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天晴,风和日丽。
黑马道迎来了真正晴暖的日子。
沈思月替工头儿保住了他的饭碗后,工头儿待她的态度便好转了许多。
也或许是秦娇母女一个死一个疯,他也一下子陷入了消沉,农场管得也不怎么勤了,每日只早晨来分派一下活计,日常巡查一轮,其余事情索性交由了熟悉的叶舟来打理,其余的时间,都在借酒消愁。
兄长和阿术他们去了雄关,暂时还未回来,小四沈庭风一口答应了跟朱绪学习医术这回事,并且十分地开心,出乎意外的是,沈芳朝主动提出,他每日也跟着小四一起,去朱绪那儿,同朱绪讨教一些东西。
沈思月觉得挺好,朱绪即便是让河阴朱氏视如弃子,但他打小受的也是这簪缨世家的教育——别的不说,河阴朱氏出的才子佳人数不胜数,门第之内,学富五车的老师可能比太学里的还要多。
朱绪年纪轻轻,已是惊才绝艳,路上光是听他所讲的那些,涉猎之广,便已经让大家都赞为惊叹。
眼下条件,要让弟弟妹妹们上正经学堂没可能,但弟弟妹妹们总不能整日无所事事,能学一点儿知识是一点儿。
只不过,朱绪到底不是正经教学育人,知知和小六听一些他们感兴趣的还好,医术经略之类他们实在是听不懂也不甚感兴趣。
与其如此,沈思月想着倒不如让他们两人来农场,体验生活也是一种实践学习,在农场也方便两个小家伙学习骑马射箭,施展拳脚,让小家伙们发挥所长,文武两头发展,柳三娘她们对此也是十分赞同。
至于工头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他们去了。
沈江流喜欢马儿,刚好徐三爷在养马场混得挺开,每日都能让沈江流过去练练骑马,小六不知道有多开心。
知知喜欢小羊儿,喜欢呆在沈思月的身边,农场里也几乎没有人不喜欢知知那灵巧活泼的性子和漂亮得像个娃娃一样的脸蛋。
叶舟和彪子他们也重新来干活儿了,有了活儿做,大家都很高兴。
对沈思月来说,这已经是难得的幸运,其他人每日上工比她们要累得多,可就没这么幸运了。
“一,二……六……十七,十八……阿姐,羊有几只不见了。”
青青的草地上,知知扎着满头的小辫子,编着彩色的头绳儿,戴着一顶游牧族姑娘常戴的小帽儿,显得分外俏丽可爱。
不得不说红藕一双巧手和眼光都极好,换做沈思月,她就只会扎一个啾啾,顶多两个啾啾。
知知看了看天色,傍晚将至,她乖巧地数了数放出来的一群羊,可谁知道,数来数去都少了几只。
回头一看,沈思月在不远处摘花。
“知道了,少了几只?”
把摘好的花束放在随身挎着的大布包里,沈思月往回走,这也是她托了红藕那双巧手缝了这样一个大麻布包,能装许多东西,时节里花儿开得正好,她每日回去都会给朱绪带一束。
“四……不对,五只!”知知道。
沈思月站在一个土包包上,抬手盖在眉眼上挡住日落的强光,举目远眺了一圈,眼神停在佛庙的方向,几个移动的白点上,“找到了,在那儿。”
“看到了!阿姐,我去赶回来!”知知兴冲冲地跑了出去。
反正附近没什么人,一眼望得见很远,前面又是托叶寺,那儿不会有什么事情,知知跑得又快,沈思月便只好由着她去了。
知知跑啊跑,很快便跑到了跟前,可抬眼一看,羊儿不见了?
她也没着急,找了个小高地,四处望了一望,忽然震住。
耸立在知知眼前的,正是当地有名的佛庙——托叶寺。
原来近距离看,又是不一样的感觉。鳞次栉比的庙宇独具一格,白黄的墙壁上,盖着红黑色的瓦顶,鲜艳而又庄重,在落日的余晖下勾勒出一副美妙的画卷。
前方不远,一个小和尚站在寺墙的转角下,朝知知抬了抬手,又指了一下旁边,说道:“你的羊?”
知知愣了一下,小和尚穿着一身红裟,远远地也瞧不清模样,站在寺墙的阴影下,知知依稀只觉得声音有一丝耳熟。
知知迟疑了一下,才跑了过去,站定在几步远,微微睁大着眼,一时呆住。
“小和尚”从阴影中走出,双手合十,说了一句:“阿弥陀佛,小施主,别来无恙。”
知知眼睛让水蒙蒙的东西遮住了,她揉了揉,使劲揉了揉,这不是做梦?
“李,元景……”后两个字,知知下意识把声音压下去,轻轻的说出来,还机灵地四下张望了一番。
兄长说过,李元景藏在了一个安全的地方,还不能轻易地露面,那便意味着不能让人知道李元景的存在。
李元景唇角含着宠溺的笑意,“小泥巴。”
知知使劲儿揉掉眼里水蒙蒙的东西,害得她都看不清李元景了。
不过,他好像长高了啊?比她又高了一点儿呢。
可是……可是她熟悉的李元景怎么变成了一个小和尚了?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奇怪了?!
李元景,像狐狸一样的李元景,狡猾又聪明的李元景,居然变成了一个光头!
虽然他还是一看见她便笑,但他笑起来不再像狐狸一样了,还是过去那样特别特别美,却一点儿不让人讨厌。
“小泥巴,怎么还这么爱哭鼻子。”李元景身上明亮漂亮的光环一瞬间散去,知知下巴皱成了一个小核桃,泪珠儿吧嗒吧嗒,“哼,假的!李狐狸才不是光头!”
她转身,小和尚移步拦下,再转身,小和尚又移了一移,奇怪,李元景的腿何时变得这么长了?知知推了他一下,迈开小短腿。
身后传来一句,“小泥巴,我想你。”
知知猛地停下来,转过身,泪珠儿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你,你真的想我啊?”
小和尚宠溺的笑,“天天想。”
知知下巴上的核桃又回来了,泪珠吧嗒吧嗒掉,她揉了一揉眼睛,终于忍不住,提脚跑上来——啪,摔了个大马趴。
小和尚:“……”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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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小泥巴,我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