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知有点儿懵的爬起来,从怀里摸出来一包糖,天塌了,地崩了,知知瘪瘪嘴,泪水停不下来了。“我的糖……”
小和尚愣了下,笑着摇了一下头。
还是记忆中的那个小泥巴,爱蹦爱跳,爱奔爱跑,爱哭爱甜爱臭美——也不是,好像她只爱在他面前哭,也不知是每回让他欺负的,还是因为别的。
小和尚自己走上来,举着自己的小手,擦了擦小姑娘脸上珍珠一样的泪串,和鼻子尖尖上沾的灰土,“真成了小泥巴了,小泥巴不哭了。”
知知握着那包攒了好久的糖,“可是糖果都碎了。”
看着她伤心难过的样子,小和尚轻叹一声,打开纸包,里面是彩色糖果,碎成了一摊黏糊的粉末。
“你是想送给我的吗?”
知知撅着小红嘴,半晌才点了一下头。
“我还可以收下它吗?”小和尚李元景拿过纸包,拈了一点尝了尝,“真甜。”
知知的泪水来得快去得也快,马上又云开雾散,只有一双眼睛还水汪汪的,小红嘴儿娇艳欲滴,“你喜欢呀?”
“只要是小泥巴送我的东西,我都喜欢。”
知知撅嘴,气呼呼,“都说了,不要叫我小泥巴!”不过知知注意的点还是在李元景的光头上,她忍不住伸出小手摸了一模,不如想象中那样光溜溜的,有一点点儿刺手,“你……你以后还能长出头发吗?”
知知有点儿担忧。
她以前最喜欢李元景的头发了,乌黑乌黑的,束一个高高的长尾,可漂亮了。
不过,光头的李元景其实也还是很漂亮。
李元景笑,“还能长。”
知知又望了望他身后的托叶寺,“你住这儿啊?”
李元景把糖果珍重地包好收进了他的红色裟衣里,点点头,“只有这儿最安全,我扮做托叶寺的和尚,别人发现不了,也想不到。”
知知看着他把碎了的糖果也好好收起来,心里一下甜滋滋的,点点头,“我明白了,那你一定要藏好呀。”
李元景帮她把羊儿们赶了过来,看了一眼她身后远处的草地,“那是思月阿姐吧?关于她的事情,我听说了,她好像不一样了。”
知知用力点点头,“阿姐现在可好了!”
李元景笑笑,“你快回去吧,天快要晚了。”
知知有点儿不舍得,“李——”
李元景望着她,“我现在有法号,叫次仁。”
“次仁小师傅,那我走了。”
见她一步一回头,李元景道:“小泥巴,记得,早晨第一声钟响,是我敲的。”
知知水汪汪的眼睛亮晶晶的,“好,我知道了!”
望着她赶着几只羊儿走远了,李元景退回到寺院的墙角下,含着笑,拾级而上,回到了托叶寺。
沈思月私下已同兄长问起过李元景,沈破云告诉过她,李元景就藏在托叶寺里。
看到知知方才在寺院前短暂停留,回来后一脸哭过,却又好开心的样子,沈思月猜了个大概。
“阿姐,我遇到了一个小和尚,他说他叫次仁!”知知是个小机灵鬼,沈思月立马便懂了,“那他叫你什么?”
知知撅了一下小红嘴表示不满,眼睛却忍不住开始笑眯眯,“小泥巴。”
沈思月摸了摸妹妹的小脑袋,微微一笑,“回农场了。”
“恩!”
小泥巴这个外号,拢共也只有一个人敢这么称呼小五,除了李元景再没别人。
这也是为何沈家六个兄弟姐妹里,只有小五沈照泥取了小名的原因,小时候为了“小泥巴”这个外号,小五不知让李元景气哭过多少回,娘才帮着给取了知知这个小名。
至于沈家六个孩子的大名,那是一段说来话长,还有点儿啼笑皆非的故事。
娘刚怀上兄长那会儿,据说爹对娘照顾得无微不至,夫妇都很喜欢孩子,合计着要多生几个,到了快要临盆的那几日,娘见爹比她还紧张,便让爹给肚里的宝宝取名字。
爹是虽说也是个学识人,但沈家到底是武将出身,与文人世家又还是不同一些,反倒是娘心思细腻,饱读诗书。
娘一再鼓励下,爹很高兴,甚至有着初上战场一般的激动,爹摩拳擦掌,认真琢磨着要给未来的孩子取几个响当当,配得起武将世家气度,还不拘一格的名字!
于是兄长的名字叫做“沈破云”,用武将爹爹的话来说,一杆长枪刺破云霄,将来云儿定是个同他和祖父们一样英武不凡的男子。
据说娘听了后,轻捂了一下手帕,觉得让夫君给孩子取名这个决定,似乎是有点儿草率了,但又不愿打击了夫君,便问说:“夫君为何不取云霄二字?”
爹爹甚是骄傲,“夫人不知,云霄二字俗烂大街。咱们的孩子,将来定非凡人之辈!”
娘抿唇而笑,罢了,总好过取长枪、刺云二字。
到了第二个孩子——也就是沈思月出生,爹受到了第一次娘的鼓舞和肯定后,主动担当起这个无比光荣的责任!!
“夫人,夫人,夫人!”爹爹喜得贵女,又是第一个女儿,据说欢喜得一整宿没能安坐,“名字有了,沈奔月!夫人以为如何?”
爹抬手一指窗外,“夫人,您看——明月照天心,女儿刚好十五上元出生,今日十六月圆如盆,咱们女儿定是个有福分的孩子!”
“沈,奔,月?”
娘让刚喝进嘴里的鲫鱼汤呛了,抬头朝庭院里看了一看,想了一想,到底是头一个女儿,还是得挽救一下——娘便温婉一笑,依进夫君胸膛里,“得夫君如此,婉心何求,日后若夫君行军在外,记得时常抬头看看月亮,便知是我和女儿在思念着你,思……不若,我们改一字,思月,夫君以为如何?”
爹让娘一腔柔情融化,眼前一亮,“此字更好,夫人,得夫人如此,亦是冬青之幸。”
后来,沈芳朝,沈庭风,沈照泥,沈江流,自然也都是承袭了他们武将爹爹一贯的取名作风,尤其沈照泥这儿,爹爹自觉取得没有十分别致,也有七分新颖,寓有明月照大地之意,故而为自己骄傲了许久。
娘:“……”
娘觉得其实也都无伤大雅,最重要是这些名字里满满都是爹爹对孩子的用心,便没打击夫君这份心意,逐一都同意了。
云,月,朝,风,泥,江,那是她和夫君的孩子,也是夫君为大周守护的江山啊。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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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沈,奔,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