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看门青年的名为田思元,虽说现在干的是看门的下等活,但他可是个货真价实的上等人。
其父亲田成石,可是孤鹜城阵法师工会的会长!
放眼整个孤鹜城以及其周边地带,这位田思元都是当之无愧的头号少爷。
毕竟阵法师工会的地位实在是太特殊了。
这些人战力的确不行,但却又实在不可或缺,甚至算得上是至关重要。
没有阵法师,你宗门的护山大阵怎么办?谁来给你设计,给你布阵?
探索秘境或者上古遗迹的时候,碰到难缠的阵法又怎么办?
拿宗内无数精英的人命去堆嘛?
还不得求到阵法师工会的头上来。
由于这极其特殊的力量,也就导致阵法师成为了整个青木大陆上最不能招惹的群体之一。
人家自己的实力的确是不咋地。
但鬼知道人家背后站着多少个强者,有多少宗门欠了人家的人情。
就等着拿你的命去还人情呢!
别说是血帮和谢家这种不入流的势力,就算是圣地的人来了,也得客气几分呐。
田思元瞪了沈君一眼,开口道:“小子,这就是我布的阵。”
“我知道你是想护着你身后那姑娘,才跑到这儿来的。”
“但阵法师工会不是你胡搅蛮缠的地方,现在赶紧走,我
不为难你。”
田思元不说有多仁义,但好歹也是孤鹜城阵法师工会的少主大人。
也不至于当众跟个两个小孩子计较。
这种赌局,赢了也跟没赢一样,反倒落个心眼小的口舌。
到时候,只怕又要被他那个严格的老爹罚了。
“少主天赋过人,更是从不怠惰,真是我阵法师工会之幸啊。”
“看少主方才布阵的模样,想必不日就能当上一级阵法师了吧?”
“一级阵法师算得了什么,我看少主进步神速,三十年内,必将踏足特级阵法师的境界啊!”
“哈哈哈哈,到时候,会长大人嘴都得乐歪啦。”
田思元布阵结束后,其余阵法师工会的人也都纷纷出声恭维。
虽说多少有点拍马屁的成分在里面,但这也的确是田思元自己的本事。
三十年内踏足特技阵法师,也是田思元给自己定下的目标。
听到这些阵法师大人的恭维,那些驻足围观的群众们顿时换了个眼神。
感情这位青年人,还不止是个看门的护卫啊。
这些阵法师大佬居然都称呼他为少主。
那他岂不是.……孤鹜城阵法师工会会长的儿子?!
好家伙,今日可真是见到大人物了。
就在所有人都对着田思元溜须拍马的时候
,一个极其不合气氛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布阵的速度勉强能及格。”
“但你这阵法的强度.……实在是弱了点啊。”
这声音听起来稚嫩无比,但语气中又带着成年人才有的那种不屑笑意。
好嘛,在阵法师工会的大门口,说人家的少主大人功夫不到家?!
真是有够猖狂的啊!
众人连忙顺着声音看了过去,结果却诧异的发现。
说话的并不是阵法师工会里的哪位大佬。
而是在台阶上站着的,那个勉强跟车轮一般高的男孩儿。
这时候众人才终于想起来,这位少主大人跟这男孩儿之间,似乎还有个赌约来着。
“小子,差不多就得了。”
“本少主好心给你个台阶下,你莫要不识抬举!”田思元得意的模样顿时不见,脸色陡然铁青无比。
自己看这小乞丐不容易,而且还知道护着那个谢家的小姑娘。
这才发善心,主动给他一条路走。
还要不依不饶的话,他可就真不客气了!
看了眼一脸怒容的田思元,沈君哈哈大笑,也不说话,直接走向了那个刚刚布好的九宫锁蛟阵。
这下,田思元的眉头看可就皱的更紧了。
这小子想干嘛,还真想破阵不成?
这九宫
锁蛟阵虽说只是个用于困人的阵法,本质上没有什么杀伤力。
但那也得看是对谁啊!
自己凝神境巅峰的修为,布下这九宫锁蛟阵,想要困住一个大圣强者肯定不成问题。
若是同境界修士,那估计终身无法脱困。
修为再低一点,只怕就要神魂巨震,就算最终脱困,也要留下终身的后遗症。
若是这半点修为都没有的小鬼进去了……只怕是小命不保。
眉头微蹙,田思元也捏紧了手里的阵旗。
要是这小鬼真不知死活的硬破,那他也只能主动捏碎阵旗解开阵法了。
总不能为了一个无谓的赌约,伤了个孩子的性命。
但下一秒,发生的事,却让在场所有人都化成了木雕。
只见沈君大步走到那九宫锁蛟阵前,上下打量了莫约两息时间。
而后便伸出一根还带着油花的小指头,在阵法的一个角落轻轻一点。
砰!
最开始的时候,只是一根阵纹断裂。
而后便是一连串的连锁反应,最终整个阵法都在这轻轻一指下支离破碎。
直接炸成了漫天的光尘!
甚至就连田思元用来布阵的那几块灵石,都随着阵法一起炸碎。
熙熙攘攘的孤鹜城中心,顿时安静的落针可闻。
所有人
都长大了嘴,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
那位田少主更是很不得把自己眼珠子都给瞪出来!
什么情况?
这是什么情况?!
难不成是少主布置的阵法出了什么问题?
不不不,别人看不出来,那些全程围观布阵的阵法师们还能看不出来吗?
狗屁的问题!
这九宫锁蛟阵乃是二级阵法师资格的必考项目,没什么太复杂的技术,考的就是纯粹的基本功!
而田思元方才布阵,任谁来了也挑不出半点问题。
阵法没问题。
那就只能是那个破阵的小乞丐有问题了!
但.……但这不可能啊!
一个连灵力都没有的普通人,就算把整张阵法的设计掰碎了讲给他听,他也绝不可能破阵啊!
何况还是轻轻一指,瞬间破之。
看着眼前支离破碎的残阵,田思元数次张嘴,但又数次憋了回去。
来来回回十几遍,他才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来。
“佩服!!”
此时的田思元,眼中倒是没有什么恼怒。
非要说的话,有一半是不甘。
而另一半,则是不解。
这其貌不扬的男孩儿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他师傅是谁?他到底多大了,究竟是什么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