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万锭金,两千万锭银,再加上金兵索要的丝绸布匹,总价值按照后世的算法,大概三万亿元上下。
这笔巨款,相当于大宋朝廷十年的收入!
这就是说,这十年里,大宋朝廷上下,不吃不喝,官吏不领一分钱工资,减少所有支出,才能攒下这么一笔巨款。
这么一大笔钱,徽钦二帝是无论如何也拿不出来的,
然后经过‘商议’,
双方决定用女子来抵债,
金兵非常阴险狡猾,
他们六万铁骑虽然厉害,
但汴京可是有百万民众,
直接进城烧杀抢劫的话,
非常容易像宋军第二次进燕京城那样,被淹没在百姓的怒火潮流中,在巷战中,陷入苦战,
所以吴乞买跟手下商议过后,
就定下这么一个主意,
挟天子以令诸侯,
先是假借谈判的名义,把徽钦二帝骗出来,
结果这俩昏君还真上当了,哭啼啼地来到金营,
然后在金兵的威逼之下,签订了不平等协议,
然后在两个皇帝的命令下,
文武百官纷纷出城投降,
接下来就是今早发生的一幕,
张叔夜,蔡攸等人,在金兵的威逼下,手持徽钦二帝的旨意,把宾妃,诸王,以及帝姬们,还有文武百官,全部轻轻松松地,带进金营!
大宋的统治机构,可谓是被金兵一网打尽,
几乎满盘皆输!
所以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两个昏君,直接把好端端的一个大宋朝,
给葬送了!
金兵的胃口,无穷无尽,不榨干大宋最后一滴油,最后一滴血,他们是不会收手的。
所以宾妃,诸王,帝姬抵债,只是一部分,
此刻,已经有大宋官员,带着金兵,在城中大肆搜刮美女和财物,准备偿还对金国的‘欠款’。
听闻自己等人,居然被当做抵债之物,送给了金人,
朱皇后只觉得天旋地转,气得双眼通红,
吴乞
买望着朱皇后,哈哈大笑,“这个美,人,朕很喜欢。”
朱皇后听了,咬了咬牙,突然便从衣裙里抽出一把匕首来,对准自己前胸,便是狠狠刺下!
只听噗呲一声,朱皇后香消玉殒!
吴乞买见状,顿时便有些惋惜,
不过现在女子这么多,
他倒也并不是特别在意,
吴乞买叹了口气,随即望向徽钦二帝,
“昏德公,重昏侯,你二人胆略,还不如区区一女子。”
昔日高高在上的两个皇帝,此刻手足无措,只是拼命点头,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
“狼主教训的是,教训的是。”
吴乞买听了,顿时又是一阵得意的狂笑,
刘彦宗上前,低声进谏:“虽有四太子在黄河北岸,狙击宁策,但所谓夜长梦多,今明两日狂欢之后,我军还是速速带着缴获撤离的好。”
吴乞买微微颔首,
“此言甚善,既如此,今日朕便与诸君,不醉不休!”
身旁众将,顿时便爆发出一阵叫好声,
吴乞买挥了挥手,
顿时金将们便如野兽般,冲下坐席,开始在宾妃中,挑挑选选,片刻之后,他们便拉着一堆女子,回到坐席,
金将挑选完后,周围金兵也是纷纷上前,
没多久,
宋钦宗的宾妃们,便被金兵金将,给瓜分的一干二净!
看着周遭不堪入目的画面,听着那些金兵的狂笑声和女子的哭泣声,徽钦二帝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
齐刷刷地低下了头。
当即又有金兵一拍手,将诸王也带了上来,
这些人年龄有大有小,甚至还有不少孩童,
看到这些昔日高贵的,高高在上的诸侯王,如今成了自己的俘虏,吴乞买得意地哈哈大笑,
徽钦二帝此刻也是抬起头来,
既羞愧,又关心地望着自己的儿子和兄弟,
就在这时,人群中的一个身影,巧之又巧地,跃入徽钦二帝眼帘!
“赵构!”
“康王!”
徽钦二帝齐齐开口,脸色惊讶,
暗想赵构早就被宋徽宗任命为天下兵马大元帅,离开汴京,去组织勤王之师了,却没想到,他今日也成了俘虏!
低着头的诸王中,唯有赵构神色如常,望向上首的吴乞买,
神色不卑不亢,
显得尤为引人注目!
震惊片刻后,宋徽宗猛地想起一人!
他缓缓转动脖颈,望向坐在席中,春风得意的秦桧,
眼中愤恨之色,一闪即逝,
脸上很快就带上了畏惧之情,
秦桧不屑一顾地瞥了一眼徽钦二帝,
就跟看蚂蚁一样,
徽钦二帝只能将愤恨藏在心中,
对这些王爷,吴乞买明显没有什么兴趣,
只是跟众金将如看猴般,看了一会这些王爷后,
便挥了挥手,让金兵把他们给带下去了,
紧接着,便是帝姬们登场,
看着这些年轻貌美,娇艳欲滴的帝姬们,金将们脸上,无不露出贪婪之色!
吴乞买也是面露淫光,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这些少女,
金兵金将们望着这些天之娇女,品头论足,
让这些高贵的帝姬,头都垂得低低的,根本抬不起来,
而就在这时,
望着人群中,并没有脱去上身衣衫,带着面纱的年轻女子,
秦桧皱了皱眉。
而就在此时,包括吴乞买等人在内的视线,也牢牢锁定了这名与众不同的少女!
望着‘茂德帝姬’,秦桧突然站起身来。
殷秀秀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却是暗自握紧了,宽大衣袖中,锋利的短刀。
金兵大营之外,
一处小山上,
借着浓密树丛的掩护,张顺,穆弘等人,手持兵器,正愤恨地望着不远处的金兵营寨,
那里正有大批金兵,在光天化日之下,行那苟且之事,
时不时便有拒死不从的女子,被金兵当场斩杀,血流五步!
望着远处的惨况,阮小七目呲欲裂,握着朴刀的右手,不禁青筋暴起,指节
发白。
“诸位,如此暴行,我等梁山好汉,岂能坐视不理?”
听了阮小七的话,戴宗当即也是怒道,
“正是如此!我等前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拯救百姓,何不速速杀出,解救百姓,杀个痛快?”
正在众人群情汹涌之际,
张顺急忙一伸手,挡住众人,
此刻的张顺,也是脸色铁青,但他的话语,却是分外冷静,
“我等不可逞匹夫之勇,击破金兵,才是如今头等大事!”
阮小七哎呀一声,
“就凭张顺你散尽家产,募集到的,咱们这四五十人,如何能击破数万强悍金兵?
此举岂非痴人说梦?”
穆弘也道:“兄弟们既然前来,便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能救一个是一个,管不了那么多了!”
此刻的张顺,浑身披甲,手持沉重的精钢鱼叉,
只见他先是伸手制止群情汹涌的众人,
随即指向东侧的另一处山峦,
“诸位仔细看那里!”
众人定睛看去,只是距离甚远,那里又是郁郁葱葱,全是一片绿色,根本就看不出什么。
张顺低声道:“在下目光锐利,几位兄弟或许并未发现,但在下刚才却隐约看到,树林中有人影攒动,偶尔更是隐隐有玄色甲胄,散发光泽!”
听闻此言,
众人顿时一怔,
东侧……
玄甲……
圣手书生萧让,最先回过神来,
当即声音颤抖地说道:“北面而来的玄甲,莫非宁策所部黑虎军乎?”
张顺重重点头,
“若在下没看错,那玄色甲胄,确是宁策麾下黑虎军所独有!”
听闻黑虎军就在不远处,众好汉顿时神情振奋,
虽然当初是宁策带兵剿灭了梁山,宋江等人也是因他而死,但事后郓州的繁荣富足和发展,众好汉都是看在眼中,
尤其是百姓们的拥戴支持,更是给宁策剿灭梁山的行动,带上了正义性,
如今大敌当前,众好汉不假思索,便做出了决定,
穆弘道:“拯救百姓,乃是当前最大之事,我等应抛弃过往恩怨,协助宁策,击破金兵!”
萧让,戴宗等人也是纷纷表态支持,
阮氏三雄见状,顿时暗自松了一口气,
张顺环顾众人,说道:“宁策率军躲在林中,迟迟不动,想必自有原因,在此之前,我等也不可打草惊蛇,贸然暴露踪迹,
待稍后宁策率军杀出后,我等也同时行动,呼应官军即可!”
众好汉听了,当即慨然点头,
“本当如此!”
与此同时,东侧树林之中,
张宪提着长枪,面色愤恨地望着不远处的营寨,身上的杀气,无论如何也抑制不住!
卢俊义也是义愤填膺的样子,
浪子燕青,则是有些担忧地望着两人,
低声地,不断劝阻,
“两位将军且息怒,须知小不忍则乱大谋。”
张宪收回目光,恨恨地叹了一口气,
那日他接到宁策飞鸽传书,命他率军袭扰金兵,并说自己月底之前必会赶来,
但今日已经是五月的最后一天,
但宁策所部主力,却依然没有出现,这让张宪感觉心中万般烦闷,
卢俊义道:“完颜宗弼麾下铁浮屠,乃金国最强之兵,莫非王爷他,被金兵给拦住了?”
张宪此刻,神情也有些动摇,
虽然他一直崇拜宁策,但完颜宗弼的强大,他也是有所了解,至少他带来的三千重甲步兵,便不敢与铁浮屠正面交锋,
卢俊义又道:“我等大好男儿,岂容金兵如此猖狂?若王爷迟迟不来,末将哪怕单枪匹马,也要前去踹营,能救得几个,也是好的。”
张宪沉吟片刻,
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没有大人的命令,我军不可轻举妄动!
此乃军令,违令者斩!”
卢俊义闻言,顿时哎呀一声,有些憋气地退下,
燕青急忙上前,低声安慰,
听着远处金兵传来的,得意而猖狂的笑声,
张宪只觉心情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