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舟看到朱绪坐在马背上,和沈思月一样也怔了一怔。
他记得这位朱公子的双腿有残疾,不便行动,听完四方客栈老板的话后,叶舟便明白了,心里只是感慨自己虽然是个穷小子,可至少四肢健全,当初看到这样一个与自己差不多同年的公子,却双腿残疾无法行走,叶舟其实觉得挺可惜。
除此之外,叶舟听到朱绪说担心阿月,看得出来朱公子待小月姑娘不一般。
不过朱绪安排韩计通这样的人一起进湿草地,叶舟是放心的,四方商会老板怎样能力也不会弱,死亡泽国太危险,多一个人多一份保障。
至于马儿,叶舟原想着和老族长商量商量,现在韩老板这儿有,也省了些麻烦。
叶舟是个好马之人,刚看到韩计通牵来的两匹马时,他便眼光一亮。
都不用走近了看,便知是上等的好马。
一匹大黑马,一匹红栗马。
朱绪乘着的红栗马,毛色红润发亮,四只蹄子却白如霜雪,额心也有一片白毛,站在那儿,打着冷冷的响鼻,眼神透着灵性。
那匹大黑马更是额高九尺,鬃毛顺亮,四肢发达。
叶舟兴奋不已,脸都微微红了,绕着大黑马打量了一圈,他才刚靠近,马儿便打了几个响鼻,撅了几下蹄子,甩着马鬃,叫声清亮悠扬,旁人一见便要吓得躲远。
少年嘴角飞扬,抓过马缰,动作利落熟稔地踏上马镫,一个翻身上了马背,嘚嘚几个来回,便将那脾性不小的大黑马给驯服得安静了下来,“吁……”
沈思月看得呆了一呆,她只见过兄长有如此强大的驭马术。
至于她,骑术方面也只是一般。
再看看三娘的小枣马——小马哥正埋头拱着她手里提着的谷粮袋子,这是专为它路上准备的,好提升体力,好家伙,小马哥嘴里不停地嚼巴,还一边欢快地撅着蹄子,对着韩计通的两匹高冷烈马叫个不停,很是嘚瑟。
沈思月:“……”
沈思月真怕高冷马哥哥们会忍不住过来踹它两脚,识趣地牵到了一旁,喂饱了再说。
“蹄声清脆,奔踏时平稳有力,躯干强健,鸣声响亮——真是一匹好马!”
叶舟在农场骑来放牧的马儿,都不是什么好马,甚至养马场里的战马都没这匹养得好,叶舟很兴奋。
韩计通笑说,“我在四方商会养了几匹,闲来无事时会照料照料,少公子这匹红栗马名曰赤蛇,你这匹名曰巡风,看起来它同你挺合得来。”
叶舟听完很是不好意思,“原来是韩老板亲手饲养的马?”
“再好的马,也是坐骑,你放心骑便是。”韩计通道,“也是公子考虑周全,特地嘱咐我为你挑一匹精马,好不耽误事。”
叶舟听后一愣。
大方道,“承蒙朱公子好意。”
朱绪了解柳三娘那匹小枣马,养一养会是匹精良的好马,只不过现在还算不上,若是进了湿草地,小枣马体力跟不上,一旦遇紧要情况,至少韩计通和叶舟都能带一带她。
他便是再不愿看到沈思月和叶舟同乘一骥,此时记挂的也是阿月的安危更为重要。
朱绪原也想过给阿月也要一匹,可韩计通养的都是烈马,至少柳三娘的小枣马,阿月骑得顺手。
朱绪淡淡道:“此行仰仗叶兄弟向导,你可能还不知,阿月采伽蓝木,是为治我腿疾。”
叶舟一愣,回头看向正在那儿喂马的沈思月——原来小月姑娘执意要去采伽蓝木,是为了朱公子。
他便是再迟钝,也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在意一个人。
不过,听到朱绪的双腿还有得治,叶舟也觉得义不容辞。
朱绪看到岐婆婆从院内带着小锤头收拾好后走了出来,说道,“具体采药事宜,等到了古尔村再商谈一番,韩计通,启程吧。”
说罢,又对旁边不远的王伯常叔侄和周晏道,“这两日我们不在,该交代的我已交代,旁的事情,你们不必理。”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拱拱手,“公子交代的,我们都记住了,沈姑娘的弟弟妹妹那儿有什么事,会帮着照应。”
朱绪点头。
韩计通翻身上了赤蛇,坐在了朱绪身后,牵起了马缰,轻轻一抖,赤蛇动了起来。
叶舟乘着巡风跟在岐婆婆的马拉车旁,小锤头赶着马,岐婆婆坐在马车上,沈思月骑上小枣马跟上来。
清早的时候,沈思月已与三娘和弟弟妹妹们交代完事情,柳三娘其实很担心,但得知沈思月此行目的,便也表示支持,只是出发前晚一再叮嘱行事小心。
沈思月笑着道:“我哥此番去的日子不短,想来他们快要回来了,三娘就别记挂我了,多多记挂我哥。”
柳三娘嗔地一笑,“小丫头,没个正形,我可记着,待你平安回来再理论。”
当他们赶到古尔村时,族人们正在筹备剪毛节。
村落里挨山建有一些土房子、木屋子,也有一些厚大的帐篷,半截人高的土墙围着村子中央的小道,一些古老的杏树长在路旁,可惜已过了杏花盛开的日子,地上还残留着一点埋入尘土里的残花。
牧民们看到叶舟和岐婆婆,扬着笑脸,“大傩婆婆来了!!”小孩子奔跑,笑着高声呐喊。
很快老族长过来了,见了沈思月,先是一诧,随即和悦道,“欢迎姑娘来古尔村。”
沈思月翻身下马,牵着缰绳,见过礼,“上次放生一事全仰族长您出面,没想到短短时日,又有幸见到族长。”
老族长蔼蔼一笑。
“是我带了这姑娘来,想让她来当我的帮手,我也年纪大了,跳不动了。”岐婆婆坐在拉车上,道了一句。
老族长点点头,“既是岐婆您做的主,自然无妨。”
岐婆也点了点头,“那便多谢族长了。”
随即老族长的目光落在朱绪的身上。
进村后,韩计通已下了马,牵着缰绳伴随在侧,马背上只有朱绪一人。
老族长的眼神微微一凝,“这位公子是?”
朱绪一身矜贵清雅,即便坐在马背上,也如清风玉树,淡淡声道:“在下朱绪,不请自来,欲见识见识剪毛节的盛况,不得已叨扰两日,听阿月说过,族长虽年事已高,却仍然精神瞿烁,今日一见,族长平易近人,温蔼有加,令人感佩……只是,恕在下双腿不便,无法下马,有失礼节了。”
老族长见过的人不太多,但一双老眼,也曾见过世间繁华,见过各色各样的人,见朱绪第一眼,也不由一眼惊艳。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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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古尔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