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住心里的火,顺藤唱了一处苦肉计,引得白莲教的逆贼上钩。
可在危险之际,又让他看见了守在床头的小青。
这东西有灵性的很,且只听他一个人的话,若是他不肯,小青不会出现在他的院子。
他装死躺在床上的时候,看着小青跟那些蜘蛛搏斗,几乎感动到热泪盈眶。心里还想着,你看,这人虽然给我下毒了,但他还是愿意我死。
他带着揣了一胸口的感动、歉疚、欣慰、谢意来到竹园,正准备推心置腹,那小崽子三两句话,就怼得他无话可说。
一盆凉水兜头浇下,让他再一次认清楚,他们是敌人不是父子。
路清看着自己家老主子拧着眉头,还是一副想不开的样子,刚想开口再劝慰些什么,就听他沉沉叹了一口气,对着路清摆手,“去吧。”
路清有些犹豫,担心自家老主子想不通,本想留下再劝导两句,但见他家老主子一脸心事的负手立在了窗前。
路清看着他家将军悲伤的身影,心中一酸,唏嘘的翻上屋檐。
唉……
可怜他们老主子连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
他一边想着,一边回到了竹园,谁知他的脚刚踏进竹园,便传来了一个不咸不淡的声音,“舍得回来了?”
路清全身的汗毛竖了起来,以往他每一次汇报完这人的行踪,这人也是这样等在廊檐下,面上轻轻浅浅,好似云淡风轻,但是那清凌凌的目光就这样落在你的身上。
对于一个刚刚做了亏心事的人来说,堪比凌迟的痛苦。
路清干咳了一声,停下脚步,“喝茶呐?”
林落羽淡淡看向他,“可惜我的茶不如将军院子里的茶好,否则你也不会夜半三更去他那里讨茶喝了。”
路清被他这轻轻浅浅的笑意,吓得肝儿疼,他小主子以前绝对没有这样过。
路清猛然想起他们将军的一个特点,烧池鱼!
他们二人有血缘关系,莫不是也有相同的爱好,比如烧死他这无辜的池鱼?
路清内心已经泪流满面,面上呵呵干笑道,“都不错,两边的茶都挺香……”
林落羽淡淡抬眼,“是吗,二者相交必然有优劣,若一定让你选其一呢?”
路清梗着脖子,梗了半天,他这五年里虽然对小主子寸步不离,可在五年之前,老主子是他的全部,如果真的让他选……
“弄死我吧。”
路清把自己的脖颈伸了出去,不管了,他就是一个小侍卫,干嘛总是为难他。
林落羽的指捏了捏茶盏,抬眼看向了路清,“你们都对他很忠心,连选一个茶叶都不愿意放弃他,可他向来铁石心肠,你们这般忠心为他,觉得值吗?”
路清想了想开口道,“我十岁带着弟弟跟随将军,那时候许下的梦想便是长大以后,成为一个可以保护他的人。”
林落羽从来没有听他说过这些,有些好奇问道,“你十岁时他也不过才二十,且那时候的边关并不太平,他不可能在军营带着两个孩子。”
路清眼神看向虚无,陷入回忆,“带着两个孩子确实难,但他还是带着了。”
林落羽唇上带着淡淡的讽刺的笑意,“想来他是宇文家的世子,便是做了不合规矩的事情,别人也都要让着,有权有势的人总是很容易当一个好人呐。”
他说完淡淡摇头,放下了手中的茶盏,转身进了屋子。
路清想了想,觉得小主子说得并不对,那时候的宇文晟在军营里时常被排挤,做着最危险的任务,几乎次次都浴血而归。
但是也确实在不让出现孩童的军营里,带了他跟路同好几年。
啧……
路同咂了咂唇,觉着好与坏、是与非之间并没有明确的分界线,他心里的将军就是好人,大大的好人。
小主子眼里的将军是个坏人,大大的坏人。
他摇了摇头,干脆不去想,只要将军指哪他就打哪好了。
他踮着脚尖飞跃回自己的当成床的那根横梁,手臂习惯性的勾横梁时勾了空,路清连忙扒住飞檐,拧着脑袋去看,他的“床”被人锯掉了……
就出去喝盏茶的功夫。
果然自己还是受了池鱼之灾。
翌日,宇文家发卖了一干仆从,整个家里人人自危,生怕哪里惹到了宇文晟被直接赶出去。
宇文晟仅用了一天的时间,就肃清了各路人安插在宇文家的眼线,真要说起来林落羽还是挺佩服宇文晟的,毕竟他打发掉的眼线里除了别有用心之人安插的,还有太后与陛下的。
不管宫里那两个人说的如何冠冕堂皇,对宇文晟终究不是全然的信任,恨不能有人给他们报备宇文晟的一日三餐,不放过每一件小事。
林落羽觉着这样的日子真累,不过还好,他即将见到曙光。
“给我站住!”
宇文晟的声音自他身后传来,明显压着怒火。
林落羽按了按额角,转身看着来人,“何事?”
“你知不知道蓝家小姐因为你名节有损!”
林落羽蹙了蹙了眉,“不知。”
“外面有人传蓝小姐当众逼婚,被你拒绝。”宇文晟黑着脸说道,“你在夏安城里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窥探,行事不该如此孟浪。”
林落羽停下原本要迈动的脚步,“我以为,将军应该去查这背后是否有人故意散播谣言,想让蓝侯爷与你不睦。”
“蓝小姐当日寻我之时,着的男装,且我们二人交谈不过数句,声音极低。”
宇文晟拧眉,“你的意思是当时并没有人认出拦着你的是蓝小姐?”
林落羽直接转身,不想跟他交谈,这还不够明显吗?以他宇文晟的心思怎么猜不出背后的原因?
说到底是宇文晟不信任他,出了什么事都往他身上怀疑。
他寡淡着一张脸上了马车,率先朝着皇宫的方向而去。
宇文晟吩咐完事情出来,就见绝尘而去的马车,他们今日被邀请赴宴,乃是给樊国的使臣接风宴。
他黑了黑脸,穿着一身繁复的官袍,骑了匹马。
等在宫门的众官员们,瞅见这一老一小,不禁偷眼打量。
只见过老子坐车,儿子骑马的,还是头一遭见儿子坐车,老子骑马在后面追的。
果然,传言属实,宇文将军十分宠爱自己的儿子,恨不能顶头上。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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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0章 路清的端水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