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月也不知为何在此时突然间想了这个事情,听似只是一件不起眼的事情,可总觉得她应该告诉张小春。
叶舟从未离开过黑马道,龟兹小调却是出自西域,而且听起来,张小春哼的那一段,似乎也是狼奔军自创,叶舟不太可能知道。
但也不排除,有乐师听过,编进自己的曲子里,辗转来到这儿,刚巧传给了叶舟。
她想了一想,不是什么要紧事,但还是趁这会儿说了,担心自己会忘。
张小春听她说后,第一时间没有吃惊,反而是听得有几分迷糊了起来,“叶舟?”
那个小子啊。
“他应当从没离开过北地,又怎会听过我狼奔军内传的小调?”
叶舟吃完半个饼子,抬头望着高处的两个人,想了一想,也爬了上来,刚巧听见了他们说的这几句话,不由地吃了一惊。
张小春听得迷糊,可前后一联想,他在白儿村撞见过叶舟,月丫头听叶舟吹过龟兹小调,那教叶舟的这个人……
想及此,张小春浑身一震!
“除非……”张小春瞳孔张大,闻见身后动静,转头一看,正是叶舟站在那里。
“你说你是狼奔军的人?”
叶舟愣住,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随即他让三步并做两步跨上来的张小春揪住,一把抓到了跟前,如饿虎一般的气势,着实把叶舟吓了一跳,“告诉我,是谁教的你龟兹小调?”
不等叶舟回答,他又继续往下说。
“可是一个相貌不差,身材高长,步履如飞,谈笑风生,神清气正的男人?他姓宋,他——是我西域狼奔军总教头。”
叶舟实在无法将张小春口中的“宋教头”,同他认识的怪人大叔想象成一个模样,因为那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但听起来,应该是他的师父。
师父他正是西域狼奔军总教头。
叶舟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他从怀里摸出来那枚骨笛,衣襟还让张小春提拎在手里,他拿起骨笛,吹了一段。
“师父他曾说过,他教过一个刺头儿,是狼奔军里一颗好苗子,教好了,这样的人一个能顶百个,师父叫他小春。后来师父跟我说了不少此人的事迹,我虽未见过此人,却对此人深深折服。”
叶舟仔细看了看张小春的脸,“莫非,你便是师父口中的那个人?!”
那会儿怪人大叔教他习武,休息之余坐在门槛,他吃着肉,问,为何是他?为何一定要教他叶舟习武?
师父笑了笑,说,你很像我过去认识的一个人,他叫小春,你们都有一双像野狼崽子一般野性难驯的眼睛,我看到你这双眼睛,便让我情不自禁想起小春,他可是我教过最令我骄傲的学生。
“真的假的?”起初他还摸着脏脸上的油星子,不以为意说,“我叶舟才不是狼崽子!我将来可是个顶天立地汉子!那什么小春,他怎么叫这么个名。一听就不是什么英雄好汉。”
师父听了朗声大笑,“像,真像啊,连说话的口气都很像。”
张小春松开了手,多熟悉的小调啊。
他把叶舟手里的骨笛拿过来看了看,十分珍重地拿在手里,“之前在你身上见到过,只是这骨笛并非稀罕东西,此时看来,这正是宋教头吹惯了的那一支,他把它赠予了你?”
叶舟点了点头,缓下了震惊。
“师父只教了我一支曲子,让我只在役人村吹一吹,出了村子最好不要吹了。”
“宋教头文武双全,还是个擅乐曲之人,想必是他把我们狼奔军之间传的小调,编进了这支曲子里。你刚才说……他是你的师父?”
叶舟露出一分窘态,“他教过我习武,后来我喊他一声师父,他没意见。”
现在想来,他叶舟何德何能,能拜这样的人为师父,一开始答应人家学武,只是因为有肉吃。
张小春还给叶舟骨笛,“你师父他在哪?”
叶舟望着张小春深切期待的眼神,忽然有些难以起口,犹豫了一下说道,“师父他半年前死了。”
张小春的双肩飞快地垮了下来,他似乎并没有感到太过意外。倘若宋教头还活着,他来黑水城数月,不会找不到人。
可亲口听叶舟说出来,张小春还是有点难以接受——如今狼奔军,就只剩下他张小春一人。
张小春只觉得眼前夜色,像是一张天罗地网,四周的黑暗在向他倾轧过来,耳朵里好似有一个声音在叫他,他试着迈出步子,试着张了张口,却发不出一丁点力气。
“张叔——”
“张小春……”
两个声音重叠,张小春看到一双崭亮关切的眼睛,犹如注入黑暗的一点光,仿佛是宋教头注视他的眼。
张小春将自己拉回到这个世界,他还有未完成的使命,未做完的事,他要让月丫头平安回城,是了,他张小春还不能灰心丧志,否则死后如何面对宋教头,面对昔日浴血奋战过的战友?
是不是军人身份,有没有荣耀这些都不重要,连这个少女都在倾尽全力,他更该不顾一切,狼奔军哪怕战斗到最后一人,也要坚持下去。
张小春恢复他坚定的意志,“陶将军在找我们,走。”
沈思月真没想到张小春和叶舟之间,会有这样奇异的连接,因为一个宋教头,他们联系在了一起。
至于为何宋教头会来到黑水城,住在了役人村,这背后故事恐怕不那么简单。
看着张小春失落无比的神情,她很是担心,她知道狼奔军对他意味着什么,听到或看到每一个熟悉的人死去,对他而言都会是一番极其沉重的打击。
她说不出安慰的话语,只能喊了他一声,握了握他的手臂。
看到张小春清醒过来,恢复清明的眼神,她心头一热。
“好。”
他们回到了底下,稍稍耽误了这么一会儿,陶将军有一些隐隐着急,但也没有过问,大家继续朝雄关进发,及至赶到那里时,已近天明。
在离关隘尚还有两里地外,张小春阻住了陶将军和他的士兵,“将军,等等。”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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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相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