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或的重点，则是在周月的脸上。
她的脸皮，被齐齐的卸了。
法医验过DNA后，才确认这是周月。
时或不由想到之前那些案子中被取了脸皮的人，心思翻动。
“有周月的照片吗？”
徐和闻言，将他们的背景资料递给他。
时或径直翻到周月的那一页。
周月的长相，较于之前的死者，只能说是清秀，说不上漂亮。
至少从时或的角度看，不像是那些人会选的对象。
那为什么……
时或将资料递给顾灱，把疑惑说出。
“你怎么看？”
顾灱没接资料，抬手指着周月说：“她的骨相很完美。就是五官长的差一点，但面部的韵味是其他与她长相相似的女孩没有的。”
顾灱之前就说过，美人在骨不再皮。
之前每一个被剥掉脸皮的死者，骨相都是十分完美的。
她觉得，幕后之人想要的脸皮，便是贴合与类似骨相的人。
这样骨相的人，极其难找，但这短短数月的时间，就已经有六名受害者了。
随着受害者的增加，顾灱相信，那人还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脸皮，杀戮就还会继续。
时或的心也跟着沉了沉。
“他要脸皮，究竟想做什么？
”
顾灱之前也思考这个问题，在无事的那段时间，她查阅了很多的书，找到了一个类似的秘术。
“他大约是想做人吧。”
时或心口一跳。
“什么？”
顾灱眸光一沉。
“做一个人，一个他想象中的人，或者说一个已经死了人。”
“复活？”
“比复活简单。”
那人的灵魂只要没散，只要找到与灵魂想契合的身体，就可以将灵魂放进去，然后就能得到一个“活人”了。
说他是“活”的，但他没有活人的呼吸和心跳，但说他是死的，他又有自己的思维，可以自由活动。
可在顾灱看来，就比傀儡好那么一点。
但做这的人，不这么想。
那人大约是将这当成了救命的稻草了吧。
这秘术比那种让死人复活的秘术，付出的代价要稍微少一点，但难就难在要找契合灵魂的肉体。
若是幸运，能找到一个完整的人，若是没那点运气，就得自己拼凑一个。
四肢与驱赶好说，重点就在脸上。
若是可以，他就不会做人了。
就如整容那般，得整个千万次，才能整出一个自己心水的脸。
眼下这情况，就如整容差不多了。
时或皱眉。
“呵，这
些人的花样还真多。那就说，若是我们可以找到与周月等人相同骨相的人，就可以预判他的预判吗？”
“理论是这样的，但是你不知道他是否已经会继续找。另外，你还记得酒店那个融化的尸体吗？”
话题跳的有点快，时或眼中不明拂过。
“记得，那怎么了吗？”
“我想你们化验过后会发现，骨量与人的重量不符合吧？”
那案子是时或一手监督了，所有的线索证据数据都存在自己的脑子里，听言脑中飞快闪过一个念头，但闪的太快，没有抓到，只能顺着她的思路，点点头。
“嗯，不符合。化验科的人测算了一下，轻的重量，大约等于两条小腿的重量。怎么了吗？”
顾灱嘴角勾起，划过一抹讥笑。
“我想，那消失的两条腿，就被挂在了这被做的人身上。让尹子豪好好查查他家的酒店吧。”
时或思路很活，几乎是在她话说完的瞬间就明了她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尹子豪家的酒店，就是一个‘分销’尸体的地方？”
顾灱点头。
“我仔细研究过他家的酒店，从地理位置到风水走向，再到装修布局，都是精心设计的。明明是极好的
招财顺水之地，现在却变成聚阴藏煞之地。
道行浅一点你的人，根本发现不了。”
尤其那新修的通风管道，在顾灱看来，就是一个符咒。
不过，她现在还没看出那像是什么。
时或想了想尹家酒店的面积和住房情况，这若真是成了一个分销地，这造成的后果，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他深呼吸将情绪暂时压下。
“放心，我会派人去查。”
顾灱点头。
她觉得余下的事情，就不是自己的专业，同时或说了一声。
时或帮她打了个车，将人送回自己家，便又去忙手头的事了。
顾灱回去后，随便洗漱一下，就倒在床上睡回笼觉了。
这几日的连轴转，让她也不由觉得有些吃不消。
尤其是裴钺晟那边的七日之期还没过，她还有事要忙。
……
“叮咚——”
清脆的门铃声像是小锤一般敲动了顾灱的耳。
她只觉耳朵有点疼，将她从睡梦中拉扯出。
她坐起身的时候，还有点迷糊，头顶的呆毛随着她的动作摇了摇。
她坐了一会，醒神时，只觉门铃声更响了，听着还有几分急切的味道。
她以为是时或没带钥匙，顾不上想其他，急忙套了
拖鞋，“哒哒”的跑下去。
“你没带钥……”
抬头时蓦的顿住，与门外的陌生人大眼对小眼。
齐心悠也没想到来敲自家儿子家，会看到一个小姑娘，愣愣的瞪圆了眼看她。
两人眼中挂着相似的惊讶，一瞬不瞬的等着对方，久久没有动作。
顾灱先一步回神，抖着身子蹦了一下，侧身躲开了她的目光。
“您找谁？”
蕴了蕴声色，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尽可能的没那么冷。
齐心悠闻言也不由低咳了一声。
“我找时或。那个，我没走错门吧？”
顾灱心尖不由又是一跳，急忙摇头。
“没有没有，只是他这会没在家。您有什么事，着急吗？不然给他打个电话？”
齐心悠这时也注意到眼前的小姑娘穿的是睡衣，眸中精光一闪，嘴角勾起的弧度变大，笑容更深，摇头，情不自禁放柔声音。
“不着急不着急，就是给他送点吃的。东西有点多，不介意，我进去放一下东西吧？”
顾灱懵的“啊”了一声，这才反应自己将人给堵在了门外，小脸咻得一红，急忙摆手，又侧身让开。
“不介意不介意，您请进您请进……”
她有些慌张的将人引进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