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上？”李源疑惑道。
不仅是李源，其他人也有同样的疑惑。
李源已经走到了老莫面前，叶熙突然开口道：“准确地说，是在老莫的腰带上！”
“腰带上？”
李源听到之后，立刻在莫高业的腰带上摸索。
而莫高业则是非常配合，没有做出任何的反抗。
很快，李源就在腰带上找到了一个不寻常之处。
由于莫高业的腰带是黑色的，要不是李源眼尖，还发现不了上面的墨汁。
“老莫，你的腰带上为什么会有墨汁？”李源质问道。
成掌柜走过来，用鼻子嗅了一下，然后说道：“这墨汁上面有淡淡的麝香味，应该是天成楼的画眉墨。”
被李源找到腰带上的墨汁之后，莫高业终于不再顽抗，灰心丧气地低下了头。
“老莫，你要是还念旧情的话，就配合我们调查，把所有事情都说出来！”李源大声喝道。
可是莫高业依旧低垂着头，一句话也没有说。
李源抓住莫高业的胸襟，正准备大声质问，被叶熙阻止了。
“李源，放开老莫，不要在逼他了，我相信他不是故意的！”叶熙大声喝道。
李源听到叶熙的话，终于放开了莫高业。
这个时候，朱元璋突然把身后的小林叫了过来，跟他耳语了几句。
小林听到之后，点了点头，然后迅速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天成楼。
“爷爷，你叫小林去做什么？”朱允炆问道。
“等会你就知道了！”朱元璋卖了个关子，然后说道，“继续看戏！”
如今，连朱元璋也觉得眼前由叶熙主演的戏挺好看的。
……
李源松开老莫之后，叶熙走到莫高业身前，说道：“老莫，那封遗书是你写的吧？”
莫高业终于有了反应，抬头看了一眼叶熙，然后低声说了两个字：“没错！”
虽然莫高业说得很小声，但因为现场很安静，几乎所有人都听见了。
如今，莫高业相当于承认他就是那个帮凶了。
现场又引起了一阵哗然。
有人称赞叶熙，有人对叶熙不服，还有人此刻闷闷不乐。
叶熙没有理会场外的杂音，继续说道：“老莫，你还是不愿意说出今天所发生的的事吗？”
莫高业看了一眼叶熙，没有答话。
“既然你不肯开口，那就由我来说吧。等会我把你今天做的所有事情复述一遍，如果有什么出入，你就提出来。”
莫高业再度抬头看了一眼叶熙，没有说话，很快又低下了头。
叶熙转身，环视了一圈所有人。
在这个过程中，叶熙看到了那个真凶。
不过叶熙的目光并没有在他身上停留，因为现在还不是揭发他的时候。
这个时候，小林回到了朱元璋身边，跟他耳语了几句。
朱元璋点了点头，小林就退回了朱元璋和朱允炆的身后。
叶熙并没有发现朱允炆等人，因为现场人太多了，朱允炆他们站的位置又比较靠后。
环视了一圈后，叶熙再次看向莫高业，然后开始说道：“老莫，我还是相信你是迫不得已才成为帮凶的，你不肯说出来，肯定是有原因的。”
莫高业身子顿了一下，不过依然低着头，没有回应叶熙。
叶熙继续说：“我想，今天下午有人来到天成楼之前，你都只是一个在县衙干了十几年，老实本分的捕快，跟这个案子最后的真凶完全没有任何交集。可是在你到达天成楼之后，一切都变了！”
李源听到这，突然出声打断：“我是跟老莫一起到达天成楼，之后我们只分开了一个时辰左右，这么短的时间内，老莫怎么就变了？”
“因为他在你去后门之时，遇到了这个人。”
“谁？”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应该是施良才！”
叶熙说完特地看了一眼莫高业，见他没有反对，继续说道：
“我想施良才早就发现了你们的跟踪，他从天成楼出来之后，直接找到了你，并用某种手段，威胁你听他的话。你迫于无奈，只能听他的话。另外，施良才应该给你引见了另一个人，也就是本案的真凶！”
叶熙说到这，再次看了一眼莫高业。
老莫依旧低着头，没有否认叶熙的说法。
既然没有否认，那就是对的了。
于是，叶熙继续说道：“我想你们原本的计划应该不是这样的吧？”
莫高业再次抬头，看着叶熙说道：“没错。”
“能说一下你们最开始的计划吗？”
莫高业看到叶熙坚持不懈，终于心软，说了两个字：“可以。”
然后，大家就开始等待莫高业解惑。
莫高业先是深吸一口气，然后再说道：
“施良才一开始告诉我的是，帮助他做一个被人杀死的假象，等所有人离去之后，由我守在门口，施良才则趁机溜出天成楼，让人以为尸体不翼而飞。
施良才之所以要这么做，是因为叶大人你已经开始怀疑他杀害了宁曼英。
施良才以为他这招‘金蝉脱壳’万无一失，可是……”
现在所有人都聚精会神地听莫高业揭开谜底，现场除了莫高业的声音外，就只剩下每个人的呼吸声。
“可是什么？”李源问道。
莫高业环视了一圈，见到所有人都望着他。
他这辈子从来没有如此众所瞩目过。
可惜，这并不是他最风光的时候，而是他一生中，最落魄的时候。
莫高业收回眼神，再次深吸一口气，然后说道：
“就在李源回来找我之前，跟施良才合作的那人突然找到我，我看到他身上带着血迹以为是他们布置施良才假死之时留下的，就没有多问。
那人很着急地跟我说，计划有变，等会先找机会锁上玄乙号雅间的窗户。
然后，他塞给我几张纸，说等会抽时间，用施良才的笔迹，把纸上的内容抄一遍，再扔进案发现场当中。
接下来，那人急急忙忙地又回到了天成楼。
虽然这次施良才没有出现，但是因为我有把柄在他们手上，所以我只能照办。
我正想看一下那人给我的纸上写了什么，这时候李源却刚好找到了我，我只好把那几张纸收了起来。
接下来，我们‘顺利’地遇见了天成楼的店小二，来到了案发现场。
可是我去到案发现场的时候，发现施良才并不是假死，而是真的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