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甫一说出口,靳惑身体就僵住了。
他甚至不敢去看身下人的脸色,怕被那脸庞上的震惊和愤怒击垮心神。
秦郁像是僵立的石像,浑身上下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漂亮的眸子里划过狠意:“你说什么?!”
“你胡说八道什么?!”
靳惑竟然敢咒他姐姐?
秦郁剧烈的挣扎起来,他怒声道:“靳惑,你最好把这句话给我收回去,不然我绝不会……”
“绝不会什么?放过我吗?”
靳惑冷冷的说道。找到秦郁的时候,他曾经想过,如果秦郁放弃回到靳家,那他会在靳家其他人找到之前先杀了他。
可随着后来的相处,他却越来越动不了手。
这个漂亮的,冷漠的,聪明到极致的青年,早已经像磐石般在他心底扎了根。
他不想杀了秦郁。
相反,他还想帮秦郁接过他父亲的势力,拿回原本属于他自己的东西。
靳惑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帮助秦郁成长,帮助他夺权夺势,靳惑所失去的,不仅仅只是完全控制靳家的权利。
可这些秦郁都不知道……
靳惑高深莫测的盯着他,眸子里刹那间划过无数复杂的情绪。
他愿意为了秦郁平分权利,甚至站在靳家无数人的面前,替他全盘接受来自四面八方的恶意。
可秦郁心里却依旧没有他。
这让靳惑恼怒又难堪。
他将秦郁视作亲人、手足,他们之间血连着血,是连生死也无法将之抛弃的存在。
可秦郁却只看重宋阮。
这个曾经养育过他的女人。
靳惑认为自己所做的并不比宋阮的少,可为什么秦郁却依旧收不回心?
他困顿、疑惑、不解。
心里的怒气井喷似高涨,火焰像暗流般汹涌,快速的穿透他的大脑皮层。
靳惑鼻尖开始喘着粗气,那双往日里总是不经意流露出温柔的眉眼此时也开始显露出犹如恶鬼般的狰狞之色。
他说:“可惜了……”
他按着秦郁的手越发的紧,仿佛要在那纤细白净的手腕上按出一道手掌印。
“她死了。”
秦郁瞪大了眼睛,血丝蜿蜒爬上眼白,瞳仁儿似乎在剧烈的颤抖,连上下牙齿都磨出了令人酸涩的声音。
靳惑愉悦的看着秦郁的变化,他越是生气,越是不敢置信,靳惑就越高兴。
这种快意像毒蛇般在他的血液里穿梭,每循环一个周期都会带来令人穿心刺骨的剧痛。
但靳惑顾不得了。
那股诡异的妒忌让他彻底撕开了温良的面孔,将自己的本性完完整整的暴露在了秦郁面前。
恶劣的、冷血的、无情的。
秦郁从这一刻才恍然发现,无论靳惑平日里表现的有多平易近人,他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北美第一财阀的第一继承人。
这样的人,从生出来就泡在尔虞我诈的毒药瓶子里,浑身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滴血液,都浸染能让人一剑封喉的剧毒。
他怎么会觉得这样的人和善?
靳惑还在点着火,他毫无顾忌的,无所谓里的在秦郁的底线上疯狂的踩踏。
他将宋阮所遭遇过的不公、磨难和绝望,全都揉碎了、撕开了,彻底摊在秦郁面前。
那股火烧断了秦郁最后的理智。
“闭嘴!”
他猛的挣开靳惑的钳制,猛的一拳砸在靳惑的脸上,将人打翻在地才肯罢休。
秦郁扑上去,扯着靳惑的衣领,双目赤红的怒吼道:“你在骗我!”
他不会相信靳惑的话。
这个人为了让他安稳接受靳家的黑暗势力,简直无所不用其极,谁知道这是不是对方阻止自己回华国的手段?
“不信吗?”
靳惑呵呵笑了,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看起来是那么恶劣,让人恨不得将他撕碎。
“秦郁,你知道我不会骗你的。”
他不会欺骗秦郁,只会为达目的而选择瞒着对方某些事,避免这些事会扰乱秦郁的心神。
秦郁的手微微颤抖,像是烫到了般松了松,但很快又抓紧了,他咬牙切齿:“你肯定……”
在骗我。
三个字还没说完,秦郁便犹如被人堵住了喉咙,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看见了靳惑的眼神。
嘲弄,像看懦夫一样。
秦郁骤然松了手,踉跄的后退了几步,神色仓皇,眸子里一片茫然。
宋阮死了?
他姐姐死了?
秦郁努力想要消化这个事实,但脑子像是被塞满了浆糊,连转动都觉得困难。
“假的……”
他喃喃道,眼里却流出了泪。
“都是假的吧,都是你骗我的对不对?!”他急切的想要得到正确答案,拼了命的去问、去求证。
靳惑却不肯再给他希望,毫不留情的戳破了他试图包装起来的虚幻泡沫。
“秦郁,别骗自己了。”
“宋阮她已经死了,如果你不相信,就自己去查吧,反正……现在也没有瞒你的必要了。”
靳惑冷冷的嗤笑。
对于靳惑来说,他不愿意看到秦郁有这样一个弱点,从某种方面来看,宋阮的死绝对是利大于弊。
但看到秦郁痛苦的样子,靳惑又有些不忍心,毕竟是自己动了真心的亲弟弟。
他又怎么会想要伤害秦郁。
但不破不立,靳惑就算再不忍,也不想再给秦郁半分无谓的希望。既然这件事已经挑明,那他就必须尽快走出来。
靳家是个大染缸,里面是非黑白,数不尽数,在这样的地方掉以轻心,只会让秦郁被那些人啃的骨头都不剩。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靳惑冷淡的留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他愿意给秦郁时间来接受噩耗,但他觉不允许秦郁堕落在悲伤中。
靳惑一走,秦郁就像被压断的根茎的绿枝,属于人的精神气儿被瞬间抽走。
他倒在沙发上,目光空洞的望着天古板。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秦郁猛的站起,瞳孔中窜出两道烈火,他握紧了拳头,大步朝外面走去。
……
“少主,秦郁少爷他去调查华国的事了。”斯年站在靳惑身后,低着头小声道。
靳惑背对着他,双手负于身后。眼神如大海般深不可测,令人无法窥探到他内心的半分想法。
“让他去吧。”
他知道秦郁不会坐以待毙,也不会这么轻易相信他的话,但靳惑不介意……
他说了,愿意给秦郁接受的时间。
如果,秦郁能经过这一次,彻底抛弃那些没用的感情,他想……
他应该会很高兴。
靳惑垂眸,轻轻拨弄了一下窗边的青藤。
窗外乌云骤至,暴风雨似乎就要来了……
【作者题外话】:摆烂了两天
明天更八千
赎罪了赎罪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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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 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