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澹台凛揽住打算去看孩子的荆梨,颇有些委屈道:“你都看他们大半年了,就不能好生看看为夫我?”
灯光下,美人如斯。
他此刻全身上下都叫嚣着想要媳妇,偏偏媳妇不放心的想要去看看孩子。
荆梨见他如此,心中也是有些不忍,又想着今日苏氏在府里,必然可以照顾两个小的。
想到此,便垫脚吻向了他的唇。
澹台凛心中大喜,随即扣住她的后脑勺,反客为主恨不得将整个人都给融入身体里。
许久未见的情愫骤然高涨,室内氤氲之气渐起,意乱情迷之际,门外急促而来的哭声将两人给唤醒。
“阿娘!我要阿娘!”已经说话很利索的两个孩子哭闹着。
靠在荆梨身上平息欲火的澹台凛低声骂道:“难怪人都说父子是冤家,竟是连一晚上都不肯让的么!”
荆梨也有些尴尬的很,自打陈玉璋那事之后,两个孩子一直都是跟她睡,这突然没了她的陪伴,想来有些不习惯了。
苏氏也很尴尬,女婿这么就才回来,又是年轻夫妻,定然是感情好的很,可偏偏这两小的不听话,怎么哄都哄不好。
荆梨无奈,只好将两个孩子给带了进来。
原本哭得惊天动地的两小只,熟门熟路的脱了鞋子上了床,二宝盖好被子还拍了拍床沿:“阿娘,快些过来睡觉觉了!”
大宝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澹台凛:“阿爹,你要与咱们一道睡么?”
澹台
凛无奈翻了个白眼,可谢谢您呢,占了你爹的床和媳妇,居然还知道问候你爹一声。
两个孩子睡在父母身边,叽叽喳喳很是兴奋。
“阿爹,京都可有下雪?”
“阿爹,京都的山可有长安的高?”
“......”
一直闹到大半宿,两个孩子这才沉沉睡了过去,看着一双儿女红扑扑的小脸蛋,澹台凛心底涌起一股子柔软的满足感,头一回感觉到了为人父的喜悦。
“阿梨,有你真好!”
荆梨隔着两个孩子牵着他的手回道:“有你我也觉得甚好!”
回到长安的澹台凛压根没有时间休息,甚至连陪同孩子的时间都没有,各地的官员汇报、人事调度,以及后期稳定方向安排。
这些大事在他回来之后,如井喷一般涌了上来。
而荆梨也不得空,京都、幽州等地既是收拢回来,地方经济民生各种数据汇总存档,这些工作就已经够繁琐的了。
何况这年头没有电脑这些辅助工具,干啥都是全靠一双手,便是有几个副手帮忙,也是忙得昏天黑地的。
一直忙到大年二十七,澹台凛自东郊大营回来,匆匆带着荆梨就往外间去。
两人共乘一匹马,雪花飞起往郊外而去。
荆梨见他这般急促,心中不安道:“可是有啥大事,走得这般急,我都没给孩子说一声。”
澹台凛一边驰马,一边靠在她耳际轻声笑道:“很急!十万火急!”
待到荆梨抵达了温泉别苑
之时,这才明白所谓的十万火急,一时不免又羞又怒:“你急得便是这个?”
澹台凛将她一把扯进怀里:“你只顾着两个小的,丝毫不记得你家男人,已经多久没有与你相处了!”
荆梨对上他火热的眼神,这才意识到,自己确实因为孩子有些忽略他了。
成日里又忙各种事务,竟然隐隐有些老夫老妻的感觉了,心中一惊,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夫妻相处之道,还是要时时保鲜的。
温泉水温度适宜,一直驻守在此的仆妇早就将一切打点好,在池边备好了这个季节难得一见的瓜果酒水。
烟雾缭绕的水面上,花瓣随着水波起伏,光是这场面就已经让人浮想联翩了。
楚掌柜开在兰桂坊的生意极好,作为她的头号顾客,荆梨对她的产品质量很是认可,生过两个孩子,身上却依然光滑紧致不带一丝瑕疵。
至于其余地方,澹台凛显然很满意。
池边的软塌之上,雪白且无一丝杂色的狐毛毯子,衬的上面人瓷白莹润。
澹台凛道:“阿梨,似乎变圆润了些!”
身后之人一脸坏笑道:“既是担了妖妃狐媚子的名头,麻烦将这名头给做实,如你这般,可委实不够狐媚担当了!”
微醺的荆梨回头楚楚可怜道:“大王倒是个狠心的,不曾在意那般闲言碎语,可怜妾身却落得人人诛而快之的境地,真真是好生可怜!”
澹台凛闻言一怔,随即大笑:“何人
敢如此嘲笑本大王的爱妃,这便去将他挖心剖肝,与爱妃下酒去!”
荆梨旋即委屈道:“大王如此行事,当真是要让人说受了妖姬魅惑,手段残忍至此了!”
澹台凛难得见她如此模样,爱死了这般妖媚迷离之色,当即掐着她的腰狠狠道:“商纣缘何那般宠溺狐媚,想来是没见过我家王妃这般绝色了。”
男人魅惑而暗哑的嗓音在耳畔道:“如王妃这般人儿,便是做个商纣又何妨!”
荆梨被他撞得有些狠了,一口咬在他满是汗迹的胸口,喘息道:“你要做商纣,可不能拉着我做甚....狐媚子!”
两人在温泉别苑没羞没臊的胡闹了两天,在荆梨的一再催促之下,澹台凛这才不情不愿的起身与她回王府,准备过年之事。
一回到王府,便对上俩小人儿幽怨的小表情,颇有你们出去玩,居然不带我的委屈。
荆梨有些心虚的别过头,不敢对上孩子清澈的眼睛。
澹台凛却是捏着大宝的小脸蛋道:“小丫头,你惯会挑东西啊,一眼就相中了我给你娘亲准备的东西!”
王弼辅赶忙抱着孩子道:“不怪囡囡,是我给她挑的!”
澹台凛无语了,这都还没说啥呢,就先给护上了,照这么下去,这丫头还不得给宠成个混世女魔头啊!
这一年的除夕夜,长陵王府有俩小只的加入,欢声笑语不断,新年最好的气氛在此展露无疑。
而这一年的除夕夜,
远在蜀地的杨诗悦,也经历她毕生最难的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