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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前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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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清江缓慢地登上二楼。

这截短短的楼梯似乎被拉伸得无限长,上面印着被抓来的历代多位无辜惨死者的惊惶脚印。

他们逃进二楼时,心里在想什么?

惊慌吗?绝望吗?或者甚至是充满怨愤的、怨恨自己什么都没做,老天却让他落到这个境地——仅仅是因为身负灵力。

仅仅是因为身负灵力,就要被困锁在这个暗堕本丸内,作为稳定的一次性灵力源,直到死去的那一天。

仅仅是因为灵力枯竭,被要付丧神潦草地一刀解决掉,被更加潦草地埋在庭院里。那个干枯的、生长不出一丝绿意的庭院里。

只稍稍一想,式清江的手就微微颤抖起来。

他显现时日尚短,又没有过去的记忆,在人之一字上的认知相当纯粹,纵使有许多自己的想法、有自己坚定的善恶观,但底色总是纯粹;再加上受到京反影响,对人类抱着奇异的认知。

人类于他而言,是柔软的、脆弱的、丰富的、鲜亮的,生生不息,又包容慈和。

他曾在出阵途中见过许多人类。有被拘在叠山一般的大宅中的富家小姐、有天不亮便早早起床做工的平民、有趴在窗前自顾自玩耍的幼子、有大雪天裹着蓑衣蜷在路边的乞人。

出阵的经历不长,与人类接触的时日也不长。但无论是历经战乱也好、因事家破人亡也罢,人的深处,总是有名为希望的底色。这些脆弱又坚强的希望一度让他胸中微微发热——他为这些微小而幸福的情绪所感动,愿意为了他们奔走、心甘情愿举刀面对溯行军,为了守护人的历史,一切是有意义的。他曾这样想。

他也曾见过恐惧的人类。在某个时候,恐惧会挤满他们的面容,惊慌与无措会蒙蔽双眼,那时候通常伴随着尖叫、怒吼、或者因为生理反应而僵滞的身躯。

但那种反应,是对着敌人才会有的。

付丧神……是人类的敌人吗?

式清江握住刀柄,一丝迟钝的冷意在掌心蔓延,帮助他慢慢冷静下来。

手臂的颤抖慢慢停止了。

黑色长发的付丧神慢慢踏过楼梯,走上与自家本丸别无二致的天守阁二楼。

他试着伸出手,想要触碰一下和室的推门,在指尖接触到木门的前一刻,一道冰冷的蓝色环形结界骤然亮起,指尖上传来烈火灼烧般的刺痛,伴随着对付丧神力量的压制,将他狠狠弹开。

式清江被结界震退几步,低下头,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焦黑的指尖。他轻轻一抹,便有血液顺着白皙的指节流了下来。

和主殿的结界不一样……

主殿的结界十分柔和,只单纯起保护作用,付丧神触碰并不会受伤;而这道结界充满攻击性,要将一切胆敢靠近房间的活物击碎。

鹤丸他们……当初是顶着这道结界刺杀掉初任审神者的吗?

这道结界有压制付丧神力量的作用,强行破开的几率无限趋近于零。那么,他们一定有什么办法,能让里面的人心甘情愿地打开结界,从而达到目的。

有什么……有什么办法?

式清江面色沉沉地思索。

门后传来一点轻微的声响,似乎有人靠在了门上,式清江屏息凑上前,听见一个虚弱沙哑的少女声音:“烛……台切……救、救……”

虚弱、绝望,带着满盈的病气。

式清江猛然回想起,因为白日里不能出来活动,只有在黄昏,暗堕程度较轻的烛台切才会在晚上来送饭。

装着事物的盒子不大,怎么看也不是三顿的量。

人类很脆弱。长期生活在负面情绪中会死、不按时进食也会死。门后的少女,已经这个字不远了。

平日里这个时候,鹤丸可能已经抓回来新的灵力源,打开结界完成了审神者的替换工作;但如今他的身体是强弩之末,迟迟昏迷不醒,似乎已经无法为本丸带回新的灵源了。

式清江缓缓蹲下身,淡青色的眼睛如同破碎之冰,在夜色中泛着冷光。他轻轻地、彬彬有礼道:“审神者大人,晚上好,我并非烛台切殿。”

门后传来物体翻倒的声音,伴随着少女慌乱嘶哑的声息——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出声尖叫了,只尽可能地远离门与靠在门后的陌生付丧神,绝望、痛楚与疯狂撕扯着她的神经。

式清江在门外等了许久,听见门内的声音渐渐止息了,斟酌片刻,出声问道:“您还好吗?”

细微的声响传入耳中。她距离门实在太远,式清江费心聆听,听见了几个闷在衣物里的、沙哑刺耳的字:

“别过来,怪物。”

“别过来、别过来、别过来、别过来别过来别过来……”

“呜……”

这呜咽声极其刺耳,像一根银针,一点一点地没入付丧神的脑中。

式清江垂下眼睛,慢慢站起身来。

今天是不可能有结果了——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但他不愿意去逼迫一个大病缠身、精神不稳的人类。

他无声无息地走下楼梯,乱藤四郎仍缩在阴影里,见到他以后微微抬起了头,似乎在等他开口。

“谢谢你的帮助。”式清江慢声细语道,“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这话没头没尾,但乱藤四郎显然有所领悟。

“刚来的人类总是不听话,用了点方法让他们安静罢了。”他道。

用了点……方法。

式清江默念一句,转身离开了。

他离开时就像他出现时一般悄无声息,若不是那一束极冷的视线,乱藤四郎根本察觉不到。

果然……和药研哥说的一样……这家伙是不同的。

绝对……绝对要让他离开这座本丸……不然……

短刀抱住本体,微微咬紧了牙关。

……

式清江踏着一地阴影,回到他与鹤丸的房间。

鹤依然昏睡着,面容褪去了平日的阴沉与戏谑,现出截然不同的平静高洁来。褪去人性后,往往能显出高洁的神性;即使已经被染黑,但不变的是神明的本质。

若是截断污染,洗去记忆,并非不能还原如初,但式清江亲身经历,知道失忆并不好受。

如同无根之萍,失去落点牵扯,随时而流。

如何能在保持本我的情况下清除暗堕?

付丧神依靠灵力显现,是否也能靠灵力将污染逼除?只是那样灵力损耗必然大,为了一位无足轻重的分灵消耗巨额灵力,于时政而言显然不可取。

而足以剥除污染的灵力,对主殿而言或许也负担极大……

式清江皱紧眉头,伸出手理顺鹤丸凌乱的额发。他静默地跪坐在鹤丸身边,像一团又沉又厚的阴影。

如果鹤丸近日醒了,就按照计划来做。

如果没醒,就更简单了。

但无论如何,那位审神者,绝不能死。

在藤四郎家的短刀值守天守阁的日子里,式清江与审神者的接触从未间断过。

这位审神者大多时间被病痛折磨得不能言语,少部分有力气同人说话的时间,灌浸式清江耳朵里的尽是充满恐惧的谩骂。但渐渐的,这谩骂也变了味儿,变得脆弱又割裂,不再竖满尖刺。

“清江……清江……我想回家……我、呜、我想阿妈……”

某日,门后的少女这样哭泣道。

“您的故乡在哪儿?”式清江问道。

他尾音尚未落下,门内便突然噤声,仿佛明白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又惊惧地呜咽起来。

“如您所见,我并不能穿透这一层结界。”他摩挲着指尖的焦黑痕迹,声音又轻又缓,“所以您不必担心。”

门上传来重物倚靠的声音。少女靠着门,与门外的式清江只有一门之隔。她已不再像开始那样抵触式清江,在相处的这些天里,一颗隐秘的种子在心中发芽。

“……清江。你是好人吗?”她轻轻问道。

式清江怔了一下,轻声答道:“或许。”

“我快要死了。”她道,“我有一个最后的心愿。”

“能不能——就算是看在可怜我的份上——帮我杀掉这里的这些怪物?只要杀掉他们,我就再没什么可怨恨的了。只要你愿意帮我,灵力要多少都可以——你们不是最需要这个吗?就算榨干我的生命都没关系,只要、只要你能干掉他们……”

她的声音像剧毒的、满嘴鲜血的蛇,从门口慢慢滑出来,攀上式的衣摆,贴上他的皮肤,冰冷如有实质。

式清江沉默良久。

怨恨催生出怨恨的种子,它们相互绞缠,又勉力污染。错误需要被修正,但绝非以错误的方式。

最终,他回答道:“……我会送您回家。”

……

在烛台切来送饭之前,式清江离开了天守阁。

心中有了决断,前路似乎也明朗起来;他转过拐角,看见站在房间门口的药研。

短刀的神情因为日光照射有些不适,但他仍在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了他们房间的门口。

不详的预感在心中冒头,式清江快步走上前去。药研让开身体,看清房内情形的太刀猛然沉下脸。

“鹤丸去哪儿了?”他转过脸,语气紧绷。

“他走了,去做他要做的事。”药研道,“很快就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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