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骑着一匹瘦马的女子来到跟前,阿术和他手下的兵士都愣了。
“是……”阿术把“你”字吞了回去,险些漏了馅。那晚定水县城头少将军救人一事他可不能多嘴说出来。
柳三娘满鬓风霜,吹得一脸黑灰,她那匹马儿比刚买来时稍许壮了那么一点儿,可要驮着她跑,也还是十分吃力。
这会儿小马哥哼哧哼哧喘着气。
柳三娘从马背上下来,一扫现场的状况,脸色越发难看。
她发现只有沈芳朝和三个小的,急问:“思月呢?”
沈芳朝蹙眉,忍着疑问先回道:“阿姐与兄长他们去追杀张英。”
柳三娘听完又一扫阿术和他身旁兵士的装扮,“你们可也是沈家军?”
“来不及了!”
柳三娘嘴里吃了满口灰屑,吐都来不及吐,没等阿术回答,一脸着急道:“我来时,见到几伙人在打斗,同你一样穿着的骑兵与帮派正胜利在望,但让另一大批官兵从暗中包抄了。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知定是冲思月他们姐弟来的。遂一人骑了快马赶上来通知。”
大家看了一眼她口中那匹快马。
阿术面色一凛,“另一批官兵?”
“正是。”柳三娘脸色极其严峻。
今日路上,柳三娘与小慧仍旧远远跟在队伍后方。从两个帮派停下打斗开始,三娘就觉得有些奇怪。内心一阵不安,感觉今日要有事发生,想要跟紧了上来。
及至到了傍晚,天色渐黑。进入错综复杂的黑水河滩后,她与小慧还是不小心迷了路。
然后在寻找中,发现了远处河滩上亮起的火光,等到靠近一些,才发现那是着了火的马车。
近了一看,那里有几伙人在打斗,一伙骑兵都蒙着脸;一伙是白日见过的帮派;一伙人穿戴低调,可一看兵器物什和马匹,便知是官家的军备。
柳三娘越发觉得事有蹊跷,便又大胆地靠近一些,发现官家的那一伙兵士差不多都败了。
只听领头将军冲着对手喊着,“你们沈家军要继续造反吗?哼,沈破云,识相的赶快弃械投降!把永王之子交出来!”
骑兵当中一员虎将呸道:“败军之将,还敢口放厥词。”
后头的话,柳三娘没听了,听到“沈破云”三个字她实在是震惊不已。
小慧更是吓得两腿发软,哪儿还有心思听他们说什么,指着后背一处河滩道:“三娘,咱刚从那儿过来的,刚刚还没人啊,你看那是不是有人?好像有很多人影在动吧?”
柳三娘正是听了小慧的话,才回过头,看到夜色下,密密麻麻似是着了铠甲的人潜伏在河滩的芦荡中包围了过来。
他们没有骑马,但手上都拿了兵器,悄无声息,速度极快。
陈虎他们周围全是火光,一时也是看不清四周。而陈虎作战凶猛,但不比冯光谨慎,向来缺些细心,故而他们这支未曾察觉到异动。
柳三娘摸不清状况,但知道事情不妙。
等到那一伙潜伏的官兵将陈虎他们包抄住,柳三娘拉着小慧远离是非地,当即翻身上马,交代小慧从另一方向分头去找,不顾危险也要找到队伍。
找到队伍后,柳三娘一扫现场,既知道果然有事发生。
她不知细节,只能把看到的实情先说出来。
既然是官兵,那定是来者不善了。
……
兵士吃惊道:“阿术校尉,难道还有我们不知道的朝廷兵马?否则如何能拦下陈虎将军。”
阿术也是略显意外,若真是还有另外一队官兵,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幸好他准备了后手,以几路人马为幌子,速速带了将军的孩子撤离,或许还来得及。
只是,这会却迟迟未见兄妹的车马回来,不免让阿术有些难办。
他正想派两个人手去看看,便发现沈思月乘坐的马车出现了。
而且另一个方向,冯光他们也带了人回来。
阿术松了口气。
“驾——”阿术一抖缰绳迎上去,什么也没说,只对他们说道:“情况不太好,后方另来了一批官兵,看样子人数还不少,他们已将陈虎拿住。咱得立即动身离开!”
冯光还没来得及高兴,眉头便皱到了一起,“什么,另一批官兵?阿术,你确定?”能将陈虎拿住,想必不是一般官兵,冯光脸色骤然冷了下来。
“确是官兵,来不及了,你们快些走!”柳三娘知是沈思月,急脚上来道。
她牵拉着小马,走到车马跟前,抬头一望,对上一张过目难忘的脸。
柳三娘从来没有想过,与他再见会是这样一幅画面。
她想此时此刻她的样子应该难看极了,糟糕极了。但也仅仅是一瞬间的怔愣,她便急催,“我估摸着不下一千。后头指不定还有。你们快些走吧!破……破云公子,有缘再见。”
柳三娘站立寒风中,带着笑。
没想到匆匆一见,匆匆就要道别。
缘分真是短浅呀。
可是,还有什么比看到他还活着,要更重要呢?一眼,足够了。
“走!立即撤退!”冯光果断道,“阿术,你与少将军带人先走!”
阿术的手下把沈芳朝和三个小家伙带到沈思月与沈破云身旁。
刘继才把吓得瘫软的王宝宝扔出去,帮着沈思月把几个小的拉进马车,“芳朝,小四,小五,小六。呆在马车里。”
弟弟妹妹懂事点头,紧紧地挤在车里。
沈思月回身看向柳三娘,正要开口,柳三娘截断了她的话。
“不必多说。你们保重。”
沈破云深凝了一眼柳三娘后收回目光,面上未见丝毫紊乱,剑眉之下笼罩着杀伐冷意,冷静沉着地道:“莫慌,按照事先计划的后退路线来走。”
阿术点头,“明白。”
牛三本他们听到了,大家齐齐挡上来,“思月姑娘,你们快些走!大家伙,朝廷的兵马来了,咱们跟他们拼了!”
沈思月眼眶一热,不知该说什么。
就在这看似万分紧急的时刻,朱绪忽然低低的道了一声:“等会,我听到有人的声音。”
大家愣住。
朱绪凝神听了一听,“是官兵,但他们好像并不是要来捉拿你们。你们听——”
数骑快马奔驰而来,马背上的喊声越来越近,“停下——别走——我乃襄州牧——”
“停下——”
“别走——”
“我乃襄州牧——”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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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我乃襄州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