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泰在农场东张西望了一会,待到沈思月洗完手走过来,他还有些没回过神,他去了四方客栈,韩掌柜让他来农场。
“你……你是个流犯?”
乔泰望了望不远处和农场里的人忙着一起给羊剪毛的叶舟,“那小子也是流犯?”
奇了怪了,两个流犯为何会与四方商会会长走到一起?关系还很好的样子。
“你也没问过我是谁。”沈思月直截了当。
乔泰噎住了。
“你既然只是个流犯,又岂会有办法帮我?”乔泰觉得自己真是个傻子,转身想要走。
“这么说,你们父子还有别的办法?”沈思月也没着急,不紧不慢说了一句。
乔泰收回脚,摸了摸鼻青脸肿的自己,有人走过,他还没好意思地抬起衣袖遮挡了一下。
“乔泰,若是你与你爹只是让鞑靼人揍了一顿,你也不会去四方客栈留音信。”
乔泰脸色一青。
“我猜猜,你把幼木给了鞑靼人,他们应该很生气,并且限定时日,让你们交出预先说好的药材,或是赔偿金子,若你与你爹无力赔偿,他们会不惜拔刀子——并要挟说,要割掉你们的一只耳朵,剁掉你们的一只手,削掉你们头皮?”
居然要挟的话都让她说中了!?
乔泰睁大了眼,现在想来还气得不行,也吓得不行。
鞑靼与大周通贡和好后,鞑靼人可凭文牒入关,甚至还能与边城进行贸易来往。
乔泰父子心想,鞑靼人来到大周地盘,便得遵守两国交往的规矩,别说杀人越货,便是打架斗殴都可能引起两国纷争,这群蛮子怎么着也不敢做得太过分。
沈思月像是猜透了乔泰此时此刻内心所想,摇了摇头说道:“乔泰啊乔泰,鞑靼人行事野蛮凶残,这是刻进他们骨子里的天性,真惹急了他们,什么事儿干不出来?”
找了个木墩子坐下,沈思月一边说,一边取下随身水囊喝了几口水。
“所谓收敛,也只不过是不当着人眼皮子底下干脏事。他们是王庭派来的人,有的是银子,便是在黑水城杀一两个人,官府追究起来,塞一笔银钱,当官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们又要如何?”
乔泰脸色一搭青一搭白。
喝完了水,沈思月把水囊别回腰间,一手支撑在腿上,双腿微微分开坐姿,看着乔泰一边嘴角上扬,“说白了,还是你们父子太贪心,官府怕是都不敢和鞑靼人做这样一笔大买卖,一锤子的大买卖,你们也不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吃得下?”
乔泰只觉得她每多说一句,无形的压力便多了一层。
“你们有没有想过,即算你们真的交出了足量的药材,以鞑靼人贪婪的天性,他们极有可能赖账不认?逼得你们交回订金,钱财两空?”
“搞不好,这些鞑靼人还在窃喜,遇到了你与你爹这样好骗的人。”
沈思月从韩计通那儿讨教了一点儿谈判技巧,也不知自己这会儿坐着的气势,有没有端得像一点儿样子?
咳咳。
总之,一通施压下来,乔泰明显慌手慌脚,猛擦了擦汗。
她居然连这些都知道!?
乔泰这会儿一想,还真不是没可能。若他是鞑靼人,得了药材交差,若还能拿回金子私吞,这一趟可真是不白跑!
“你……你怎地知道鞑人蛮子要割我和我爹的耳朵,剁我和我爹的手,还要削头皮?”
听到要削他们头皮那一刻,乔泰吓得面无血色,捂着青肿的头脸,打了好几个冷战,头皮都在发麻!
这才意识到,鞑靼人的凶残不仅仅是传言。
沈思月抬头眺望北方,“我幼时到过鞑靼王庭,他们那儿的人,都有一个习惯,喜欢割掉俘虏的耳朵,砍掉俘虏的手,削掉俘虏的头皮作为炫耀的战利品。有时,也会以此要挟和恐吓敌人。”
说到这儿,抬眼看向乔泰,“……乔泰,杀死一个人并不是最可怕的事,折磨才是。”
乔泰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吓得满头汗如雨下,“你,你真的能帮我?只要你能保住我和我爹的性命,你,你有什么条件,随你开!”
沈思月没着急答他,而是说道:“真想让我帮你们,让你爹乔虎出面。”
乔泰迟疑了一下,非是他爹不能出面,而是他爹也让鞑靼人打了,城里认识他们父子的人不少,多丢面子。
回想方才沈思月一番话,乔泰一点儿侥幸不敢再抱,迟声说道:“成吧,我回城里,把姑娘的话告诉我爹。”
沈思月直言道:“不必如此麻烦。你是街道司的人,应当有办法带我直接入内城?我先去见你爹乔虎,再去驿馆,我时间有限。”
乔泰愣了一下,“有。”
按律流犯无令牌与文牒,内城门的守卫都会将其拦下,但管束并不那么严格,有时可找一些内城里有点儿身份的人带进去,再不济塞几锭银钱,不是难事,难的是有没有银钱。
“我得去和工头儿交代一声,让他早些放我下工。你等一等。”
……
城楼处,乔泰拿出他街道司的令牌,又难得大方地拿出几两银锭,守卫一见他身后的沈思月,直接说道:“沈姑娘?不必了,直接进吧!”
乔泰愣了,还有这种好事?
他在黑水城待了这么久,可从未见过守卫放着好处钱不要的。
“怎么你不知道她是谁?”守卫扫了乔泰一眼,蹙了蹙眉头,“登城墙救人,抓捕盗猎贼,这事儿你没听过?”
乔泰愣住,“自当听过。”
“正是这位沈姑娘所为。”守卫转而看向沈思月,态度恭敬,“沈姑娘,樊将军交代过,姑娘随时可以进城出城,不必查验身份。”
“什么,是她?!”
乔泰吃惊,一时张嘴呆愣,半晌没反应。
沈思月也有点儿意外,看这样子,应当是樊将军已经交代了所有守卫,至于为何都认得她,应当是互相指认过。
“麻烦军爷代我谢过你们大将军。”
守卫说道:“我一个小兵,奉令行事罢了,沈姑娘不必客气。姑娘,请进吧!”
乔泰回过神后,正要收起他那几锭银子,沈思月伸手拿了过来,随手搁在一个台面上,“军爷们守门辛苦,晚间拿去沽些酒吃。”
说完抬脚进了城,“乔泰,走吧?”
乔泰心疼了一下。
对面守卫没敢离岗,忍不住看过来几眼。
“晚上小春楼喝两壶?”
“成。”
两个守卫笑了。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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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乔家父子被要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