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水匪里几个人发出大笑:“是砍头,是五马分尸,老子们不怕!来啊!”
“做得水匪的人,还能有什么背景,老子们就是看不惯朝廷,想撬开我们的嘴,痴心妄想!”
王伯常在左右摇摆,为了王宝宝,他还是私心的走了上来。
“张大人,在船上时,小的听到水匪自称是狼奔军。”
他期望张小春不要那么愚蠢,过来承认认得这群水匪,看张小春在船上那表现,定然是和水匪相熟的。
只要张小春不承认,拿不到证据,张英一时也不能把张小春怎样。
再且,今日张小春杀水匪,是有目众睹的。
那几个水匪迸发出大笑,“格老子的,你有何证据说咱是狼奔军,老子真是狼奔军,杀得你们片甲不留!哈哈哈哈!”
王伯常道:“小人亲耳听到那水匪这么说。”
他出来表个态,让张英日后不至太为难他和王宝宝便是。也不指望他一句话,能起啥作用。
张小春垂下眼道:“并不认识。”
张英这人怎会看不出张小春同水匪是一路,可只有他们承认,众目之下他才好办。
看这几个水匪,拷问应当是问不出了。
张英是在码头事发后,御卫告诉他,水匪身手似与西域狼奔军有关。
他才知道这个副队正张小春居然也可能是狼奔军。
想不到啊,过去的狼奔军,会甘当一个下等差吏。
当时张英还在马车上,便大概能猜到,这些狼奔军为何要来阻杀他。
那是与十年前一桩旧事有关——但此刻不重要。乌合之辈,杀了就是。还以为是十年前的狼奔军,痴心掀起风浪?
“来人,我奉天子御令在此,指挥营听命,将这群水匪一概格杀了。”
张英此时地位,根本不在乎这群狼奔军老兵。
但是谁向他们透露了他的行踪?
这个人,才是他要找出的。
“张使!”
没想到周廷芝又追在张英身后,“不该都杀了。”
“把这个周县令给他拉开!”漕运长官听他那一声就脑仁疼,唯恐张英发火,气得想把周廷芝嘴塞住。
他也真这么干了,叫人拉开周廷芝后,给周廷芝嘴里塞了块布。
“周县令还是先闭嘴吧!”
任凭周廷芝如何羞恼挣扎,漕运长官都冷笑不理。
“官老爷们这是要杀人了吧?!”郑大娘吓得捂住孙子的眼睛,自己也唬得打战。
像她一样吓到的可不止一个两个,水匪再如何该杀,这亲见了杀人场面哪能有个不怕的?
但凡庄稼出身的,都唬得哆嗦了起来,看着那指挥营里的官兵举起了刀,朝一干水匪走去。
牛三本夫妇对水匪痛恶万分,眼前这情景,也还是不由地让他们惊悚。
沈思月与沈芳朝把弟妹拉近身边,选择了默默驻望。
她微微提紧的心,在看到张小春沉默地往前走出一步时,猛往上一跳。
张小春拔刀而出,面如铁色,朝水匪走去,“让我来,水匪杀了我几个下属,这笔账我得讨回来。”
他咧开嘴,面冷如铁,仿佛真带了一股阴森怨毒之气,上去也不手软,刀子狠狠扎进水匪的胸膛,又无情地拔出。
鲜血四溅,溅了他满身满脸,只看得到一双眼睛里阴森森的杀气。
水匪笑着,吐了他一脸血。“好,好啊……”这个声音,只张小春能听得到。
漕运长官吓得腿软,让手下人扶住了。
就连周廷芝和赵扩几人,也悚然着脸。
这场屠杀很快便过去了,地上躺着的全是尸首。
沈庭风看得白了脸,只有沈江流目视着,一丝未见害怕。
“阿姐,张队长好可怜啊。”知知细腻的感受到张小春身上笼着的沉重之意,她还太小,不知那意味着什么,看到杀人,应该感到害怕才对,感到的只有难过。
沈思月抚了一下知知的头以示宽慰,“因为这是他唯一的选择。”
沈芳朝拧着眉头看向张英,张英此人表面冷淡,实则心极狠,阴沉莫测。对付这样的家伙不容易。
阎象之他们极力忍住了上去的冲动。
汝斌和江小江都沉默难言。
他们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张头,很难说得清那是什么感觉。但他们也不再对张头感到惧怕,而是凛然起敬。
……
整个指挥营里,唯有朱绪坐在马车上,被众人遗忘在身后。
他透过朦胧的窗布,看着外头火光通明,每一幕都未曾错过。
那只小雪貂又来了,从车底一下窜进来,仿佛微微受了惊,跑来寻求安慰。
朱绪摸着它的白毛,一把提起,抬眼看着,“杀人而已,又不是没见过。”
小雪貂“咯咯”叫了两声,两颗黑不溜秋的眼睛无辜颤动着。
朱绪放下它,抓了抓下颌,小雪貂抖抖身体,颤动慢慢平静了下来。转为“呀呀”叫声。
“你也觉得这个人有意思?”朱绪垂眸看了眼不懂他在说什么的小雪貂,抬头朝外又看着张小春,“他对阿月不错。”
小雪貂抬着脑袋。
“这样的人总想守着内心的信念。看似冷酷,实则比谁都重情。固守信念当真有那么重要?”
朱绪唇角一哂,眉宇之间都是微沉的冰冷。
深夜的指挥营里是更加沉默的气氛,只有篝火跳跃着一丝温暖。
大家挨着彼此,疲惫的休息着。
沈思月把靠着她沉睡的知知,轻轻拨到沈芳朝身旁。她看见张小春独自一个人坐在指挥营的旗杆下,面前架着一盆半人高的营火,雪地里那抹身影像是一座孤独萧瑟的城。
他喝着酒,望着火光,往地上洒了一些,咧嘴笑了。
“这是小五让我拿来给你。”沈思月堆了个巴掌大的雪人,放在他面前,在雪人的头上轻轻放下一颗五色糖果。
沈思月在张小春身旁合腿静静坐下,也看着跳跃的火,轻声地说道:“当阳县澡堂里,小五得了这包糖果。一颗没舍得吃。小丫头最爱吃甜了,大概她藏起来,是想留着给重要的人。”
张小春的眼神这才动了下,在雪人的头顶上捏起糖果放进嘴里,蠕了两下舌头,这糖真是甜。
沈思月注意到张小春的左手一直戴着一只皮质且镶了铜扣的手套,从头到尾都没有摘下过,哪怕是吃东西。
忽然,张小春把它摘了下来,露出断了半截的小拇指与无名指。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新
第78章 指挥营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