。
林雯雯这段时间跟颜汐相处，也算是摸到了她的脾气。
是跟江姝瑶，或者说江家人完全不同的品性。
真是奇怪，颜汐算是江家歪苗里唯一一颗长正的吧！
啧！
几人在校门口分开，颜汐打车直接去张德勋那边。
今天下午除了画画，还要开始捣药捏药丸了。
……
盛和苑。
冯如海匆匆从滨城赶来，一进门就被徐煜带去楼上书房。
景程正好结束跟霍然然的电话。
门被扣响，三下以后，冯如海进去。
“冯叔。”景程招呼他到沙发坐下。
冯如海神色不平，有几分期待，又有几分难以形容地紧张。
“小景，现在情况怎样了？”
景程冷静得很，眉眼间一片平和，“霍博士一会儿就会带结果过来，目前已经验完三十具骸骨。”
这个进度超出冯如海的预料。
他吁出一口气，“这一次多亏他帮忙，只是……”
景程抬眸看了他一眼，明白他的担忧，解释道，“冯叔放心，霍博士是靠得住的人，他之前找的人也是靠得住的。”
冯如海一颗心安定了些。
既然景程都说没问题，想来是妥当的。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霍然然才从实验室过来。
打车到盛和苑外，保安死活不让出租车开进去。
霍然然愤而步行，找了一圈才到地方。
徐煜开门，迎来的就是霍然然疾风暴雨地埋怨，“这儿的物业太不像话了！竟然不让出租车进去，还说我不是这儿的住户！害我找了一圈儿才过来！”
徐煜微笑，“霍博士，老大在楼上书房等您呢！”
霍然然瞅他一眼，又一眼，“你这个一口一个老大的习惯改该，明明是做正经事的，被你都叫出黑涩会的感觉了！”
徐煜咬紧牙齿，绷着笑容。
垂在家两侧的手攥了又攥，不断给自己心理暗示。
要冷静，要淡定。
这位是霍博士，是法医人类学家，是研究人体骸骨的，不能打！
霍然然换了拖鞋，直接上楼。
徐煜跟着，告诉他书房在哪间。
霍然然敲门进去。
景程和冯如海都看过去，他径直走到沙发，把一个文件夹递给景程，“这是目前查到的所有东西。”
景程接过，转手先递给冯如海，“冯叔，先看。”
“好。”冯如海没有推辞。
景程给霍然然倒了一杯水，递给他，“喝水。”
“嗯。”霍然然捧着杯子，轻轻喝了口，挑了挑眉，“好茶。”
旁边，冯如海翻着第一页的结论，仔细地读过，一张脸白如纸片。
他抖着手，看向霍然然，唇瓣微微颤抖，“霍博士……这些人……”
他话没问完，景程凝眉，霍然然点头，“如结论所说的，骸骨表明生前遭受过非人折磨，且有试药的痕迹。推测，不止一种药物试验，目前验证的有骨骼愈合试药，后面有详细证明，受害者骨骼被敲断，通过注射用药治疗。”
冯如海抹了把脸。
霍然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口，又道，“最后面有根据头骨合成的人物头像。”
冯如海往后翻，一张照片一张照片看过去，在其中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时隔多年，终于还是看到这一幕。
他控制不住手指地颤抖，抬手捂住眼睛。
一丝若有似无地哽咽响起。
霍然然咽下一口茶，有点意外地看向冯如海，又诧异地望向景程。
眼神透着呆萌地询问，“这是怎么了？”
景程只淡淡瞥他一眼，起身到冯如海那边，看了眼文件夹里的那张照片。
霍然然埋头继续喝茶。
景程这里的茶都是好茶，真不错！
冯如海缓过神，手放下来，眼睛是红的。
他站起身，十分恭敬地对霍然然弯腰九十度，语气沉重，却也诚恳，“霍博士，感谢您这次的帮助！”
霍然然哪知道会受这么个大礼，一口茶差点呛出来，忙胡乱咽下，手忙脚乱站起来，扶起这位风度气质不俗的中年人。
“别这样别这样！”
冯如海直起身，放下文件夹，“霍博士，余下的骸骨也拜托您多费心。”
“应该的应该的！”霍然然不善于应付这种事。
景程开口，“冯叔放心。”
冯如海拍拍景程的肩膀，想说什么，又没开口，下一次再说也是一样的。
“那我就先回去了！”
景程点头，“我送你。”
转头又让霍然然在这儿等着。
冯如海没有拒绝。
两人沉默下楼。
到楼下，冯如海才沉沉开口，“小景，这件事就要拜托你盯着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景程神色郑重地点头，送走他，才上楼。
霍然然几杯茶下肚，正在沙发跟人发消息。
听到身后传来关门声，他才收起手机。
“景少，刚刚那位的亲人就在这四十具骸骨之中？”
景程“嗯”了声，没有多说的打算，只道：“这件事，你和你的那位朋友一定要保密。一旦发现异常，一定联系我，我会派人过去保护你们。”
霍然然顿时明白这件事的严重性。
他不傻，之前只说验骸骨，只说保密，这一回说到安全问题，想来跟验出的结果有关。
“我知道了。”霍然然点头。
正事说完，闲聊了一阵子，霍然然才起身告辞。
自然，走之前顺走了几包好茶。
徐煜送他出门。
转身进屋才直奔书房。
“老大，怎么样了？”
景程正在看文件夹，闻言，没有作声，所有资料看完，才把文件夹扔给他。
徐煜接过，一页页看完，眉心狠狠皱了皱，“这事跟舒家会不会有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