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想要去古尔村?”沈思月回来便来找岐婆商量,岐婆婆听了之后,笑了一笑,“不是老婆子不答应你,我这儿有小锤头,到了古尔村,他们那儿还有人,用不着这么多人手。”
沈思月没着急开口,似乎这番话在她的预料之中。
果然下一秒岐婆婆皱巴巴的花脸庞上,挤出了一种狼外婆似的笑容,两只眼睛发着光。
“不过我年纪大了,姑娘要是替我去跳祈福舞,那我带姑娘去古尔村,便是没什么问题,古尔村剪毛节盛大隆重,可是好吃好玩哩,方才婆子说的,姑娘看可行?”
岐婆婆身后的小锤头木木站着,眼皮都没掀动一下。
“岐婆,饿了,我去烧饭。”
岐婆婆转头,纳闷儿,“你不是刚刚已经去烧饭了?你怎地还在这儿?”
小锤头,“哦,忘了。”
等到呆板的小锤头走去后院,岐婆婆又回头笑望着沈思月。
“姑娘考虑得怎样哩?”
沈思月趁着这会儿思忖了一番,“我不能拜岐婆您为师父,傩舞我想我也学不会,打拳射箭我会,舞真不会,我可以给您敲敲小鼓。”
岐婆婆笑了一笑,“姑娘不会可以慢慢儿学。”
沈思月摇头,“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学这个,勉强学几个简单的动作可以,我并无意继承岐婆婆您大傩的衣钵,我急于来求您,是因为事情紧要,不得不去古尔村,若岐婆不愿意,我便另想它法,您看可行?”
岐婆婆愣了一下,好在沈思月说得倒也诚恳,岐婆婆心想,不能收为徒弟实在是可惜了,但这样也行,往后说出去,神女也算她的半个徒儿,来找她祈福祭祀医病的人还怕少吗?想到荷包里财源滚滚,岐婆婆答应了。
岐婆婆笑着,慢吞吞道:“我可以带姑娘去古尔村,姑娘便替我敲敲鼓点,至于傩舞,姑娘学几步应付应付,也差不多。”
沈思月觉得岐婆婆的要求不过分,“麻烦岐婆了。”
“不麻烦。”
岐婆婆佝偻着走过来,身上五彩缤纷的彩石串子哗啦作响,忽然拉起沈思月的手,上下一番打量,“傩舞讲究仪式,便是初学,也得穿戴妥当,方显大傩神威!跟我来,我这后屋里头放了好几箱子的东西,年轻时候穿的那些,如今还留着哩。”
岐婆婆把沈思月带到囤放杂物的地方,开始在里头翻箱倒柜了起来。
“有了,这件儿合适。”
沈思月咳了咳,本就昏暗的屋子,让岐婆婆捣鼓得一通乌烟瘴气,岐婆在一只木箱子的最底层,颤颤地捧出来一身傩衣,吹了吹包裹的布料,慢慢儿地将布料从四角打开,没想到里面的衣裳保存得干净整洁。
岐婆婆伸手摸了一模,好似摸着什么珍贵的物件,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怀念,可其实也不过是一身普普通通的傩衣罢了。
只是这一身看起来没那么五彩斑斓和破破烂烂,里面是一件白色的长衫,外面是红色的马甲式披挂,镶了一些不怎么值钱的五色彩石和翎羽,腰带上绣着拨鼓的魑魅魍魉。
岐婆婆摸着摸着,拿脸轻轻贴了一贴,一声感慨,“这是我年轻时候,头一回主持大祭祀时,师父她亲手给我缝制了这一身傩衣,我可喜欢,可喜欢,后来这些年便一直保存在箱子里,每年总还要取出来晒一晒,看着它,就像又回到了过去。”
沈思月没想到岐婆会把如此珍贵的一身拿来给她穿。
“不用了,岐婆,我穿别的也可以。”
岐婆婆笑着塞给她,“拿去吧,去换上,我想师父看了,也会乐意。”
沈思月见岐婆婆执意,便没再推脱,到里间屋子里换上,出来后岐婆婆笑着很是满意,“到底比我年轻时好看得多了,姑娘这模样瞧着实在是讨人喜欢。来,”
岐婆婆又从箱子里取了一顶傩帽,红白的鬼魅头罩上镶嵌着黑色翎羽与彩色石,庄重而华丽。
沈思月刚刚戴上,岐婆婆便不知从哪里拿来的涂料,往她脸上左右各抹了几下。
当她和岐婆婆从后院出来的时候,王宝宝服侍着朱绪刚洗沐出来。
王宝宝愣住,迎头便问,“岐婆,她是谁?”
沈思月来到这儿,还没穿过这么干干净净又鲜亮的女式衣裳,头发也在戴傩帽时放了下来,垂在肩头。
王伯常和周晏他们刚好也在,一前一后进来,都看得愣住。
稍稍显得昏暗的土房子里,透进来一点点光,便显得十分明亮。
光影里站着一个少女,漆黑的长发卷曲地披散在身后,原本白皙的底子晒过后有点儿发红,鼻子挺秀,颌线清晰,饱满的唇上凝着光泽,面颊两边各有一条红白的颜料,虽说是有一点儿奇异,可看着却让人眼前一亮。
王宝宝上上下下看了又看,不由地睁大了眼,“你该不会是……沈姑娘?”
朱绪看了一瞬,莞尔,“阿月怎地穿上了傩衣?”
“我想让岐婆带我去古尔村。”
朱绪一听便听明白了,示意王伯常和周晏他们把岐婆带了出去。
沈思月便把她和叶舟的计划告诉了朱绪。
朱绪听完不动声色,“计划很好,只是,你们的马可足用?”
沈思月道:“我有三娘那匹小枣马,驮一个人足够,只是进湿草地,叶舟没马,我打算问问张叔。”
朱绪沉吟一声,“这点事情何须去问张头,我让韩计通去办便是,阿月既是为我去采药,我也该出一点力。”
沈思月没多想,可谁知道,两日后出发之时,韩计通牵了两匹马过来,看着朱绪坐在马背上,她略略僵了一下。
朱绪坐在马背上,低头凝看着她,唇角隐现笑意,“我不放心阿月你,届时让韩计通随你与叶舟一同进湿草地,我只在古尔村等你们,我闻听古尔村剪毛节盛大,借此见一见。”
沈思月有点担心。
朱绪没有流犯禁制,他出城进城没什么关系,只不过他的腿……
这时韩计通笑着走了出来,往马背上系了一个包袱。
“沈姑娘放心,马鞍我特意找了匠人改过,短途公子坐一坐没太大问题,再加上一会儿我同公子同坐一骑,公子的轮椅也放在了岐婆装行囊的马拉车上。”
沈思月听完便放心了。
朱绪看向发怔的叶舟清浅一笑,分不清是何意味,“叶兄弟,你试一试,看看韩计通挑的这匹马,合与不合适,此马些许烈性,但耐力足。”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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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朱绪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