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主尽欢,送走谢长风,给各人都安排好活。
南北客栈的酒,白子芩决定自己去送。
等着阿九来接,白子芩百无聊赖地拿了一壶酒在廊下继续喝。
田妞把装好的酒交给夜子涵,夜子涵看白子芩似乎喝得有些高了:“要不,我自己去,姐姐留下休息?”
“不用,我跟你一起去!”白子芩踉踉跄跄站起来。
田妞赶紧扶住:“阿芩,你没事吧!”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白子芩拍拍田妞的胳膊:“好好在家,我们去去就回!”
“夜大哥,你好好照顾她!早点回来!”田妞看着这个样子的白子芩很是不放心,她一直知道阿芩心里有事,郁结在心,但她几次都没有问出来。
夜子涵扶着白子芩道:“放心!”
随即,携白子芩踏上阿九的背离开山奈村往元荔镇飞去。
夜子涵看她这站不稳的模样,着实不放心,张开双臂护在她的两侧。
白子芩站在阿九背上,被风一吹,似乎清醒了一点,却又似乎更迷糊了,眼中有泪流下,抓住夜子涵的袖子,喃喃道:“爸爸,你别把我送人。弟弟真的不是我弄丢的!”
虽不知这爸爸是何人,阿青确是在家没丢,夜子涵安慰她道:“姐姐,阿青没有丢,正跟虎子在家练字!”
“没丢,没丢就好!找回来了就好!”白子芩忽然又想到什么,悲从中来,趴在夜子涵肩头,嘤嘤哭泣起来,口中喃喃道:“我会好好读书,我一定能赚大钱的。以后我一定养你们。就算弟弟是黑户也没关系,我会赚大钱,我会供弟弟去私立学校读书,求你们不要丢了我!求你们不要丢了我!”
自与白子芩认识以来,夜子涵只见这姐姐灵慧能干,处处照顾自己和其他人,施恩于众,何曾见到过她这样脆弱。
心中不免触动,双臂合拢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不丢你,不会丢下你!”
白子芩又哭道:“外公,你为什么去的那样早?外公,我想你了!”
外公是外祖父,夜子涵知道这个,他劝导:“人死不能复生,你这样为难自己,外公会伤心的!”
白子芩哭的更凶了:“我自小跟着外公长大,外公是对我最好的人。可是我刚考上大学,外公就去世了,我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他这个好消息。我还没有告诉他,我会学医,等我学完就能给他做手术了,他一直拖着不去医院,就为了把钱下来给我读书。可我还没有孝顺他,他就那样走了。”
考上大学?不明白!是说学完了《大学》,通过了考试吧。姐姐能有今天,定是学了很多,她双眼看不见,想来定是比他人付出了跟多的艰辛。
子欲养而亲不待,于谁都是一种遗憾。
夜子涵轻抚她的背,劝道:“我娘常跟我说,只要我好好活着,便是最大的孝顺。姐姐的外祖父看到你现在生活得好,还能治病救人,定是心中欢喜!想来,这便是最大的孝顺。姐,你觉得呢?”
“活着就是最大的孝顺?不!我活着就是错!我占了弟弟的位置。”白子芩哭道:“不要杀我,不要丢了我,我愿意去外祖家,我愿意的!”
听到有人要杀她,夜子涵眼中闪过一丝凌厉,道:“没有人杀得了你,更不会有人丢了你!你放心,我会杀了那些对不起你的人!一切有我,我在!”
“不,不要杀他们!我要养他们的,我要供弟弟读书的!我要证明给他们看的,女孩并不比男孩差的。”白子芩的眼泪怎么也止不住,彷佛这喝下去的酒都成了眼泪流了出来。
“不差!姐姐一点都不比男孩差!”阿九已经飞到元荔镇外的小树林:“这酒要不还是别送了吧?你这样子,我不放心!”
白子芩稀里糊涂地说道:“不,酒要送的,外公最喜欢喝酒了!”
夜子涵让阿九在小树林落下,把白子芩扶到一块大石头上坐着:“你在此歇歇,我去去就来!”
阿九本欲转身飞走,夜子涵把它拽住了:“守着她!等我回来!”
阿九叫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夜子涵这才快步朝南北客栈而去。
她外祖早已去世,这酒怕是给蒙天义喝的!真想给他下点佐料,可最后又怕她出血,只能不甘不愿地交给南北客栈掌柜的了事。
掌柜的认得来人,不敢怠慢,赶紧将酒送去了内院。
夜子涵送完酒回到林子里,看到白子芩还坐在那块石头上,泪水似乎怎么都止不住。
因为被亲人所厌弃,缺乏爱,所以更希望获得亲人的认可和关爱。她选择了把遇到的人都当成自己的亲人,而自己则一直自苦,这个倔强的傻姑娘。
夜子涵想想自己,虽然不招父亲疼爱,可他有爱他如性命的姐姐,有为了他忍气吞声的娘亲,这样想来,发现自己竟比白子芩好了不少。
没有想到白子芩的心竟是这样的柔软,以往对自己那些疾言厉色怕都是装出来的。
世间之人,不过是:该恨的恨,该爱的爱!
“姐姐,要想获得死人的认可太难,何苦自己为难自己!”她的父母都已经仙逝,执着于过往,只会让她神伤而已。
夜子涵将她扶到阿九背上,她这个样子,还不适合回家,看到阿青,心怕是会更痛吧!于是,夜子涵让阿九往东飞。
到东海的时候已是入夜时分,一轮明月从天际升起,皎洁的银辉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
夜子涵望着那又圆又大的明月,问:“你要不要听听我的故事?”
白子芩醉眼朦胧,点了个头,身子歪了一下。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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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七章 思念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