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习满脸尴尬的对顾灱笑笑。
“人老了，就是爱开点玩笑。”
顾灱笑笑摆手，表示自己不在意。
那老头身上的功德金光厚的都快闪瞎她的眼了。大约是积攒了五世的功德了吧？
钱金生身上的功德都没他的厚。
让他调侃两句而已，无所谓的。
温习不动声色的盯着她看了一会，确定她真的没生气，才略略松了一口气。
顾灱则是越过时或，探头朝铁皮屋里看去。
毛健绕过地上的东西走到尸体前。
“哟，砍首呢？这血流的，活着的时候脑袋就被砍了。”
他先检查了脑袋的伤口。
伤口平整，包括骨头的位置也是平整的。凶手下手，稳准很快，死者死的一点痛苦都没有。
他感觉到了顾灱探来的目光，便双手捧起脑袋朝着她的方向，点了一下。
“丫头，放心，这脑袋没你好看，你的头骨永远是我心中的NO.1。”
顾灱哭笑不得，对他摇头。
“毛老，您还看出什么了吗？我来的时候，这脑袋是完全固定在死者头部的，就是我在检查他脖颈的纹身的时候，碰了一下，他突的就掉了。”
“还有这一出呢？”
毛健眸色一深，低
眸细细检查了一遍头颅。
他在伤口的边缘发现了一点不同于血的液体，让助手将其采集出来。粗验了一下身体。
“尸体并不外伤，死因就是斩首。伤口的切面，像是锋利的斧头所为。详细的报告，我得回去再细细验过才能给你们。现场你们记录了吗？我带尸体回局里了？”
顾灱歪头去看时或。
时或点头。
温习一直在侧守着，没有错过两人的交流，急忙叫人来帮忙搬尸体。
毛健和尸体一起离开，离开前，还不忘给顾灱一张名片。
“丫头，记得啊，要是想好了做遗体捐献，一定要填老头子的名字。”
顾灱无奈的笑笑，点头应下，接过他的名片。不知是不是多心，她觉得老头离开时的脚步都轻盈了不少，好像，很开心。
她默默的抿唇，直到看不到才收回目光，歪头去看时或。
“这好像，没我什么事了。”
时或头微微一偏，黑色的眸里深邃无波。
顾灱眨眨眼。
“怎么了吗？”
时或轻轻摇头，眸色转淡，抬手指了指房间。
“除了那符咒图案，你还看出了什么吗？”
顾灱歪头，瞟了一眼铁皮房，想想，将自己闻到的告诉
他，另外，她还注意到，这房间虽然乱，但是，地上洒落的饭菜，看起来却是新鲜的。
“我看到地上被砸的碗筷，是两套。菜虽然已经被踩的看不出颜色了，但是油看起来，好像是最近才吃的。你说他死前，是不是在招呼客人？你看地上，还有啤酒瓶呢。”
时或眉梢一动，有些意外的乜了她一眼。
“还挺敏锐的。大学考的什么专业？”
“啊？有关系吗？考古系的。”
时或沉眸，点点头。
“倒是挺符合你的专业。回去试试，转刑侦，眼力劲不错。”
顾灱认真思考了一下，摇头。
“唔，不行，我懒。你们这是高危职业。”
时或轻笑，深深看了她一眼后，微微弯腰，抓住她的手腕，拉着人离开。
顾灱走到楼梯口时，蓦的后颈一凉，像是有人看过来那般，蹭的顿住脚步，迅速回头去看。
目光所及是收证的人，没有特别。
时或回眸，“怎么了？”
顾灱回神，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若有所思的摇摇头。
“没什么。你送我回酒店吗？”
时或颔首。
“回去好好休息，明天联系。”
顾灱想也不想就摇头拒绝了。
“不联系
，我要回海城！”
“你自己回去，刀带不上飞机的。”
“我可以托运！我要回去摆摊。我已经耽误很多天了。万一这中间我的有缘人去找我，错过了，你赔我呀！？”
她还有师父的烂账没有收呢，不可以在外面耽误太久。
再则，她就欠时或一件事，柏昕的案子。多的，她不想纠缠。
时或淡淡应了一声，没答应，亦没答应。
顾灱则是当他答应了，所以，第二天早上一开门，就看到门口立着的人时，眼晕脑袋疼。
她无意识的抠了抠刀带。
“我订了车，在楼下等的。”
“取消，我带你去看个有意思。”
顾灱忙不迭摇头，脑袋摇的像拨浪鼓那般。
她除了回海城，什么都觉得没意思。
时或却像是没看到那般，一手拉住她的手，一手抽过她的手机，用她的脸解了锁，将订的车和机票都退了。
顾灱气了，手腕一翻，抓住他的手腕，身形一转，一个反剪，将人锁住。
“时或！你过分了！”
时或没有反抗，而是用孩子的口气哄她。
“真的有意思，你不去，会后悔的！”
时或没忍住，抬手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背上。
“我不后悔
！我只想回家！”
但现在车和票都被他给退了，一想到还要耽误，她的火就压不住，十分焦躁。
时或趁她不备，一个反身，挣脱她的钳制，大手一拉，将人抱入怀中锁住。
“乖，去看了，我就放你回去！”
顾灱挣扎，奈何对方的手就如铁钳那般，将她牢牢扣住，没一丝缝隙，挣不开。
她气结，抬头狠狠瞪了他一眼，用力踩了他一脚。
时或吃痛，面色微微一红，憋下了低呼，等了一会，见她没动了，低首，嘴角浅浅勾起，笑了。
“消气了吗？”
顾灱偏开头，没有理会。
时或试探松了一点手。
顾灱没动。
他悄然松了一口气，牵着她走出酒店。
陈煜在车上等，见到人来，就蹦下车迎了上来，对顾灱“嘻嘻”一笑。
“顾大师，又见面了。”
顾灱径直越过，连眼色都没给他一个。
陈煜却是忽而觉得有点凉，懵了半秒，去看时或。
“时爷，顾大师怎么了？”
时或眸色淡淡的睨他。
陈煜后脊一紧，下意识的站直了身子，蹭的转身，上车，不再一言。
顾灱领着顾灱上车。
“开车。”
陈煜乖乖的点头，开车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