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明日安王还躲着我,不知你可否暗中跟去瞧瞧,看他去了什么地方?”
那隐含了希翼的眼神,很快便裂了。
无影:“属下的职责是保护丞相的安全。”
言外之意,其他的,不归他管。
乐绍远:“……”
这一路过来,他自认为也算是有几分了解这位沉默寡言,时常找不着人,但需要的时候,一定会出现的无影了。
眼下才发现,他自以为的那点了解,完全就不够看。
深吸了一口气,试着继续劝说:“咱们这次来,是带着任务的,若是能好好完成,这于皇上而言,可谓是有着莫大的好处,也能更加稳固他在朝堂的地位。你是皇上的人,我确实没有什么资格能使唤,然你也当为自己的主子想想不是?”
“……”
苦口婆心说了一大堆,口都干了,喝了一大杯茶水,看向无影。
只见他面无表情,眼睛都不眨一下,而自己方才的那番话,也好似全然没有听进去,深深的无力之感笼罩在乐绍远的心头。
头疼。
他觉得,一定是那酒的后劲还没有过去。
就在他焦头烂额之际,另一边,倒是尤为悠闲。
墨白摇着折扇,走在山路间。
这次出来,他将简言留下了,带上了平日里多为嫌弃的副统领。
这位副统领是个年轻小伙子,他这俩左右手的性格跟名字都很贴近。
统领简言,顾名思义,言简意赅。
副统领尚水,那话就如滔滔江水般,连绵不绝。
墨白觉得他吵,平日里不管去哪里,能不带他,就不带他。
今日是特殊情况,担心他留下,话多,被丞相套出话去,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此地山路崎岖,也没有什么好的景色,尚水一路憋着疑惑,然本性如此,又如何能憋得住?
“王爷,咱们为什么要来这里?”
墨白当没有听到,自顾自地向前而去。
没有得到回应,尚水自是早已习惯,并不觉得有什么,他又问:“王爷可是有意在躲着丞相?”
“您为何要躲他?”
“咱们是跟皇上一条心的,直接说不会害皇上不就成了么?”
“就算您要躲着丞相,也不用到这样的地方吧?”
“属下不懂,您为何会如此的想不开。”
“……”
墨白只感觉耳边有一只蚊子在嗡嗡飞,不咬人,但就是烦人。
他忽地顿住脚。
太过于突然,以至尚水险些撞上去,他稳住身子,狐疑地问:“王爷为何突然停下?”
“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墨白微微笑着,只是不达眼底,且咬着牙道。
“啊?”尚水直接被说迷茫了,“属下仅有些小问题,没有十万个问题。”
墨白:“……”
“……王爷?”瞧着主子那多变的脸色,尚水不明所以。
墨白深吸了一口气:“你给本王闭嘴,不然回去就睡马棚!”
这话可谓是威胁意味十足。
谁都知道,尚水十分的爱干净,马棚那种气味浓重的地方,他是片刻都待不住,用他的话来说,宁可死也不愿让自己变得那般腌臜。
尚水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唇,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乎想不明白王爷为何突然生气,还对他如此的残忍。“呜呜……”
墨白微眯着眼:“嗯?”
尚水想问些什么,最终在那‘你要是敢再说一句,本王即刻便将你扔去马棚’的眼神下,噤了声。
在那颇有灵气的眼中,似明晃晃地写着委屈二字。
墨白笑了笑,收起折扇,轻轻瞧了瞧他的头,柔声道:“乖~”
尚水:“……”
满腹委屈,无处诉说,低垂着头,跟上了前方的身影。
终于得了安静,墨白的心情很好。
行了一段路,到达半山腰,墨白停下了脚,找了一处隐秘之地,隐藏了起来,转回头,发现身后的人还跟个傻大个似的杵着,他用折扇撑着自己的额头片刻,半晌咬着牙道:“隐蔽!”
尚水迅速寻了个位置,蹲下身子,眼神幽怨地看着主子。
他不知道何处惹得了主子不快,方才正想来着,压根就没注意当下的情境。
约莫是眼神太过于明显,就是想要忽视都难,墨白瞧过去,淡淡地吩咐:“一会儿本王让你动手就动手。”
闻言,尚水的眼睛一亮,点了点头。
原来,主子这是带着他出来做大事来了,果然他比简言有用。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轱辘声传进两人的耳中。
半晌后,一队人马拉着什么东西渐渐出现在两人的视野中。
尚水下意识地看向主子。
墨白微微摇了摇头。
待一行人全都暴露在两人的眼中,墨白看向身侧之人,小声提醒:“蒙面。”
尚水熟练地取出面巾,见主子点头,飞了出去。
一人站在一众人的前面,手持长剑,面色阴冷,气质较之方才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此刻的他,似地狱的使者,身上满是阴暗之气。
“你是什么人?要做什么?”
很显然对面也不是什么善茬,遇到此种情况也不慌不忙。
墨白在暗处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尚水当即领悟,冷冷地道:“杀你们。”
话音落下,率先动了手。
速度快而狠,所过之处,皆是人命。
对方察觉过来不对劲,就想着拖着东西往回跑。
墨白身着黑衣,墨发高束,面上蒙着面巾,只留了一双凤眸在外。
他慢悠悠地摇着折扇,挡住了欲要逃跑的人。
未发一言,将手中的折扇扔出,隐含着内劲的折扇,带着强大的杀气,席卷着对面之人。
几下功夫,几十人已成尸体。
“王……”尚水上前,意识到说错话,忙止住,“主子,接下来要做什么?”
墨白看向那些马车拖着的东西,划破其中一袋一个小口子,瞧见里面的东西,没有半分意外。
“带着这些东西,回营。”他吩咐。
“啊?”尚水惊讶。
墨白看着他:“愣着做甚?难不成让我来拖?”
“没……没……”尚水忙道,“属下来就是。”
拖着这么些东西,两人走得很慢,待远离了抢劫地方,尚水忍不住问:“主子早知今日会有人从那里过,这才带着属下来劫的?”M..
墨白摇着折扇,轻笑了一声:“不然你以为,你家主子我,当真是如此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