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季语了然的点头，指了指旁边的商场，笑道：“我是过来逛街的，正好碰见个朋友，所以聊了两句。”
闻言，江远笑着伸出手：“柯先生，等了你好久了。”
季语：“……”
柯政宇也伸出手，笑着点头：“不好意思，路上有些堵车，来晚了。”
“没关系，我们进去聊吧。”
“好。”柯政宇转头看向季语，面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小语，你稍后有时间吗？我想请你吃饭。”
季语瞥了眼江远幸灾乐祸的表情，浅笑着点头：“好啊，我有时间。”
“那我们稍后见。”
目送两人进了茶室，季语过了一会，才跟着走了进去。
江远早在他们所在包厢隔壁，给季语留下了位置。
推开包厢的门，浓郁的茶香，扑面而来。空中弥漫着絮絮叨叨的说话声，在安静的包房里，显得格外的清晰。
“按照李小姐的意思，是同意这门生意的？”
这是柯政宇的声音，季语没有想到，他竟然在洋洋集团上班。
“嗯，我是这个意思，不知道贵公司有什么条件。”
闻言，柯政宇连忙道：“李小姐，我们公司的条件已经在合同上写得很清楚，百晓阁在同我们公司合作的五年期间，不能向任何同类型的集团或者小型企业，透露关于这方面的消息。”
隔壁的包房静了下来。
季语微微挑眉，不紧不慢的给自己倒了杯茶。
“柯先生，我们百晓阁本身就是卖消息的，你这样的合同，未免有些不妥。”
“江先生。”柯政宇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容拒绝的凌厉，“我们公司今年下半年准备上市，在这之前，我们的每一笔投资，每一个项目，都需要慎重考虑，这次的合同，已经是我们尽力争取过来的了，还请我们两边都能够互相谅解。”
这人平日里在季语面前磕磕盼盼，此刻面对柯政宇的谈判，倒是巧言令色。
季语放下茶杯，拿出手机。
江远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正打算说话，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见状，江远拿出手机，看见了最新的消息。
【老大：我们并且不缺合作对象，这份合同签不成。】
江远重新坐直了身子，目光坚定的看向对面的人：“不好意思柯先生，我们百晓阁现在，也不缺少客人，您给的这份合同，我们签不了。”
他态度坚定，丝毫不亚于柯政宇。
柯政宇瞥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他面前的手机上。
“江先生倒真是日理万机，看来百晓阁不缺客人，确实如此。”
江远神色不变，镇定自若的笑道：“柯先生说笑了。”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丝毫没有朝着那个话题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江远面上表现得风平浪静，可心里波涛汹涌，握着手机的手，也情不自禁的用力。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江远正打算低头去看，却听见对面的人突然开了口。
“李小姐，你怎么不说话呢？一直都是江先生再说。”
闻言，江远抬头看向自己请来的演员。
那人镇定自若的坐在那里，面不改色道：“你们说的话我都听着，想办法这件事不是我应该做的，我只需要知道结尾，否则……”
她的目光落在江远身上，微微勾了勾唇，冷笑：“还花钱请这些人做什么？”
江远：“……”
对面的柯政宇笑着点头：“李小姐果然是领导者，这话倒是没有说错。”
趁此机会，江远低头看向手机。
【老大：对方目的不纯，撤退。】
江远愣了下，不动神色的将手机收回去。
…
季语慢条斯理的喝着茶，脑子里却过滤着隔壁两人说的话。
他没有想到柯政宇竟然如此的能说会道，饶是江远，在他面前，也应付得有些吃力。
如此强悍得社交能力，放在对付他们百晓阁身上，恐怕有些大材小用了。
季语拿出手机，在网上重新搜索了关于洋洋集团的消息。
然而整个集团透露出来的消息，都是积极的，向上的，没有什么负面新闻。
这样的公司，选择长期和百晓阁合作，为什么呢？
她们也不是没和大公司合作过，但是那些公司多多少少都有些肮脏的事情，想要从她们这里买到信息，来弥补这份破绽，可洋洋集团又是为了什么？
就在季语思考的时候，隔壁的人已经推开门离开了。
没过多久，季语包房的门也被推开。
江远垂头丧气的走进来，感慨道：“这个柯政宇可真厉害，三言两句的就给我缠住了。”
季语轻笑：“你不是谈判的料，太正常不过了。”
饶是季语自己上，都不一样有百分百的把握能够应付咄咄逼人的柯政宇。
“老大，你刚才说他们目的不纯，什么意思啊？”
季语皱起眉头，凝重道：“我不清楚，不过这个集团面上看着太干净了，这样的公司找到我们，本身就很奇怪了。”
“好吧。”江远叹气，“我还以为终于能够接到大生意了，原来是我想多了。”
见他恹恹的，季语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会有的。”
说罢，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她从茶室出来，便接到了柯政宇的电话。
“喂，小语，你在哪里呢？”
“我在三楼的饰品店，你呢？”
“我在一楼，你等我，我上去找你。”
季语不紧不慢的上了三楼，刚走到饰品店前，便听见柯政宇的声音。
回头看去，柯政宇提着公文包，跑了过来。
“不着急。”季语好笑道：“走过来就行了，怎么还跑着过来了？”
“我着急。”柯政宇满脸笑意，一双温柔的眸子，盯着季语，似要生出花来，“小语想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
“我听你的。”
面前的人，又恢复了那副腼腆的模样。
季语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点头道：“行，那就听我的吧，顶楼有一家火锅店，去吃火锅。”
“好。”
季语已经许久没吃过火锅，当两人坐下来，隔着雾气蒙蒙的桌子对望时，瞬间又找回了小时候的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