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青没有追问,她牵着江商转头,“回去吧。”
“你怎么跑来找我了?”江商问道,“我应该也没睡几天吧。”
易青:“回去之后看见你不在,就随手预知了一下。”
“然后你就在边上等到我睡醒?”
“不然呢?”女子语气理所当然。
江商沉默好一会,问道,“你一点都不好奇我和你说了什么吗?”
“不好奇。”易青道,“我大概猜得到。”
江商下意识眨了眨眼,“那你说说看。”
“吵架了吧?”易青牵着她的手,语气随意,眉眼清扬。
“!!!”
“你怎么知道?”
“你是不是偷偷预知的?”
易青笑而不语。
江商三两步走上前,与她并肩,“你说啊……”
“别吊我胃口!”
易青唇角微勾,眼眸说不出的清逸,她转过头,拍了拍江商的肩膀。
江商茫然。
易青手指夹起一片虚无,在江商茫然的眼神中,那虚无缓缓化为符印,而后缓缓消散。
“这是什么?”江商惊悚,下意识摸了摸自己。
“她给我带话,”易青又从江商的背后夹起一片,“说让我换个人去,说你这人坏得很。”
“这是我的小技巧之一。”易青莞尔一笑,“我能看得懂啊。”
“这女人真是……”江商有些哭笑不得,“记仇。”
她就知道,让易青什么都不做,被她掐住三寸,是不可能的事情。
感情她把主意打到她自己身上了?
看着江商哭笑不得的样子,易青真的好奇了,“你们怎么吵的?说说看。”
她不喜欢麻烦别人,就算是自己也不行。
但是那个自己居然破例了,看来是真被江商气到了。
“你不是猜得到吗?”
“但是我猜不到细节,你告诉我。”
易青眼睫微眨,青丝滑过白皙的额头,微风拂过,衣袂飘飘。
她总有种说不出的干净清逸。
江商:“你觉得我们能吵什么?”
说着,她转过身,主动拉着易青,边走边道。
易青瞄了她一眼,略微沉吟了一会,试探着道,“江南?”
江商表情不动,“何以见得?”
“你走的时候很生气,且……”
“且什么?”
易青迟疑了起来。
江商没有回头,神识却看着她的表情。
她不说,江商也不急。
好一会,易青才道,“你看出来她喜欢江南了?”
江商:“你也知道?”
她停了下来。
易青沉痛的点了点头,“这也是我为什么这么倒霉的原因吧。”
见江商表情,易青道,“既然如此,我也就不瞒你了。”
“其实江南是重生的。”
“我知道。”
“这她也说了?”易青有些意外。
江商面无表情,“被我气出来的。”
易青:“……”
干咳了一声,易青忽视这个问题,“她的前世,好像跟那个我有一段。”
“不是好像,是真有吧?”江商面无表情的纠正她的用词。
易青:“……你别打岔。”
“后来那个我把江南送到了这里,”易青道,“其间还涉及到当年百族血战的事情,总之江南被送过来,还被她手动连了气运,和李长安……再然后你就知道了……”
“这得多么……大公无私……”其实江商心里想的是傻x……
毕竟眼前的也是易青,易青兔骂骂也就算了。
眼前的是自己家的,舍不得骂。
易青却敏锐的听出了问题,“你想说的是什么?”
江商憋了一会,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江南知道吗?”
易青转过头,“她把江南记忆抹掉了。”她还添了几手,当然,这就没必要说了。
“你觉得江南知道会感动吗?”
“她感不感动重要吗?”
“不重要,就像她会不会恨你……不,恨易青兔也不重要……”
“恨?为什么?”易青惊愕的转过头。
“我为了你好,擅自做主,舍命送你重生,还擦掉你的记忆……”江商只这么一说,都窒息,“谁敢这么对我,我打爆她的狗头!”
“连我的感情和记忆都不由我自己做主了吗?”
“当然我观天皇比较憨,说不定感动胜于生气呢!”反正人都死了她也没法当面对质是吧。
“哦还得加一个,把她打包送给别人了,”江商看着易青的憨脸,觉得她应该还有救,苦口婆心的道,“咱不考虑动机,只看这个事情,你品品你品品……”
“你毫无保留相信的人,自己去死让你活着,然后抹掉你关于她的记忆,又把你打包送给别人……”
“就算动机无比令人感动,”江商道,“你自己带入感受一下,有没有觉得被冒犯到?”
易青张了张嘴,本能的想反驳,却不知道该如何说。
江商见她沉默,复拉起她的手,边走边道,“可能是我这个人比较自我吧,对我来说自由和选择权很重要,不喜欢别人帮我做决定。”
“即使是为我好,我也会不高兴。”江商怕她钻死胡同,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说道。
“你呢?”
又走了几步,江商转头问道。
易青终于回过神,抿了抿唇,反问道,“如果是你呢?”
“什么?”
“如果你知道你喜欢的人能拯救人族,不想让留在这个必死之处,你会如何?”
“如果她想活想拯救人族又必须借别人的力呢?”
江商被她问的沉默了一会,不太确定的回道,“我不知道。”
“我不是很有抱负的人,不会以天下为己任,这是我与你们的不同。”江商道,“可能……我是说可能……”
“我觉得生同衾死同穴也是一种浪漫,”江商道,“就算力竭而死,还能抱着喜欢的人,又有何不可?”
“至于人族……”江商笑了笑,“我可没这使命感,天塌了有个子高的顶……”
“也许是我没经历过那个时代吧……”穿越二十几载,有二十载都是家里蹲,虽然锦衣玉食,但是江商还是很难对人族产生什么归属感。
她其实一直挺难理解,挺难理解易青她们,对天下有着强烈的责任感。
就很奇怪。
这天下少了谁不转?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利益所在,合则同,不合则走,谁能要求所有人有着同样的价值观,同样的梦想,同样的方向呢?
就像当读书人少的时候,先秦两汉的文人有着强烈的社会责任感,以天下为己任。
但到了唐宋明,江商对其的印象,更多的是蝇营狗苟,官场斗争。
以天下为己任?刚烈不避死?虽千万人吾往矣?
也不是没有,只是显然不是主流。
她觉得,现在的人界,已经从先秦两汉过度到了唐宋明。
察举制大帝出生率低已经过度到了科举制大帝出生率高且稳定持续。
你首先要自己有竞争力,否则你连以天下为己任的资格都没有。
其实江商也不是没有思考。
易青她们就不说了,老年大帝刚刚复活,转不过弯是正常的。
真正有问题的是人皇宫。
明明开启这个时代的人是她们,但是顽固不化的也是她们。
她们刚强不知变通,守着固有的风气,与现代的大势,格格不入。
正常来说,被时代抛弃的东西都会被车轮碾压而过。
而人皇宫偏偏不一样,再怎么说她们也是人界最强者,不是靠革命就能解决的。
现在思考起来,之前的那些混乱与流血,其实只是人皇宫与现有大势的碰撞和排斥罢了。
这是大势,不为个人意志所转移。
其实单让江商说,她其实还是比较欣赏以前的风气,虽然她自己做不到。
仗义轻生死的时代,令人敬佩而神往。
其实也不能说是谁对谁错,只能说是执政思路不同而已。
君子和而不同。
但是江商明显感觉到,古帝有一种很明显的党同排异的风格。
只是这个党很隐晦,甚至也不能说是党。
这是一种风气,她们喜欢与她们同样价值观的人,而排斥其他价值观的人。
这个排斥可以理解为轻视,不重视,其实不严重,但是日积月累,或者像江商这种比较细致的人,还是能感受到的。
这其实也没什么,毕竟因为同一理念聚集到一起而伟大的存在,又不是没有,有很多,从古至今都是如此。
但是,如果这个理念团体是执政者,那就不怎么好了。
这一点,江商只能想到东林党。
清流误国是怎么演变的,江商其实也没深究过。
以古帝的寿命,就算真误国也是很久很久之后的事情了。
但是古帝党或者说古帝理念长期霸占统治层,挡住其他理念者的上升通道,并把其他人的想法认定为罪恶,出手见血……
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很显然,遗害至今未消。
如果抛弃个人恩怨,就算杨仪,江商其实也能理解。
有私心算什么,有的人就是口蜜腹剑,就是薄情寡义,但是这又如何呢?
只要有能力,这些又能算的了什么呢?
以道德论人,这难道就不令人诟病吗?
得其人而用之,才是执政者该做的。
没有人是无用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用处,聪明的执政者,会把这些人安在其该处的位置上,而不是封杀她的上升通道。
按杨仪的聪明程度,如果体制内给她留了上升通道,又有地皇师徒的身份在,她造反的可能性……不能肯定的下定论,江商自己猜测,她不会干这么傻的事情。
造反再好,也是有风险的。
聪明人不会把自己置身在风险中。
所以,其实古帝已经隐性封死了异见者的上升通道,但是她们自己根本没意识到这点。
如果是战时军管,这其实也没什么,毕竟保证集权最重要。
但是现在是太平盛世啊,不说权利欲望,单说别人也有以苍生为己任的梦想,但是抬头一看,艾玛她们怎么回事?
从这个角度来解读一下,为什么古帝会被会被针对,也不无道理。
这样思考,地皇还真是个中好手。
不知她是凭借经验和天赋,还是也清楚的看出来了问题,一针见血。
一个理事席,瞬间给锅盖开了个孔,让里面沉闷积累力量的蒸汽一个宣泄口。
至少明面上,人皇宫愿意放开权利,让人与她们讨论了。
这至少是一个好的开始。
江商有的时候想想,如果她不是先遇到易青,遇到师尊,她真的会站到古帝这边吗?
未必吧?
她觉得她很可能,看出问题之后,借串连同志,以革命为名争夺人界统治权。
还别说,可能性还挺大。
成功率也不差,每次王朝革命,阶级流通凝滞占了不小的原因。
她等于天生有一堆同僚,而且前面又有杨仪这种老前辈顶在前面吸引炮火。
想想居然还有点小刺激。
咳咳,言归正传。
她想的再多也没有用,她现在是古帝党坚定的支持者,有人试图搞事情,江商肯定提前把她摁下去。
这么一想,江商觉得自己就跟个二五仔一样。
可是想这么多又有什么用呢?
她就是个晚辈,话语权太低了。
白帝啊白帝……您老什么时候退位啊!
江商抬起头,发现易青还在思考到底哪种才是浪漫的问题。
没忍住笑了起来,江商道,“别想了,人与人的性格是不一样的。”
“你就是那种喜欢替别人着想的人,”江商骄傲的抬起下巴,“不然我怎么这么喜欢你呢?”
易青也实在大脑混乱了,闻言松了口气,抱怨道,“你不是说我不好吗?”
江商嗤笑,“你不也常常说昭明帝君是二傻子吗?可是这种二傻子谁不喜欢呢?”
“就算是敌人,我都不会多讨厌她,更何况是朋友呢?”
这种二傻子朋友请给她多来几沓子。
易青也笑了。
“人同此心,心同此理,”江商抓起她的手,举起来道,“虽然说归说,但是我就是喜欢你。”
精明的人可太多了,江商就喜欢不那么精明的。
她都这个鬼德行了,再遇到个跟她一个样的,谈恋爱有乐趣吗?
但是她和易青就很配,易青傻就傻,反正她在背后跟着,谁敢欺负易青她就踢歪谁的狗头。
如果让易青和江南那种憨憨在一起,遇到个面善心黑的,说不定两个人一块卖掉。
真慷慨赴死型情侣。
至于到底是不是?这不重要。
反正江商自认为自己动机正义,程序正义,结果也必然是正义的!
不接受反驳!
喜欢就是喜欢,情敌就是情敌,难道还非得对得起人民对得起国家吗?
谈恋爱吃谁家大米了!
她得作为混入古帝党内部的二五仔,带领古帝党转变执政思路。
顺便摁死竞品杨仪。
嗯,计划通。
江商虽然短短几分钟就理清了自己的事业,但是感情还是一筹莫展。
这种事情实在没有套路可以抄。
怎么办呢?
她熟知古帝的作风,其实如果真想附和装模作样,她也不难。
但是,那样不是诈骗吗?
怎么才能吸引满脑子重义轻死的易青呢?
她太感情化了。
太纯粹的人,美好是美好,但是难追。
江商想的头秃,决定还是回头在易青兔身上想想办法吧。
真是天赐的易青兔。
自己家易青自己心疼,很多事情很多话都是绝对不能说的。
但是易青兔可以。
就像荀洵的事情,易青不说,江商都不敢问,也不舍得问,生怕揭开她伤口让人难过。
但是易青兔就可以。
本来江商还有些顾忌,心疼易青兔的处境,但是现在嘛……
“你再跟我说说江南的事情,我对她有点好奇。”江商道。
易青自无不可,“其实我认识她也不久……”
“严格说来也不到两年。”她躺的太快了。
“那你们哪来那么深的感情?”江商纳闷。
“脾性相合吧?”易青笑道。
江商磨了磨牙,“比如说?”
“她很喜欢开玩笑。”
“你喜欢被人开玩笑?”江商若有所思。
易青:“……”
虽然好像没什么不对,但是听起来怎么那么怪呢?
瞪了江商一眼,“和她相处比较轻松。”
“你喜欢跟沙雕谈恋爱?”
易青陷入了沉思。
好一会,她正色道,“这点你还是别学吧。”
沙雕伴随的可不就是神经粗大吗?
要是江商一天到晚勾着李长安肩膀,大大咧咧爬她的床,她就是死了也得从地里爬出来,掐死这俩货。
江商耸了耸肩,“对了,星星前辈她们找我,你也一起吗?”
“去。”
江商有些意外,“我以为你要忙江南的事情?”
易青面无表情,“不是托付给你了吗?”
江商:“?”
“??”
“???”
“什么时候?”她怎么不知道。
易青理所当然,“她怎么说?”
江商幽怨的瞥了她一眼,“她说她要想想,过几天联系我。”
虽然没说到底是多久,但是江商估计,易青兔可能会呕心沥血的疯狂憋大招。
毕竟受苦的是她心上人呢
事实上,只要忽视了易青兔的脸,江商还是不那么真情实感的生气的。
毕竟,她喜欢的是易青啊。
易青也学着她耸了耸肩,“反正都是我,她工作就是我工作。”
“让她想吧,我陪你。”她道。
相比江商,易青自己对自己更不客气。
江商瞄了她一会,嘀咕道,“我觉得你有点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易青面不改色的问道。
江商只是嘀咕,也说不上来。
“太好说话了?”
“我对你不是一直好说话吗?”易青面色温和,唇角勾着轻松写意的笑意。
江商:“……是吗?是……吧?”
她也觉得是。
易青对她,可真是温柔的很了。
回想一下易青兔的战斗力,江商心有余悸的点了点头,“易青你真好。”
易青笑了,“走吧。”
她再次主动牵起江商的手,往回飞去。
左相找江商,八成是让去找左将军。
她不跟着怎么行?
就算死,也要死个明白。
想到这里,易青心情又不妙了。
“我想麻烦你去天心看看。”她们一进来,右相便直截了当的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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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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