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王洋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处，季语这才收回了视线，面上的笑容也缓缓落下。
更换课题的事情，秦文言没有同王洋说，却特地同季语说，为了什么？
难不成……
季语眉头渐渐皱起来，脸色凝重。
…
从咖啡店回到别墅，不过半小时的路程，却让季语硬生生开出了一个小时的效果。
站在别墅门口，季语并不着急进去，在外面转了一圈，才慢悠悠的往里走。
见到楚言枭的时候，季语并不意外。
那人坐在沙发上，手捧一本书，看得颇为认真。
饶是季语走到那人面前，楚言枭也未曾抬起头来。
“言枭。”季语勾起嘴角，笑眯眯的说道：“关于你的病……”
未等季语说完，楚言枭头也不抬的打算她的话。
“秦老师说，有救。”
嗯？
确实像是秦文言说话的风格，只是这话从楚言枭嘴里说出来，多少有些鄙夷的意思。
季语轻咳了一声，低声道：“那老师还说什么了？你的病……不是跟肝脏有关系？”
男人神情不变，镇定自若的翻过一页：“不清楚。”
“老师没和你说？”季语疑惑的问道。
闻言，楚言枭终于抬起头来，一双深沉的黑眸，认真的看着季语：“你觉得他应该和我说？”
若是情况不算严重，秦文言肯定是会如实相告的，除非……
季语眉头皱得越发得紧，严肃的看着楚言枭：“楚言枭，你说的都是实话吧？”
楚言枭耸肩，漫不经心道：“我不喜欢说谎。”
这话倒不是敷衍，左右相处了这么多时日，对于他的一些习惯，季语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
更确切的来说，并不是不喜欢说谎，而是懒得说谎?。
“那……”季语试探着继续说道：“老师他没有说别的吗？”
“说什么？”楚言枭反问：“或者说你觉得你的老师会说什么？既然是你带我去的，有什么问题不应该我问你吗？怎么现在反倒是你在不停的请问我呢？”
季语：“……”
他言之有理，季语竟然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
“好吧。”季语站起来，“目前看来是不怎么严重的，那就让他折腾吧。”
说罢，转身朝着楼上走去。
看着她逐渐消失在楼梯间的身影，楚言枭抿唇，若有所思的盯着那个方向。
…
既然嘴上已经承认了不再管这件事，季语不能再明目张胆的去问了。
刻意的不去楚言枭那边询问这件事，可秦文言那边，季语时刻都没有放弃。
秦文言被问烦了，竟然直接将季语拉入了黑名单。
从师兄那里得知这个消息，季语哭笑不得。
本想着抽个时间，去实验室问问，却被突如其来的生意给拦住了。
“老大，这笔生意，对我们百利而无一害，况且我们现在还差钱呢！你考虑考虑接不接。”
季语看着手机上江远刚传来的资料，眉头微皱。
“这个洋洋国际，是什么时候建立的？”
江远笑道：“五年前成立，踩在了政策上，一路飞黄腾达，走到了今天的位置。”
洋洋国际并不是老牌的集团，若是新起之秀。
按理说，这样的公司找他们合作，季语应该开心才对。
但是不知为何，季语总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
见她神色不定，江远连忙道：“老大，你若是觉得不行，那我们就在想想，不用着急。”
闻言，季语撇了他一眼，语气僵硬：“他们具体情况怎么解决吗？”
“暂时只是抛出了橄榄枝，具体的信息，还要我们见面聊。”
“我们？”季语挑眉，意味深长的看向江远，“是你，还是我们？”
江远干笑，指着季语，随后又指了指自己。
“是我们，这毕竟是上千万的单子，对方要求见百晓阁的主人，情有可原。”
季语拧眉，放下手机，语气冰冷：“你知道我不喜欢见那些客人。”
“我当然知道啊！”江远脑袋凑过来，低声道：“又没真的让你去，反正也没人知道百晓阁的掌权人什么样，找个人代替就行了。”
瞥了眼江远机灵的模样，季语冷笑：“你也就在这些事情有那些花花心思了。”
闻言，江远轻笑：“不管什么心思，只要是有用就行，对吧？”
季语笑而不语。
“我这个办法，你同意吗？要是同意，我就去安排了。”
“嗯。”季语点头，“去吧。”
江远的行动力很强，朔日，季语便收到消息，对方提出了下午见面。
虽说找人冒充，但这笔单子确实很大，季语也不放心交给下面的人，也打算跟着去看看。
到达约定的地方，便瞧见江远正在同别人说话。
那人一身雪白的西装，眉清目秀，看着颇为乖巧。
“这就是你找的替身？”季语上下打量着江远身边的女人，眉头微皱，“看起来同我相差也太大了吧？而且没有气势。”
江远轻笑，得意的仰起头：“这你就不懂了，我们掌权人是女人的消息，虽然没有正式传出去，但多少有些风声了，与其遮遮掩掩，还不如直接爆出来，况且这样的面向，更有欺骗性。”
季语：“……”
见季语一脸无语，江远拍了怕白西装女人的肩膀，轻声道：“你陷进去，就按照我方才教你的去做。”
“好的，江先生。”
见那人走了，季语这才收回视线，眉头紧皱：“这真的能行吗？”
“放心吧老大，别看这小丫头眉清目秀，专业表演学校毕业，可不要小瞧了她。”
闻言，季语眉头皱得更紧了。
要说江远的靠谱程度，不得不质疑一下。
见季语不说话，江远笑了笑，正想说话，突然又停了下来。
见他同自己之间刻意流出一段距离，季语皱眉，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目之所及，是熟悉的面孔。
“政宇？”季语惊讶的看着来人，“你怎么……你来这里玩？”
柯政宇激动的走到季语身边，嘴角带着笑：“小语，好巧啊！在这里都能碰见你。”
“是啊……”季语干笑，“你没上班吗？”
柯政宇提高自己的公文袋，苦笑：“代替公司来谈些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