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邵昭这种见多识广的也属实没见过神肉双修一起上的,刺激得她直接当场升天。
“太可怕了……”她仰头透过床帐看天花板,喃喃自语道。
相比她的半死不活,莫兰行显得闲适很多,执着她的手腕放在唇边亲了亲,看着竟然还有几分意犹未尽。
如奶冻凝脂的肌肤,青紫色的血管脉络像玉石里的裂纹,光是这样看着,好似里面没有流动的热血似的,苍白脆弱到让他心颤,想藏在身体里养着。然而指尖泛着水红,总算让他能安心些。
她整个人都是一簇舒展开的花,落满了床榻。
神魂相融时邵昭有意地去修补受到损伤的筋肉,早晨醒时肩上的伤好了许多。
他本不在意这处伤,伤了便伤了,能自愈便由它自愈,愈合不了,那也便算了,虽然抬不了手臂,但要抱起邵昭,一只手已经足够了。
也就只有邵昭始终惦记着。
他埋在邵昭的发间,止不住笑意。
一晚上的折腾已经让小狐狸精使不出任何招数了,咸鱼躺了一会儿,她终于支着身子要起身。
昨夜固发的簪子在混乱中不知道掉去了哪里,她费力地捞了捞,总有一缕会落下来。
就在她开始烦躁的时候,莫兰行伸手过来,为她抚顺长发,几下就为她固定好。
发间插了什么东西,她怎么摇头晃脑也稳稳当当落不下来。
凝出一块单面棱镜看了看,一支晶莹剔透的枝头梅花簪固定在她发间。
“这簪子……”邵昭转头满脸疑惑询问。
莫兰行刚收整好身上,蓝白灰羽的外衫遮住了让她一晚上不得安宁的腰身,腰带两条穗带垂下,没有其他点缀物已然就是一副公子世无双的模样。
他过了一会儿才转脸过来温声说:“从极西赶来的路上,突然觉得很配你。”
他抬着邵昭的下巴又仔细看了看,簪子好看人也好看,自然有股脱俗的味道,然而他却有些遗憾:“是我疏忽,还是海棠更衬些。”
眼见着他要把簪子抽回去,邵昭忙捂住头顶:“这样就很好,梅花很好啊,和我送你的坠子是一样的。”
说着说着,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结结巴巴地说:“这簪子……是、是你特意做的?”
莫兰行坐在床畔,满眼都是她的倒影:“你送了我许多礼物,我却没能给过你什么,亲手做个簪子给你,就怕,你不喜。”
“怎么会!”邵昭头摇得像拨浪鼓,极力要扭转他的想法,“我特别喜欢!”
送一枚亲手雕刻的玉坠出去,收到一支同样亲手做成的簪子,她从未想过要收到什么样的回报,何况莫兰行早已给了她许多,如今更是让她欣喜得无以复加。
“这材料也是蓬莱琉璃?品质比我先前见过的都好,你是哪里找来的?”邵昭对着镜子左右看,越看越喜欢。
她没有看见,莫兰行看她的目光温软如水,又深沉似海,浪潮里是翻滚的爱怜痴念。
“嗯,对于旁人很难找,于我而言再容易不过。”
当然容易,那是取自他的肋骨。
在极西修补新屏障的那几天,他的脑子里全是在想,要是他未来有一日真的葬身某处,邵昭的安危该怎么办?
诚然,邵昭是个很有能力的女子,可狮子也需要时间成长,在她彻底成为和秦言一样问鼎修真界巅峰的修士以前,她仍是爪子稚嫩的小狐狸,谁都可以揪住她的皮毛。
他的阿昭,这一世活了也不过是二十出头,在修士的年纪里,实在算得上年幼。
心魔最后的话让他心慌,他害怕自己死了没人再能护着邵昭,更害怕自己活着却不能随时随刻护在邵昭身边。
他最终选择切下自己的肋骨,亲手磨成一支簪子,在里面埋入术法,只求在邵昭面临危险时,他的力量能借着簪子挡在前面。
唯愿岁岁朝朝梅簪与他都伴身边,唯念他的小夫人平平安安喜乐余生。
至于是什么做的,让她知道了就麻烦了。
待邵昭收拾好了要拉他出门时,莫兰行制止了她,“我对外在闭关。”
邵昭呆了呆,恍然想起来:“说起来,你为什么闭关?”
莫兰行在脑中描摹着她的眉眼,好一会儿才说:“嗯……有诸多不便,不要对旁人透露我不在闭关的事情。”
邵昭哦了一声,抱着他赖了一会儿,有些不舍地说:“魔眼的事情错综复杂,我往后数日恐怕都不能来。”
“你不能来,我可以去。”莫兰行揉揉她的头说。
邵昭又拱了拱,随后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去。
莫兰行的笑容淡下去,抬手嗅了嗅,那上面还留着些邵昭的体温和香味。若这一切都能快些结束就好了,他不必日日担忧,终日能与邵昭待在一起。
再转身去,广袖落在了矮桌上,他没能注意,拂落了什么东西,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怔了怔,低头去看,一个白玉小瓶在地上翻滚,幸好没破。
这个小瓶子他太熟悉了,拾起来捏在手心,再看矮桌上,也不知是什么时候,邵昭竟然在上面摆满了小瓶,要他按时吃药。
莫兰行哭笑不得,他吃了整整两年的糖丸还不够,这下又要开始了么?
虽觉得无奈,他还是把所有药瓶小心地收拢起来,最先被他不小心拂落在地上的那个小白瓶也被他细心地擦拭干净。
灵力加固让它们始终固于一地,除非山河崩裂,四境不复存在,否则不会让它们落入尘土。
来中州府适应了几天时间,邵昭总算适应了这里。
中部实际上算是四境气候的集大成了,其实还算舒适,只是灵脉不怎么活络,滋养的灵气少了,多少觉得空气有些滞闷。
听说再有一个月余就要到中州府的新岁,邵昭和莫兰生并肩走在街道上,看四处已经开始装点准备,不觉有些割裂感。
这处兴许是离南境太近了些,明明到了新岁气候还是温暖的,对于邵昭这种来了修真界数年没过过心念的人来说,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中州府的新年气息还是有些接地气的,要不是有魔眼的事情在前,邵昭真要忘了修真界好好过个新岁。
“府城里也出现魔眼,中部迷信,信神鬼但不信修道,魔眼现世后他们还以为是上界的神谕,起初还朝拜呢。”莫兰生配合着邵昭的脚步,一面解释,“后来魔气杀了人,他们才怕。”
随后不必说,莫兰生等人好不容易才能避开普通百姓合闭魔眼。
中部是有君王制的,怪力乱神引起了上位管理者的注意,临近岁关,听说要祭祀祈福。
当然这些对于修士来说也就是闲时笑谈了。
“这些暂时不说,小生,你最先来中部,有调查过中部出现魔眼的原因吗?”邵昭比个手势压下声音说。
莫兰生犹豫几番,眼神朝一处高塔瞟去。
【作者题外话】:最近很喜欢“吾妻尚年少,怜语慰卿卿”这句话
老祖对阿昭的感情处于既不满两百年后他们之间差上四百余年,又庆幸他多长上四百余年,时隔两百年,他终于能够真正站在阿昭身前为其遮风雨挡吹雪
肋骨也有含义的,《圣经》里上帝用亚当一根肋骨创造了夏娃,因此有了人类,而对于老祖来说恰好是反过来的,这身琉璃骨被所有人不喜,但阿昭接受了他,如果说两百年前是见色起意的一见钟情,两百年后就是彻底闯入心里的一往情深,在老祖看来,这些骨头本就是为阿昭所生。
接下来的剧情会消停会儿了,因为邵莫白新生代三人组重聚,短暂回归一下温馨的沙雕日常,嗯……在糖里找沙雕
(其实是期末周交作业已经分不出来脑子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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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8章 唯愿岁岁朝朝常伴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