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月三人返回古尔村时,大约午后时分,古尔村剪毛节持续三日,岐婆婆也乐得多待一待,朱绪见着他们风尘仆仆,开口道:“遇上人了?”
三人都很惊讶。
朱绪道:“你们衣服有刀划的痕迹。”
打架时三人的衣裳让乔泰他们手里的小刀稍微划破了两处,朱绪一眼便识破了。
“是街道司的乔泰,带了一些人前来采药,想要趁夜偷抢,一群喽啰而已,不至于伤着咱们,只是划破了点儿衣裳。”
韩计通先讨了一大碗水来喝,解释了两句,“我看咱们先回城,今晚之前沈姑娘得回到城中,后话等到回城了再与少公子说。”
“也好。”朱绪点头。
“叶舟在那喂马,我也去准备准备,叫岐婆也收拾停当,一会儿告辞了老族长,便可以出发。”
韩计通见朱绪无异议,喝完了水,便大步走了出去。
朱绪看着沈思月满脸红光,正高兴地从挎布包里掏出来一个轻便的长方小木盒。
“这里是三十五株伽蓝木,阿绪看看,够与不够?”沈思月把盒盖打开。
朱绪看了一看,木盒是韩计通预先备下的,伽蓝木躺在里面,完完整整,一根未断。
“今年的伽蓝木果然长得很不错,三十五株绰绰有余,许连三十株都用不着。阿月辛苦了。”
“为你采药,我不辛苦。”沈思月微微一笑。
朱绪看了看她的裤腿,“怎会不辛苦”轮椅推上来,轻轻一拉她的手,“阿月可是掉进暗沼了?”
沈思月道:“返程的路上,韩叔不小心踩进了沼泽地里,好在不太深,叶舟又眼明手快,我与他一前一后,很快把韩叔拉了出来,没什么事儿,只是赤蛇受了一点儿惊,我们便歇息了一个时辰,耽误了一点点时间,其余都挺顺利。”
死亡泽国危险真不是说说,这一趟若非有叶舟向导,有沈思月的详细舆图,他们遇到的危险可不止这么一点。
野兽,暗沼,滚石,地缝,饥渴,迷失,甚至蛇虫鼠蚁都不可小觑。
昨晚拿住乔泰时一问,说是他们总共十八个人,路上不小心死了两个,丢了一个,其余人都在这儿。
所以流犯逃进湿草地,能活着出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这一趟沈思月他们可以说得上是老天赏饭,才掉了一次沼泽,顺利得出乎预料。
这日傍晚过后,一行人返回了黑水城,回到役人村,几日不见,大家看到沈思月回来,都高兴的出来迎接。
“阿姐!”
“阿姐!”
“阿姐!”
三个小家伙率先跑上来,沈思月一人一下摸了摸头,等他们叽叽喳喳了一会儿后,她笑着问道:“这两日我不在,你们好不好?”
沈芳朝站在后面,比起三个小家伙,显得沉稳许多,代他们淡淡回答道:“他们很好。小四白日里一直在背朱绪给他写下的穴位图。小五,小六,带着喜鹊,家宝,结识了村里几个同年的,他们两个一贯是小孩王。”
“至于早晨,我们和三娘一样,都在五更起床练操,操练这件事情阿姐和兄长说过,我们不能荒废,沈家晨起操练的习惯到了哪里,都得保持下去。”
“操练过后,吃过早饭,仍是按阿姐嘱咐,我带他们阅览写字一个时辰,方才放他们去做旁的事情。”
沈芳朝说完这些,稍稍停了一下,他脸薄,说正经事儿还好,一旦让他表达内心情感,便有些拘谨,甚至是腼腆羞涩。
“还有……我与小四,小五,小六都很想念阿姐。”
重点其实是想说他自己很想她吧?因为三个小家伙一跑过来便花式表达过了。
沈思月轻轻一笑,看着他,“那你呢?你好不好?”
三个小家伙转过来抢着回答。
沈庭风仰头道:“朱绪哥哥让人给拿来了一些书本子,三哥可喜欢,一直看得很认真。”
沈江流挠挠头道:“三哥最好学了,我,我可比不上。”
知知笑眯眯道:“三哥每日傍晚,都要在房顶望好一阵子,在等阿姐回。”
沈芳朝面上微微一红。
沈思月过来在沈芳朝肩头握了一握。
姐弟二人对视一笑。
柳三娘笑着上来,拉着沈思月打量了一圈,“别只光问他们,你自己好不好?怎地三两日不见,思月,你好像瘦了?来让我瞧瞧。”
沈思月笑着说道:“三娘,你怕是看错了,我在古尔村吃了不少肉,都长胖了,可惜你们没在,他们的篝火盛宴很是好吃。”
“一顿肉哪能给你吃胖,只怕去了湿草地,风吹日晒,昼夜奔波,定没照顾自己。”
柳三娘一贯心宽,阔达不拘,任情恣性,唯有对自己身边在乎的人上心。
对沈思月兄弟姐妹几个自然也是如此,一段时日相处,已是了解了他们每一个的性子。
尤其沈思月让三娘既放心又不放心,遇事三娘放心,不放心是这丫头比她还不会照顾自己,除了对弟妹上心,对自己则常常是马马虎虎将就了事,实在粗糙得不像个女孩子家,倒像个爷儿们。
想到这儿,柳三娘好气又好笑。
“罢了,平安回来便好!”
轮到柳三娘旁边的韩秋容上来,手握一方干净的绵绸帕子,给沈思月擦了擦额面上的脏污。
慢声细语地道,“红藕给姑娘做的帷帽,姑娘可戴了没有,怎地好像又晒着了,有点蜕皮?”
沈思月轻咳一声道:“湿草地里风大,奔行时有所不便,我便只采药时戴了一戴。”
说时目光没好意思地看向红藕。
红藕轻步走上来,话语中带着轻声责备,面儿上却都是担忧,“你瞧瞧你,脸又给晒红了,你这肌肤虽是托了你娘方夫人的优处,白皙如瓷,不易晒黑,可日久长了,总还是会要晒黑,女孩子怎能一点不爱惜。”
沈思月不得不说,她这个肌肤真是天生娘养的,天生干性牛奶肌,从不长痘,容易晒红,不易晒黑,夏季一过,白回来也快。
沈思月轻轻扫过红藕脸上疤痕,是啊,女孩子怎能一点不爱惜,多可惜的一张脸啊。
自己毁了自己,该有多疼,却还可以坦然面对旁人眼光,每每想及此,沈思月都对这个女子心生钦佩。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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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为你采药,我不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