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月拿出那份契书,交到了乔虎面前,说道:“乔老爷仔细过过目,若是同意,便请乔老爷在契书上签字画押,我与乔老爷非亲非故,谈不上信不信任,真凭实据才放心。”
韩计通一旁助言,“此事由我四方商会来担保,上面已盖有我四方商会的章子,乔老爷无需担心再次上当了。”
乔虎拿过契书,手还忍不住一抖,心里已然有了阴影。
他看过上面的内容后,震愕了半晌,抬起头一脸困惑,“这……这……这是何意!?”
这应该是乔虎签过最让他难以理解的契书了,说实话,对他的影响并不太大,可对方的要求实在是让乔虎纳闷不解。
他还以为这姑娘会狮子大开口,说不定除开鞑靼人那一万两订金,他们还想要掏去他乔家一半的家财,结果却让他大感意外。
意外到让乔虎以为自己眼花了?
“书面上写得清清楚楚,乔老爷看不懂可以再看一遍,乔老爷无需知道我这么做的意义,只需要考虑,同意还是不同意。”
沈思月双目注视着乔虎,不着不忙地说道。
韩计通略略一笑,她这般倒是有点儿谈判的意味了。
若是只有沈思月一个人,乔虎大概还犹豫不决,既然有四方商会会长作保……乔虎一咬牙,当即便在契书上签了字,画了押。
“姑娘确定这一万订金,鞑靼人不会要回去?”乔虎签之前最后问了一句。
万一鞑靼人追回订金,他岂不是得自己赔一万两?
瞧着乔虎这般视财如命的样子,沈思月心下一叹,说道:“那一万两订金先不必拿,留在乔老爷家中,乔老爷只需带上先前与鞑靼人立下的契书,随我与韩老板一起去一趟驿馆。”
“去……去驿馆?!”
乔虎同儿子乔泰异口同声,各自摸了一摸痛处,双双露出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
乔泰立马躲远了,“爹,我就不去了!我在家等着你的好消息!”
乔虎哼了声,毫不感到意外,儿子德行老子最清楚不过。
想了一想,若不亲自去一趟,怕是也难心安,“罢了!依沈姑娘所言。”
及至马车停在驿馆的门口,乔虎还忍不住脸色发青,瞥了一眼从他家门口便一直尾随着他的人,惶惶不安地差点儿踏错了台阶。
沈思月和韩计通早在乔家宅子前,便发现了有这么两个人,想来是鞑靼人派来盯梢的。
见到那几个鞑靼人时,鞑靼人态度不怎么客气,操着一口还算熟练,但满口口音的汉人语,冷冷笑道:“离限定的日期只剩下一日,乔老爷是将东西拿来了,还是将钱带来了?”
鞑靼人手里习惯地把弄着一把小刀,削着一块熟肉,把削下的肉块往嘴里送,整个房间里都充斥着一股蛮夷人掠夺粗狂的野性气息。
乔虎看了一眼小刀,头皮顿时一阵发麻,忍不住想要擦冷汗。
“二位贵……”
“他们两个,是谁?”
鞑靼人没等乔虎把话说完,带着审视的目光投向了乔虎身后。
……
乔虎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的驿馆,这感觉太煎熬了——毕竟直到鞑靼人态度一转,同他握手言和,双方毁了字据之前,他还不怎么相信,凭这位年纪轻轻的沈姑娘,真能有什么办法摆平鞑靼人?
离开家门前,乔虎交代儿子,若他一个时辰未回,让他赶紧逃跑,不管跑不跑得掉,留下来肯定是个死。
结果?
结果进来驿馆还不到两盏茶的功夫,鞑靼人居然换上了笑脸?
刚刚她与鞑靼人说的那些话,乔虎听得迷迷糊糊,他实在无法集中精神,她似乎认得为首那两名鞑靼人?
……
沈思月幼时被拘在鞑靼王庭,对那里还留有一些印象。
鞑靼人懂汉人语的人并不多,王庭会挑选一些文臣,集中起来学习汉人语,方便与周人交流。
除此之外,各个部落的王子也要懂一些汉人语,鞑靼外交都会派王子出面,充当使臣。
在当阳县遇到的石毕使臣,至少也是一个部族的王子。
事关自己儿子生死,鞑靼王一定会派懂汉人语的下臣来办这件事儿。
果然,看到他们,沈思月隐约还存有一点印象,甚至当初她被拘在王庭时,便是其中一人负责与她交流。
那人认出她后,也是一副吃惊的表情。
“你是襄州大将军,沈冬青的女儿?我们听说,你们被你们的皇帝抄家了?”
“沈家的确被抄了家,我朝皇帝将我沈家余下人,发配来到此地服徭役。”
鞑靼人面面相觑,“原来如此。不知沈小姐为何来找我们?”
沈思月依旧是开门见山,直接说了自己的来意。
“乔虎父子不可能交出你们要的伽蓝木,拿不到伽蓝木,二位贵使回了王庭便无法向你们的汗王交代。”
鞑靼人互看了一眼,一同皱眉。
“沈小姐说这番话,是何意思?”
沈思月不着不忙,接着把话说下去,“二位贵使只有两种选择。要么二位回王庭领罚,重则斩头,轻则丢官;要么你们携带银钱,逃回你们的部族,与王庭分割,孤注一掷,成则另立为王,败则举族被灭……不知我说的对与不对?”
鞑靼人双目猛地一眯,从上而下将她打量了一通。
实难见到如此聪明的女子,不愧是那位赫赫威名的襄州大将沈冬青的女儿!
可……其中一人回想起过往,记忆中的女童并未有什么出色之处,也不过就是带了一点武将后人的神气,却无武将后人的胆识,满眼都是怯懦与怨怒。
因着她是襄州大将军的女儿,有利用的价值,汗王下命把她单独关在一处毡房,好吃好喝供着。
汗王特意派他去照应,并与之交流,若非他念她年小,帮着遮掩了两次口无遮拦,恐怕汗王也要气得掀桌,哪儿还能等到她父亲来救人。
难道是因为长大了?
“沈小姐说的很对。”鞑靼人不爱拐弯子,“沈小姐想怎么样?”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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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沈小姐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