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河一口饮下杯中酒,这才神色凛然对陈玉珪道:“大哥,主帅是我的主子,也是我的二舅哥,不管是做妹夫还是下属,但凡主帅活着一天,我就得听主帅的,没得自己做主坏了规矩!”
陈玉珪闻言,胖胖的小眼睛死死盯着方大河,许久才哈哈笑道:“好!好!不愧是我陈家的女婿!”
“来来,喝酒喝酒!”
陈玉珪最后踉跄着脚步,醉醺醺的离开了。
身后的方大河目无表情的送他离开。
挺着大肚子的陈玉花忍不住出来道:“我说你这人咋回事,大哥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是听不明白还是怎的?”
方大河眼神闪了闪道:“你如何知道这事?”+
陈玉花满不在乎道:“大哥都与我说过了,如今二哥身子骨不见好,那肯定就得大哥来做主了,他到底没经历过这些事,就得你给帮忙一些了!”
方大河眼神复杂看着陈玉花:“那可是你亲二哥!”
陈玉花撇嘴道:“大哥二哥不都是我哥嘛,他们谁做主不都得看重我这个妹妹和你这个妹夫!”
“你也不想想,大哥腿脚不好,要是他当家做主,少不得啥事都得让你来做,将来要是做好了,咱们的孩
儿一出生,他爹爹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好么?”
“还万人之上?”方大河摸着她的肚子,眼里神情晦涩:“你从哪儿学来这些的?”
陈玉花得意道:“你才知道,我如今懂得可多了,这不都得为咱们孩儿打算嘛!”
方大河随口道:“你少想点这些,照你这么说,还不如我独掌大权,咱孩儿将来一出生就比旁人高一头,到不用跟他表哥行礼了是不是?”
陈玉花一听这话,顿时眼前一亮,对呀,为啥要帮大哥二哥,将来自己孩儿还得给杨诗悦的儿子见礼。
要是再碰上李氏那样的嫂子,她岂不是还得给人伏低做小?
反正都是陈家人,又不是外人,要是自家男人上位,谁还敢看不起她?
方大河瞧着她那样赶紧道:“我方才不过是随口的玩笑话,你可不兴胡思乱想啊,要是让大哥二哥知道,那我不得掉层皮!”
陈玉花笑着锤了一下自家男人:“你放心好了,这事我连我娘都不会说,我知道分寸的!”
她这个男人啥都好,就是人有些太老实了,不知道为自己争取。
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乡下丫头了,凭啥荆梨那个二嫁的贱蹄子都可以成为高高在上
的王妃,而她只能是个将军夫人呢。
陈母哄好了孙子,见晚饭还没着落,忍不住去厨房看看。
转到厨房,就看见她家大儿子陈玉珪在厨房里跟费嬷嬷说话。
陈母心底火气蹭的上来,“你这死老婆子,犯懒了是不是,这都啥时候了,二爷的饭都还未弄好?”
陈玉璋身体不好,他的伙食是单独开的,陈母想给儿子将养好点,毕竟这么大家子,可都指着老二过日子。
费嬷嬷眼泪汪汪道:“老夫人,这里里外外就老婆子一个人忙活,回头还得伺候小公子,着实忙不过来啊!”
“明明是你偷懒,你还敢狡辩?”陈母大怒道。
陈玉珪拦着陈母道:“娘,你闹啥呢,这么多事,都是这老婆子一人忙活确实有些累得很。”
“这样吧,以后二弟的饭菜由费嬷嬷做,我另外叫个妇人过来做家里的。”
陈母看在儿子的面上,这才不与费嬷嬷计较,转头问儿子:“你在这里作啥呢?”
陈玉珪嘿嘿笑道:“今日我瞧麟儿闹着想吃汤丸子,就想过来问问费嬷嬷会不会做,给孩子弄些解解馋。”
陈母闻言脸色好转不少:“这还像个人样,知道疼自己侄儿,待麟
儿大了,少不得要孝敬你几分的。”
陈玉珪一脸嘚瑟:“那是自然,亲大伯也是半个爹嘛!”
陈母忍不住拍了儿子一巴掌在背上,“你给我正经些,这说的啥话,让人听到,人家怎么想咱老陈家的人。”
陈玉珪摸着背,一瘸一拐道:“好好,都我这破嘴,以后不乱说话了!”
金城的天气比陇西凉的要早,杨诗悦伺候着陈玉璋歇下之后,这才回到自己的房里。
累了一天的杨诗悦一头栽在床上,就有些不想起来了。
“嬷嬷,把窗户关一关,这天有点冷!”杨诗悦捂着被子吩咐。
窗户被人关上了,有人也跟着上了床,伸手就在她的身上游走。
杨诗悦心头一紧,瞬间清醒,却是咬牙承受着背后之人的肆意妄为。
“你这委屈模样给谁看呢?”陈玉珪一边凑近一边道:“我那好弟弟都已经大半年不行了,你这里就不空虚么?”
杨诗悦满是羞耻的闭眼,清泪无助滑落,她不该来金城的,她该听母亲的话,去蜀地的。
若是去蜀地,必然能摆脱这个死胖子,何至于要受这般折磨。
“唔!”杨诗悦痛苦的睁开眼,伸手去捂胸口血淋淋的齿印
,到底要何时才能结束这般非人折磨。
陈玉珪又是使劲儿一顶,“你和我二弟在一起,也是这般如同死人一样么?”
“贱人,我告诉你,就算你曾经贵为郡主又如何?还不是一样.....”
“说句良心话,你还不如村头的寡妇有情调,可这身皮肉倒是.......”
陈玉珪说着又忍不住拧了一把,疼的杨诗悦眼泪打转,他污言秽语层出不穷,好些市井下三滥的言语,她甚至听着都觉得污耳朵,却如苍蝇一般嗡嗡在身边不停打转,赶都赶不走。
直到天快亮了,陈玉珪这才慢条斯理穿好衣服,一瘸一拐离开了她的房间。
杨诗悦忍着浑身疼痛,从床头抽屉里取出药膏,憋着泪从上身一直涂抹到腿根处。
费嬷嬷进来一声低呼:“天爷,大爷咋这般粗野,竟是拿女人家身子不当回事!”
说着就要上前帮杨诗悦涂药膏,被杨诗悦一把推开,要是到这会儿她还不知道这老货是个什么东西,就白白在京都那么些年了。
费嬷嬷撇撇嘴,跟人撒什么气,有种跟大爷撒气啊。
陈玉珪打着呵欠从杨诗悦房里出来,刚走过院子转角处,却是迎面撞上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