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七把他们关到屋内之后便起身去烧炕,嘴里还咧咧的骂着,“这破地方这么冷,哪儿有我们黑嵩山的冬天好过,要不是给的黄金不少,老子还真一日都不想多待!!”
忽然一个凶狠的巴掌打过来,董七在外头安静了下来。
“怎么,你忘了我教过你祸从口出?”
“夫人教训得是!”
“行了,你记着,干完这一票,我们便可以回黑嵩山,干活儿去吧!”梁夫人冷冷瞪了董七一眼,“等等。搜完身了?”
董七的态度恭敬了几分,“搜过了。除了点碎银子跟一块腰牌,两人身上都没藏其他东西。”
“没什么东西?”梁夫人质疑,“他们从酒徒身上搜来的东西莫非凭空消失了不成?”
董七,“我也奇怪来着?”
梁夫人推门走了进来,方才对话沈思月和周晏隐隐约约听了一些。
“周晏,护院?”梁夫人看了看周晏的腰牌,转头看向沈思月,目光阴鸷一眯,“你的腰牌在哪儿?”
沈思月不着不忙地道:“我出入内城自由,腰牌无需带在身上。梁夫人要是不信可再搜一遍我的身。夫人一路上都盯得紧,未曾让我有机会留下东西在地上,方才董七没搜出什么,我总不至于有什么法术,能凭空把东西变走?”
梁夫人嘴角噙着冷笑,“别想在本夫人面前耍什么花招。至于你们从酒徒身上搜出的东西如何不见了,我也不是那么在意。”ωωw.cascoo21格格党
沈思月心下微微松了一口气,董七搜她的身时,对她手腕上戴的蛇形手环并没有起疑,瞧着不过是不值钱的玩意儿。
心里正想着,梁夫人忽然蹲下来,解开了她手上的牛筋绳,拿起她的一只手腕,掀开衣袖,将蛇形手环摘了下来,诡谲地一笑,“本夫人坐镇黑嵩山,什么风头浪尖没遇着过?什么鬼魅
。伎俩没见过?姑娘戴的这只手环瞧着不起眼,我猜里头装有暗针吧?”
沈思月心下微微一惊。
梁夫人笑了,“我头一眼见着便知道它不仅仅是件首饰——之所以没当时摘下来,便是想看看姑娘会不会对我和董七出手,不过我也没想到,姑娘是个如此能忍耐之人,生生忍到了这个时候。”
“还有,我们既然奉命来杀朱绪,又岂会对他没有了解?这位河阴朱氏的公子可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听说他不仅仅擅机关要术,还习了一身医术,更懂如何制毒。”
周晏和沈思月再一次沉默无语。
梁夫人嘴角的笑意甚是阴损歹毒,“不过我这个黑嵩山的女匪首也不是吃素的人,论起这些阴险手段,本夫人也当仁不让。”
她走过去倒了一杯水,往茶杯里洒了些许粉末,周晏脸色一沉,急声拦阻,“梁夫人要做什么?”
梁夫人把茶水端到沈思月的跟前,主动递过去,气势逼人,“喝了它。”
周晏咬牙切齿,“你这女悍匪,怎可连她一个小姑娘都不放过。何不冲着我来!”
沈思月望了一眼那杯茶,接下来一口饮完,呛咳了两声,擦掉嘴上水迹。
梁夫人还算是满意,未曾理会周晏的呵斥,看着沈思月笑了,将她再次绑起来。
“这是我亲手研磨的毒粉,此毒毒性剧烈但发作平缓,毒发的时间没那么快。奉劝姑娘别再在本夫人面前耍伎俩,要不然姑娘性命不保不说,死相不会好看。”
梁夫人关门出去。
“周叔,我没事。”沈思月见周晏面上一脸的担心,她先轻轻摇了摇头,“她暂时还不会要我性命,不过是要挟恐吓而已。”
周晏面沉如水,“梁夫人以心狠手辣著称,别看她是个女人,杀人比起男人还要不眨眼,踞霸黑嵩山一方,仗着
。自己本事不小,甚是猖狂。”
他咬牙,“也不知是什么人能有如此本事,可以从刑部大狱将她保下,又是为何要派这几个十恶不赦的囚徒,远赴边关就为了来杀一个人?”
沈思月听完他说,道:“起先我以为是晋王,又或是朱家的人,甚至还怀疑是阿绪的父亲朱翟年。”
周晏当了朱绪这个随身护卫半年的时间,大概也解了一些朱绪的事情,有的时候朱绪同韩计通谈话,并不会刻意避着他和王伯常。
“不是没这可能。”
然而沈思月话音一转,“但现在我觉得另有其人。”
周晏看过来,“你认为是……”
她摇头,“我也不确定,只是一种猜测和感觉。阿绪被押至黑马道本就是他的父亲朱翟年的意思,这件事情晋王也知道,他们想要从阿绪这儿逼他吐露更多河阴朱氏先祖朱辩的机密——因此我想,他们不会多此一举再另外派人来杀他。”
“除非……”她顿了一下,往下的话没说出来,周晏心领神会。
除非晋王还有朱翟年得知了朱绪的消息,才会干脆派了几个亡命囚徒来杀他——但她想到了那张和“户部”有关的官引。cascoo21格格党
张小春和汝斌找了几家车行,然而却并没有问出什么,张小春面沉如水,“想来是歹徒耍了花招,买通了随便一个路人来取的车。今日冬至,租车之人不少,一时半会这条线索是查不出来什么了。”
汝斌急了,“头儿,咱怎么办?要不要去衙门……”
张小春摆手,“去四方客栈,让韩老板通知朱绪,我们再继续找找。这件事情先不要惊动衙门的人,以免坏事。”
汝斌点了点头,“头儿你说得对。”
张小春思忖一瞬,抬眼看向汝斌,问道:“斌子,换做你是这伙歹徒,你会选择藏身在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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