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凛一怔:“度蜜月?”
荆梨挽着他的胳膊道:“在我们的世界里,夫妻结婚之后,就会去喜欢的地方,过自己的二人世界一个月,称之为度蜜月!”
澹台凛眼里闪过愧疚,他们刚成婚,就遇到了国丧,而后就是长达大半年的分离,还让她独自承受了那么多的非议。
他曾经想要给她最好的,非但没有做到,反而让她遭受了那么多的艰难。
“好,你想去哪里?”澹台凛柔声问道,反正他又没儿子,以后这天下说不得落到那个混蛋宗亲手里,将如今所有的付出都付之一炬,还不如趁着眼下荆梨心情不错,陪她出去走走。
荆梨想了想道:“你原本不是打算要去荆州的么?”
“我还未去过荆州,那就顺道走走呗!”
澹台凛皱眉,这算什么蜜月,倒不如说是去处理公务而已。
荆梨叹了口气道:“等过几年,大局安定了,咱们就去游历大好河山,那才叫好呢!”
澹台凛不想扫了她的兴,笑着道:“那咱们从北地松树林一路过去,那一路风景也是极好的,刚好游历一番!”
荆梨眼睛顿时亮晶晶道:“松树林?可有松塔?”
澹台凛一把将人扯入怀中大笑,他的姑娘怎会
这般可爱,不过是个松塔也能这般开心。
夫妻二人要开启蜜月兼公务之旅,解开心扉之后,一路的甜蜜自不别说。
远远跟在后面的采月与几名亲卫,每天被各种狗粮虐的不轻。
采月看着前方跟松鼠抢吃食的王爷,默默抬头望天,她很想说一句,您二位功夫都是一流的,出门在外弄啥吃喝也是自己动手,带着我们这一群人到底有啥用。
难不成就是来看您二位秀恩爱的?
澹台凛拎着一袋子从松鼠那里掏来的松塔,略有嫌弃道:“这玩意有啥好吃的?”
荆梨喜滋滋道:“你知道啥,这东西回头炒熟了可香了!”
众人走走停停好几天,才走出北地。
荆梨望着一片瓜田,顿时心情大好,这甜瓜种子还是她给贡献的,如今应是马上就要采摘,正好送去长安,赶上城里贵人过中秋了。
一想到此,不免又想起,今年怕是来不及与苏氏他们过节了。
澹台凛拉着她的手道:“要不咱们先回去跟老人家一起过节?”
荆梨摇摇头:“算了,这两年不稳定,以后有得是时间,还是先去荆州吧!”
转头眼巴巴看着澹台凛道:“我想吃瓜!”
澹台凛刚要吩咐手下去找瓜
农,就听荆梨道:“我想吃你亲手摘的!”
澹台凛难得见她这般小女儿姿态,心里一时受用的很,转头就去瓜田摘瓜。
“来人啊,有贼偷瓜了!”他这边才刚下田,荆梨就在田边大喊,喊完就扯着一头雾水的采月,一路小跑去追前面的亲卫了。
留下澹台凛莫名其妙站在瓜田,远处几个老农正手持铁叉满脸怒气的冲过来。
这可是王妃娘娘给的瓜种,好不容易长了出来,他们都只舍得拿烂掉的尝个味道,余下的要拿去长安卖钱的,这贼子居然胆大包天敢偷瓜。
澹台凛哭笑不得站在瓜田里,等着后面的瓜农到来,他没想到,自家王妃居然会如此捉弄人。
采月忐忑不安道:“娘娘,要是那些老农跟王爷闹事,王爷还手咋办?”
荆梨得意笑道:“他不会的!”
两人跑了一阵回头看,就见澹台凛站在瓜田里不知与瓜农说着什么,那几个瓜农瞧着还有些激动的很,比比划划不知在与澹台凛说什么。
最后澹台凛与人又说又笑的离开了,那些农人还送了老远,这才站住与他挥手道别。
“给,你不是要吃我亲手偷的瓜吗?”澹台凛满是戏谑道,将手上的两个瓜交给荆梨。
荆梨
接过瓜,好奇问道:“你都跟人说啥了,他们咋一点都不生气,居然还送瓜给你?”
澹台凛靠近她道:“你想知道?”
嗯嗯!荆梨猛点头。
澹台凛凑近她耳畔小声道:“想知道就贿赂我,只接受美色诱惑!”
荆梨忍不住红脸,伸手在他腰间捏了一把,真是毫无节制。
两人一路走走停停,顺带查看民情,看看当地官员作为,一路上甜蜜和谐自是不必讲了。
而到了金城的陈家人,可就没有那般和谐了。
金城地处偏远,因着外族人时常入侵,早就没有多少当地百姓,田地荒芜一片,到处都是杂草丛生一派破败景象。
陈母忍不住哭道:“这样的地方,要如何生活呀?”
杨诗悦抱着孩子心中也是一片悲凉,她对于陈玉璋是否能走到前世的位置,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陈玉璋压着心头烦闷,对方大河道:“此间是你老家,你看着安排跟来的白莲信众找地方安置吧!”
如今跟着他的白莲信众还有三万余人,这些人都是他东山再起的本钱,他不能再将这些人给丢下了。
只是他如今身体越发孱弱,从狄道过来好多路不好走,马车过不去,只能下车步行,就这么些路
,他感觉身体有种被掏空的感觉。
方大河是个能干的,又是本地人,没几天功夫,就将白莲信众及兵卒将领都给安排妥当了。
陈母给陈玉璋端了药过去,劝儿子道:“我瞧着女婿是个能干的,又不是外人,你就把手头事都交给他,让他好好在外面忙活,你就趁这机会好生歇一歇吧!”
陈玉璋一口气喝完药,嘴里满是苦涩,他不想歇着,方大河再能干,可他作为此间白莲军的主心骨,长时期不露面的话,难免会让有些人心头非议。
尤其是听说长陵王又收复了哪里哪里,他这心头就忍不住有些翻滚。
老天真是不公平,他素来对下仁厚,对外也很谦卑,却一步步落到如此境地,如澹台凛这般狠戾之人,反而一步步壮大了势力。
陈玉璋喝了药,昏昏沉沉似乎又坐在了至尊之位,听着手下人说着长陵王死前惨状。
在他隔壁院里,陈玉珪正同方大河在喝酒。
“来!妹夫,满上!”陈玉珪亲手给方大河倒了杯酒。
“妹夫,如今二弟这身子骨是越发不好了,这外间的军务可得你多番辛苦了!”
“我身为陈家长子,若是有那不听话的,只管来寻我,怎么着我也得给我亲妹夫做主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