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头儿陈金莲给她下跪的时候,沈思月就已经看到有人指指点点。
牛老太毕竟年事已高,要是跪下来给他们磕头,她和弟妹就是有理也成了没理,说不定还会被说成得理不饶人。
但这不是她拦下牛老太下跪的理由。
如果做了错事,只是磕个头就能被谅解,那坏人只会有恃无恐。
恶人之所以是恶人,就是因为他们没有底线,不知廉耻。
下跪磕头也只是迫不得已的权宜之计罢了。
必须得给予足够的教训。
沈思月冷脸看着牛老太和陈金莲,两人都是心头一紧,“老人家,你做这样让人看了,是让我和弟妹受人非议?人只当我反过来欺压你们,然后,你们好博取大家同情?”
陈金莲立马摇手,“妹子,我们真没这么想!”
牛老太愣了一下。
以往只有她爱以“小人心”揣度别人心思,今儿个自己被揣度,忽然就有些不好受。
她将屈起的膝盖慢慢挺直了起来,态度也越来越谦和,“是我老婆子想得不周全,姑娘别往心里去。婆子绝没有这样意思。恳求姑娘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们先前儿的混账。你看让婆子做什么,婆子都答应!!”
沈思月又让她们站了一会,再磨了磨她两人气焰,这才说道:“你俩到林子里,照我所说,砍来四根楠竹,其中两根篾成细条,天亮前得做完。”
牛老太和陈金莲面面相觑,都有些意外,“姑娘,你要竹竿作甚?”
“你们只管照我说的去做,你儿子,我救。”
听她答应了,牛老太差点喜极而泣,“成,我们这就去!只要姑娘肯救我儿,别说砍竹伐木,掏粪婆子也去干!”
陈金莲有点傻眼,“可咱手里没得趁手的工具,拿啥去砍竹呀?”
难不成拿手劈?这得劈到猴年马月?
牛老太意识到了这点,也有些着急,是啊!
沈思月把她的多功能小刀给了她们,陈金莲看着手里奇怪的工具,这会不会太小了?
“记住,天亮以前。”
沈思月没给她们磨蹭的机会。
“娘,走吧!时间不多了!”就靠这么把小刀,那还不知能不能完成。
她两人把牛三本托给了先前那位老者帮着照看一晚,老者摇着头,但还是答应了,“行吧。”
沈思月看到她们进了林子,走过来,对牛三本观察了一番。先是伸出手摸了摸牛三本的后脑勺,再又看了下他的瞳孔。
如她所料,他这是颅脑外伤,因官差外力打击造成颅内出血。
先头儿看他出现的症状,头痛,呕吐,口齿不清,再联系白天的状态,她大概猜到了原因。
“阿姐,他还能活吗?”沈庭风不知何时跟了过来。
沈思月给他解释了一番,什么叫做颅脑外伤,沈庭风听得不知所云,但努力地记在心里。
老者听着她所说,也是觉得新奇,他披着一件旧棉袄,半坐在棉被里,正忍受着夜晚的寒冷,问道:“姑娘,你可是跟谁习过医术?”
沈思月见老者虽然已经是耋耄之年,但一双眼神矍铄明亮,穿的虽然不是绸缎,但也是灰色的压花长袍,是有一定地位的人。
“老先生,您叫我思月就行。思月倒没习过医,但学过一些急救之法。”
她小时候跟在老妈身边耳濡目染,对医护有一点了解;后来从事救援工作,学过一些常见的伤害急救法。
庞四公点点头,实则听得不太明白,反正,这丫头肯出手救人,他是意外的。
“我乃洛河庞家族长,在家行四,故而他们都叫我一声四公。你们也喊我四公就是!”
洛河是常山公主驸马老家,驸马和公主一起被砍了头,直系家属也都遭了殃。想必他是庞氏的旁支。
既为一族之长,怎地不见其家人?想了想这是人家私事,沈思月没开口过问。
“可能今晚,还得麻烦四公多费一点力,我刚刚已经给他做过处理,如有什么紧急情况,四公叫我便是。如果只是一点呕吐,便不打紧。”
她给牛三本伤口包扎了一下,从空间拿出冰块敷了敷做降压处理,明日早上稳定了,再喂他吃降颅压的药。
条件简陋,无法送医,只能这样处理了。好在伤势不太严重,应该没什么问题。
最后,又交代几个事项,尤其是让患者平躺。
庞四公认真记下,对她那些变出来的东西和处理手段虽然存疑,但也没有多问,“行!我记住了。”
“四阿公真是个好人。”沈庭风往回走还忍不住说道。
“小四也是个好人呢。”沈思月称赞道。
沈庭风被称赞后眼睛都亮了,脸微微发红,姐弟两人手拉着手往回走,“阿姐,你能教教我吗,刚才阿姐好厉害。这样,以后我也能治病救人!”
沈思月道:“小四志向好远大啊。”
沈庭风勇气倍增,“我,我可以吗?”
“当然!”
夜深了,马驿内外都逐渐安静了下来,只有林子里牛家婆媳还在辛苦地干活。
牛老太伸了伸佝偻的背,眼冒金花,腰酸得不行。
“娘,您别干了,这活我能行!您到一旁去歇息。”陈金莲在寒冷的夜里挥汗如雨,是一点儿也不敢偷懒。
“快砍吧,天亮了还没砍完,三本可就真没救了。”牛老太想要硬撑一撑。
陈金莲把她拦下,“娘!您就听我一回劝,您手脚不利索,反而耽误我干活!就这么一把小刀,还不如我一个人来干!再说,您要是累倒了,明儿我是能背一个,还是背两个?咱一家人,都别活了。”
三本醒来要是看到他娘累坏了,还不扒了她的皮?
再说,老人家手脚慢,的确不如她一个人干来得快。
牛老太听着也是有理,便没再坚持,挑了一旁草地坐下。
夜深人静,她看着陈金莲在那里挥汗如雨,两只手叫竹篾戳得鲜血淋漓,还依旧闷着头在干。
忽然,牛老太生出一些恍惚。
曾几何时,她年轻的时候也和陈金莲一般,为了讨好夫家,整日埋头苦干。
那又是几时开始,渐渐的她开始变得目中无人,刻薄尖酸,蛮横跋扈?眼里根本看不到任何人,只有儿子三本是她的宝。
寒冷夜色下,牛老太无声长叹。
陈金莲和牛老太如约赶在天亮前把东西拿了过来给沈思月看。
两人累了这一晚,都有些灰头土脸,精疲力竭,现下是连剩下那一半气焰也彻底的没了。
“姑娘,你看看,咱没砍少吧?要是少了,我和金莲再去!”牛老太这下是服软了,生怕沈思月不满意。
“够了。”
沈思月看了看,她们还超额了,只是竹篾上沾了不少血,看来陈金莲没少受罪。
牛老太这下放心了,陈金莲就要动手把竹子拿走,沈思月喝止住她,她还在憨笑,“我给扔了吧,放地上,一不留神容易绊倒小娃儿。”
“我留着有用,不然让你们砍来作什么?”
陈金莲纳闷不已,“姑娘拿它们作甚?”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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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老婆子服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