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或收回目光,偏首看她。
“什么问题。”
“他才是第一个试验品。”
时或:“什么意思?”
顾灱将尸检报告放在他的手中。
“你注意看这些数据。赫连琦身体里的脏器,还有他的四肢,腐坏的程度都是不一样的。法医还在他的身体上验出了金铃花。
这花你可能不熟,但对于我而言,可就很熟悉了。
这是一种防腐剂,可保尸体百年不腐的。”
这花在普通人眼里,就是一种观赏类的藤蔓植物,可能还会有嫌它不好看。但只要配上一种特殊的药材,就是这世间最完美的防腐剂了。
那药材名为干漆,俗世已经灭绝了,只有一个隐世的药材世家还有一点存货。
不过几年前,也传说他们已经将药给重新种出来了。
现在看赫连琦的状态,看来那传说是真的了。
时或闻言,不由沉默。
须臾。
时或将思绪收起,开口。
“若赫连琦真的是第一个试验品,那,幕后之人,又会是谁呢?”
顾灱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或许,他家里会有线索。”
那天在花园里找到了尸体,但别墅却还没有搜过。
时或也只能暂时疑惑压下,等搜查令了。
不过,他
没想到,冷恕那边的效率还挺高,下午就将搜查令送了过来。
冷恕提了个要求。
“我要和你们一起去。”
时或偏头看顾灱。
顾灱不动声色的打量了冷恕一番,微不可见的点了一下头。
时或见状,答应了冷恕的要求。
徐和叫来同事,与时或的人一起,一行二十人浩浩荡荡的开车飞快去了赫连琦家。
赫连琦人不在,管家因带队的是时或,犹豫了一下,就放行了。
还没开始搜查,就与上门来找人的赫连森撞到了一起。
时或知道两家虽都姓赫连的,但却很少有交集。
“你怎么突然来了?”
赫连森脸色难看,有些烦躁的摇摇头。
“老爷子让我过来的。他让我带赫连琦回去,还说中间不管出现什么,都要将赫连琦保下。你说老爷子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时或眸光闪了闪。
“你们家最近出什么事了吗?”
赫连森一怔,想了想,摇头。
“至少我是不知道的。你知道的,我很少回老宅的。”
他今天是被叫回去的,还被老爷子训了一顿。
他不喜赫连琦那一支的办事风格,所以几乎没有接触,尤其是赫连琦这人,给他的感官更是很不好。
两人第一次
见面时,赫连琦就长现在这模样,十五年过去了,他还是这模样。
赫连森就觉得他有问题,不过没明说。因为他无意间察觉,自家的老爷子是,面上虽说不要与赫连琦一支深交,实则两边联系很密切,但具体都做了什么,他不知道。
他曾经也试着调查过,但一点线索没摸到,还被老爷子发现,警告了一番。
赫连琦在他家,就是禁忌,但却是他们晚辈不能碰的禁忌。
时或眉心皱起。
“看来,你家那边,也有问题了。”
赫连森闻言心不由提了起来。
“出事了?”
语调沉沉,更像是在说事实。
时或偏头点了一下,让他看里面。
赫连森顺着转眸看一眼,这才发现屋里一堆人在搜查,眉梢不由抽的跳了一下。
“这情况,不是小事吧?”
说着,他也想起上次自己无意和时或来时的情况,心更沉了。
“赫连琦呢?”
“死了。”
时或轻描淡写的回了两字。
赫连森脸色则是巨变。
“可我家老爷子说他是不会死的。”
“嗯?”时或眸光一凝,蓦的转眸看向他。
赫连森抚了抚心口,先将自己的情绪平下,斟酌言辞,幽幽开口。
“说来,这事,还是
我偷听来的。”
他十五岁那年,机缘巧合下偷听到自家老爷子与一个陌生人的对话。
话里的内容,他到现在都不太理解,但关于赫连琦的,他记住了,刻在了脑海的最深处。
那就,他们说,赫连琦是合格的,不管内里怎么样,外在看来,他就是不死不灭的。
是第一个长生不老的人。
他虽然不完美,但却是第一个。
时或眉心一跳。
这与顾灱的猜测对上了。
两人默默对视一眼,眼底暗藏的情绪各自看不懂的。
忽的……
顾灱在二楼突然叫了时或一声。
“时或,你上来。”
时或敛下眸光,对赫连森点点头。
“你先回去吧,照实说。看看你家老爷子什么反应,再和我说说。”
赫连森心里拂过一抹不安。
“若,真有关系,会怎样?”
“法律说怎么就怎么样。你要明白,这是我们,不能控制的事情。”
赫连森明白,但心里,还是有点过不去。
只是眼下,他似乎也没别的选择了。
“我这,算不算主动坦白合作?到时,若真的有什么,可以为我家老爷子申请一点减刑吗?”
时或略显嘲讽的勾了一下嘴角。
“你觉得呢?”
赫连森心里一哏,
抿紧唇角,没再多问,点点头离开了。
时或一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中,才上楼去找顾灱。
顾灱在二楼卧室找到了一个隔间。
隔间打开后,隔间的布置也是卧室,与外面的卧室,一模一样,只是方位不同。
是镜像分布的。
隔间内躺了一个女子。
容貌与顾萧萧一模一样。
顾灱听到时或的脚步声,回头朝他看去。
时或走近,站定时飞快扫了一眼隔间内的情况,也第一时间注意到床上的人。
“这才是赫连琦在造的人吧?真的顾萧萧。”
顾灱点头,轻轻应了一声,走到床前。
两米的大床上,女人孤零零的躺着,透着几分孤凉。
姣好的容貌,美的让人窒息。
同样的五官,在顾萧萧的脸上,显的有几分违和和假,但在她的脸上,却契合和完美,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安静的躺着,周身散着恬静的气息,令人不由放平心境,连呼吸都轻了不少,生怕惊到到她。
只是……
顾灱在她身上,感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