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说笑了,奴家怎么会不信呢,爷说的话都对。”
暮雨悻悻的朝门的方向看了眼,她怕自己一出去就会被野狼啃食的连骨头都不剩。与其被野兽吃掉,还不如待在屋子里。
“嗷呜,嗷呜~”嘹亮且充满气势的狼叫声不绝于耳,她暗自捏住小手,着实感到害怕。
朝扬心情愉悦的用舌尖舔了下牙龈,“天黑了,你还不回去?”
暮雨抿抿唇,“爷,您说这野狼会不会在外面啊。”
“说不准。”他故作玄虚,唇角一勾漫不经心的说:“兴许就在院子外头吧。你出去的时候步子放轻些,兴许它不会发现你。”
一盆凉水泼在心头上。
暮雨吹灭桌上的灯,然后趴在上头嘟囔道:“爷,我怕野狼会闯进来伤害您,所以今夜我留在这里守着,您放心睡吧。”说着,她困倦的打了个哈欠。
保命最重要,其余的都是小事儿。
朝扬也没拒绝,长腿一迈跳下塌,边解开腰带边往床边走。她想守在这里就守着,反正碍不着他的事情。
冰凉的桌子着实睡的不舒坦,不过她困得很,枕着脑袋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守他是假,不敢出去是真。
一开始的时候朝扬还觉着她在这里不碍事,可屋里多了个人,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心情愈发郁闷。
是她自己要趴在桌子上睡的,又不是他逼迫的,就算染了风寒也与自己无关。可是,她那小身板轻轻往地上一抛都能崴着脚,若真在桌子上睡一晚上,第二天还不得丢半条命?
屋内的火炉燃的热烈,时而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朝扬内心燥热,翻了个身,漆黑的利眸凝视着她。
默不作声的从床上起来,朝扬穿上鞋走到她旁边推了推她的胳膊:“去你自个儿房里睡。”
暮雨睡的正香甜呢,拧起秀眉,毫无意识的甩开他的手,含糊不清的嘟囔:“别烦我。”
胆儿肥了哎,居然敢推他。
小姑娘鼓着腮帮子,看起来软软的很好捏,这样想着,他真的捏了把,手感不错,像个小小的糯米团子。
“起来。”
“别闹。”她不满的撅着嘴,梦到了小娘在催她起来,语气带着撒娇:“困~”
“去你自己屋里睡,男女授受不亲,你睡我这儿成何体统?小爷可不是那种人。”朝扬捏捏她的脸蛋,竟有点爱不释手了,软软的真好玩儿。
小爷?暮雨听见这两字顿时清醒了,睁开眼睛惊讶道:“爷,爷?这,这么晚了你不睡觉作甚?”
“你回床上睡。”朝扬语气不耐。
暮雨单脚站起来,整个人还有点萌,干巴巴的问他:“那您睡哪儿?”
“我让你回自己房里睡。”
“我,我不敢出去。”她怂了,净透的小耳尖迅速充血,柔柔弱弱的捏着小手:“我怕狼。”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像是一片娇柔的花瓣拂过心尖,痒痒的。
朝扬揉揉眉心,感情他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现在总不能说他方才说的那些都是骗她的?
他咳了声,别开脸:“你去我床上睡。”
“那您睡哪儿?”暮雨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目光充满防备。
她不想和小土匪睡一块儿,怕晚上会做噩梦。转而一想,朝扬这个人做事总是喜欢和她对着干,一旦她表现出不情愿的心思,恐怕这厮就会故意捉弄她!
于是乎,暮雨露出羞涩的笑容,“含情脉脉”的送去秋波,软语道:“爷要和奴家睡一起吗?”
朝扬俊脸一红,她在勾引我?
“呵,就你这小身板,小爷我根本瞧不上。”他不屑的嫌弃道,双手背在身后朝门外扬长而去,脚步比平日里还要快上三分,一副不想和她多待的样子。
暮雨呼了口气,看来自己猜对了,姓朝的就是喜欢和她逆着来,看自己不高兴了,他便会心情顺畅。
什么人呐,居然以捉弄别人为乐趣!
这边,朝扬刚出门,一股感风迎面而来,刮的人脸疼,却把他心里头的燥热驱散不少。拢了拢衣领子,真是冷啊。
轻车熟路走到隔壁的房间,这本是给暮雨安排的,小姑娘虽然这在里头住了几天,但是却把屋子收拾的井井有条。
屋里头东西很简洁,只有平日里须得用上的家具,例如桌椅板凳这些东西,对于她来说也够了。只不过,没有火炉。
大冬天的,即使是体魄健壮的朝扬也扛不住那嗖嗖的大冷风,迅速关上门窗往床上一钻,闭上眼睛,一缕淡淡的香气萦绕在鼻尖。
艹,更睡不着了。女子的床都是香的?睁开眼睛瞅了瞅,朝扬发现头顶的床杠子悬挂了一枚小香包,似乎是夏日里用来驱蚊的。
他的脸红了,一开始还以为是她身上香气,没想到是这东西。伸手暴力的把香包薅下来,扔在地上。
心静了,闭眼睡觉。
第二天一早,朝扬顶着对熊猫眼起床,浑身罩着股怨气,凌厉的眉峰向上竖着,很是郁闷。
他认床,昨夜压根没睡好,再加上暮雨的被子很是单薄,睡的不暖和,脚都是冰冷的。若是那个女人睡在这里,肯定会染上风寒。
想了想,他着春婶给暮雨的屋里添了火炉,再加一床厚被子。
“大当家的真是个体贴的,若是暮姑娘知道您为他做的这些事情,肯定会感动不已。”春婶乐呵呵的捧着肚子,眼睛笑的眯起来。
朝扬依旧冷酷:“只是不想她死的太早罢了。”让她活着,慢慢折磨,看她在深渊中挣扎,痛苦。
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将来更好的折磨她罢了,并非关心!
暮雨昨夜睡了个好觉,神情气爽,即使看见朝扬趁着脸走进来,也觉得顺眼了许多。
“梳头。”
他说。
这厮的头发还是打了结,梳不通,于是暮雨故技重施,趁他不注意,一手拽住头发上半段一手拽住打结的位置,迅速一扯,断了!
得意的勾勾唇,她脸不红心不跳的夸赞:“爷的头发真顺,是奴家见过最好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