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尾巴带点初秋的气息,今羡正懒洋洋的窝在椅子上乘凉,日头熠熠晒下,她忽觉时间过的可真是快。
珞儿还在身旁叽叽喳喳个不停,今羡却觉得困乏的很,自那日松口纳妃起,一晃眼已经半月过去了,这半个月来她足不出户,日日最多的就出来这个院子,外头是什么风声她都没听见。
她不由得疑惑,明明已经半个月了,为何还没有听见新人进宫的一点点儿风声,她觉得有点儿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
今羡懒洋洋的支起身子,侧眸望了一眼正在一旁偷磕瓜子的珞儿,问:“珞儿,皇上还没有说新人何时入宫么?”
她还想着到时候把新人推给顾归酒,然后顺着这个借口搬出承天宫呢。
但是如今,她也不想等这个契机了,谁知道他什么时候纳妃,什么时候让新人进来,她想着寻个机会找顾归酒提一下或者自己直接搬,但后者成功的可能性几乎微妙,回神的时候,看见珞儿对着她眨了眨眼,她不解。
珞儿笑嘻嘻道:“皇后娘娘,珞儿没有听说这些,王公公那里风声紧的很,我根本打听不了。”
今羡抿了抿唇,太阳底下她的皮肤很白很透,又是躺在椅子上,有种别样的风情。
她点点头,表示了解,只是正准备小憩一会儿,便听见了珞儿道:“哦,对了,皇后娘娘,我虽然不知道皇上何时让新人进宫,但是我昨日从王公公那里打听到了一件事。”
今羡望着她,示意她说下去。
“皇上说要狩猎了。”珞儿一双眼眨了眨,继而道:“估计我那日偷听到的三个新娘娘也会去的。”
今羡了然,忽然恍然大悟,她觉得这次的狩猎不单单是狩猎,估计还可能是那三个人和皇上见面的一次理由。
今羡莫名不安的心终于松懈下来了些,她原以为半路出了什么幺蛾子,让顾归酒不纳妃了,听见狩猎那三个人也会去,她心情便好了些,心情一好就不甘心只窝在院子里晒太阳了,她对着珞儿道:“走吧,陪我出去逛逛。”
珞儿道好,立刻走了进去拿了一把伞出来,方才今羡晒太阳的椅子旁有一棵大树,能够遮风挡雨,还可遮太阳,她在那躺一上午也不会被晒出什么病来,但是现在要出去逛就不同了,今羡的皮肤薄,太阳一晒很容易就能红了半边脸。
珞儿每次出去都得带好伞,就怕把今羡这个白嫩的皮肤晒伤。
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往外走,只是好巧不巧,刚好遇见了下了朝往这边走来的炎卿帝。
顾归酒转个弯,正准备跨过门槛往承天宫内走去,便看见了往外走的小女人,她已经闭门谢客半月有余,足不出户,他连瞧她用膳都瞧不到,如今也算是半月来的第一次见面。
今羡今日穿了一件樱粉色的广袖流仙裙,加上她近日来睡得较好,吃的也好,整个人容光焕发,和顾归酒有些沉默的模样简直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顾归酒自然也瞧见了她同珞儿嬉笑眉眼间的还没来得及散下去的笑意。
半月未见,说不想念是假的,这种想念还入了骨,难受煎熬的很。
顾归酒抿了抿唇,同她之间隔了一个门槛,他垂眸看着她,垂落下来的手指尖微动,小心翼翼诚惶诚恐完全没有方才在大殿上怒喝朝臣的模样。
顾归酒指尖摩挲了几下,似乎是在担忧她又躲开自己,先她一步开了口,“乖宝,你这是要去御花园吗?”
今羡本不想理睬他的,但是一想到自己方才在脑海里想的那件事,便睨了他一眼,嗯了声,道:“一起吧,我有话同你说。”
这是她入宫两个月来第一次提议一起的话。
顾归酒显然惊讶,以至于今羡走到了前面有段距离他才回过神,眼底划过一抹笑,完全不见方才生人勿近的模样,大步流星的跟了上去。
珞儿在一侧举着伞,顾归酒上前,冷声道:“伞给朕,你退下。”
珞儿微微欠身,继而把伞递给了顾归酒,后者接过伞之后,伫立在今羡的身侧,手执伞,伞往她那边倾斜,替她遮住了一大片阳光,而他半边脸沐露在阳光下,眼里的瞳孔在光下愈发的浅。
今羡也没有拒绝他替她撑伞的举动,毕竟她也不想被晒。
宫人们没有跟上来,周围安静的只有他们两个,今羡想到这的时候,忽然就联想到了那三个新人,估计明日开始这御花园就会多了许多的笑声......
今羡敛神,丛中的花朵儿拂过她的衣摆,她看了眼不远处的温湫宫,说了今日同他一起的目的:“我今日想同你讨一样东西。”
顾归酒眉心突突的跳,忽然觉得不安的很,他侧眸看去,今羡不知何时已经摘了一朵花,捏着花骨在指尖转悠了几圈,如此娇憨的小模样,却没有让他放心,只觉得不安的感觉越发的加重了。
果然,他就应该知道,这个心肝的坏女人开口和他说的事不是好事。
“我想从承天宫搬出来,住回温湫宫。”今羡转了转手中的小花,微微的抬起眼眸看了眼顾归酒,等待他的回答。
回答没等到,却等到了男人越蹙越深的眉头,瞧这幅阴鸷不语的模样,估计是拒绝了,今羡收回视线,视若不见:“如果你不想给温湫宫也没关系,我去哪个宫殿都可以。”
今羡这句话说完,没有料到顾归酒的脸皮,他面色回温,一边执伞随着她的脚步,一边温声道:“那便就住在承天宫。”
今羡脚步停下,一双桃花眼带着隐隐的怒意看着他,仿佛他若是再说下去,她定能当场再赏他一记耳光,好半晌后,她才消化掉他这不要脸的话,然后咬牙道:“顾归酒!我没和你说笑,我要搬出去!”
顾归酒垂眸望着她,眼底也没有说笑的意思,“乖宝,你今日同我说这件事之前,就应该要想到,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今羡深呼吸了几口,将想要打他的冲动忍了下来,继而转身大步往前走。
顾归酒跟在身后,方才掩盖在心头上的阴霾一扫而光,印入眼帘的是她如今娇横的模样,眼底的笑也愈发的浓郁了。
只是那人天生和他不对付,走在前面的脚步顿下,转身看了他一眼,漠然道:“你就没想过,若是新人们进来了,她们和你在一起,而我却还在那里杵着特别的膈应么?”
顾归酒眼底神色莫辨,微微的低头凑近她,勾唇一笑,道:“那你说一句不要,你说不要,我就不纳妃,这样你就不会膈应了。”
今羡和顾归酒天生不对付,后者和她也一样。
说的话都能有噎死人的本事。
他明知她不是这个意思,却假装误导。这话说的,像是她在争风吃醋一样。而且颠倒了是非,她分明说的是他膈应,他却反咬一口,说她会膈应!
她才不会膈应!
今羡深呼吸一口,继而抬脚往前走,她可不想再继续说下去,毕竟她知道,那人是完全能做得出这件事的,毕竟珞儿前段时间和她说的那件事,还让她耿耿于怀。
那日是珞儿偷听到的。
珞儿不但偷听到了皇上纳了三个人,具体是谁皇上没说,顺势也听到了皇上说的一句话。
“纳不纳妃,朕都只认皇后一人,子嗣要么没有,要么就只有皇后肚子里出来的!”
珞儿听完这句话便没敢再偷听,回来便告诉了今羡。
所以今羡现在特别的烦躁,这也是她一直耿耿于怀,为何新人还没入宫的原因,她不要他只认她。
毕竟她和他是不可能的。
在她心中,隔了太多的刺。
今羡没有得到应允,便打道回府,只是转身的时候,那人似乎是故意的,她往右他便堵在右边,她往左他便堵在左边,一来二去的好几回合,今羡蹙眉,因为她面对着光,刺眼的很,她不得已眯着眼瞧他,却能愈发清晰的瞧见他眼底的笑意,她怒斥:“让开,别挡路!”
顾归酒握着伞的手微微一收,替她遮住了面对着她的灿烂阳光,这才让今羡蹙起的眉头松懈下来。
顾归酒微微屈膝,视线与她的视线对齐,他微微翘起嘴角,道:“收拾一下,我带你去狩猎。”
今羡一把推开他,一双桃花眼有着怒意,她怒斥道:“谁要和你一起去狩猎了,滚。”
顾归酒闻言,眉微抬,眼眸微动,嗓音温润响起,道:“大家好不容易放松一下,既然你不肯去,那么我便叫他们想去的就跪在皇宫门口吧,毕竟我体谅我的妻子,她不愿去,那我也不去。”
这不是成了罪人了!今羡瞪了他一眼,她知道他说到做到,所以才觉得烦,她狠狠地推开了他,去就去吧,刚好可以看看他的那三个妃子,还有她要在狩猎的时候把妃子安排好,这样子,或许她就不用再回宫了。
今羡一想到这一点,忽然感到松了口气,她希望那三个妃子里有一个是争气的能够勾住顾归酒的心,不然她真的再难走了。
但总因为要狩猎,今羡的心不免想起三年前的那次狩猎。
那次狩猎,她的脸被他残暴的咬伤了,而温白白也是在那时候到她的身边。
想到温白白,今羡忽然觉得许久没见了,也不知道那家伙到底跑到哪里去了,三天两头不见人影,当她开始担心的时候,她就会时不时的出现一下,然后又消失了......
思绪千变万化,一夜睡的不踏实,蝉鸣声在窗户口响个没停,也不懂得休息一下,今羡烦躁的翻了个身,耳廓都生疼,正蹙眉不安的时候,她忽然听见了轻轻的脚步声,继而是男人的低声的问话:“睡了?”
原以为他是知道自己没睡觉,所以才这么问,却没料到回答的却是站在门口守夜的小太监:“回皇上,皇后娘娘今日似乎心情不大好,睡的比平日晚。”
那人又低声问:“晚膳呢?可用了?”
“回皇上,用了的,比昨日用的少。”
“昨日不是才吃了半碗吗,怎么今日又用的少?”顾归酒的声音愈发的低了,却也遮挡不住言语间的怒意,吓得太监一愣,立刻颤颤巍巍的低声讨饶道:“皇上恕罪,娘娘虽然用的晚膳少了些,但奴才听您的吩咐,一直有在观察娘娘爱吃的食物,今日娘娘吃了好几道蒜灼菜心,想来是喜欢的。”
“既如此,明日中午午膳记得一定要加这道菜,还有吩咐下去叫御膳房的多花点心思在皇后每日用的膳食上,若是皇后娘娘瘦了一点,朕拿你们是问!”
太监又颤颤巍巍的点了头,隔着门,今羡都能感觉到他的怯意。
没等她回神,便听见了太监颤抖着声音问道:“皇上今日可是又要在这里站一会儿?那奴才去给您沏一壶茶来?”
“嗯。”顾归酒的声音隔着门传入耳:“去吧,顺便把折子给朕拿来。”
“皇上又要在这看折子?”太监劝诫:“今夜蚊虫多,奴才瞧着......”
顾归酒一个冷眼过去,太监立刻噤声,话都不敢多说一句,转身便往外小跑去。
今羡翻身坐了起来,她刻意放低了动作,外头的人估计也以为她只是翻身罢了,她凝眉隔着门望去,殿内点了几盏烛火,映照下来,门窗的倒影下,刚好可以看见他的影子。
今羡鬼使神差的站起身,走到了一旁开了的窗棂前,露出一只眼,望到了影子所在的地方。
顾归酒坐在石阶上,衣裳早已不是今日的那件朝服,换了一身月白色的华服,只是这一身衣裳在月光下显得愈发的孤单和寂寥。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见了他翻阅奏折的声音响起,刻意放轻,似乎是怕惊扰到睡梦中的人,而殿外那人坐在石阶上,伴随着蝉鸣声,垂眸入神的批阅着奏折。
心里头有很多事搅乱着自己,三年前的狩猎导致的伤疤,以及方才太监字里行里都透漏着一种顾归酒是经常晚上来这里,今羡烦躁的翻了一个身,很突然的失了眠。
以至于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珞儿唤她起身,她点了点头,迷迷糊糊的上了马车,上了马车便闭着眼继续睡。
顾归酒还没上马车,王德显站在一旁,周围都是朝臣,顾归酒睨了一眼,继而冷着面说:“叫他们嘴巴给朕闭紧点,若是被皇后娘娘听见了一点点不好的话,朕当场要了他们的脑袋!”
王德显立刻应允,颤颤巍巍的说:“皇上,那纳妃的事要和皇后娘娘说清楚真相么.......?”
顾归酒蹙眉,眼神示意他闭嘴。
现在说真相,不是让她加深了离开的心思么,好不容易瞒住了人,现在出宫了告诉了人真相,那她不得立刻跑走了。
顾归酒敛神,上了马车,坐在了一旁,今羡靠着马车的窗子旁,紧紧的闭着眼眸,一眼便知困乏的很,他看着她白净的脸上眼底下的那抹青色,矜贵的眉微微蹙起,她不爱惜她自个儿的身子,倒是让他的心口疼的不行。
顾归酒摩挲了下指尖,伸出手想去触碰她的脸,却到了一半的时候有些踌躇的收回了手。
不敢碰,怕她醒来就立刻闹着不与他同一辆马车了......
他生来就是太子,本就矜贵不已,自小呼风唤雨,走到哪里哪里都爱戴拥护着,有气便发,哪里试过在她身上一而再再而三的栽跟头,幼年初见时,他就受她欺负,之后的纠葛,再换成现在的局面。
他都是受她压制的,如今的小心翼翼,都是他活了这么久没有尝试过的。
原来心尖尖上有人,是一种煎熬又有期盼的事。
......
今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快入夜了,她动了动有些酸软的身子,珞儿便闻声而来,开了帐子的门,一边走进来一边莞尔道:“娘娘醒了,可要用膳了?”
今羡睡懵了,环视了一圈周围陌生的装潢,道:“这里是?”
“围场啊。”珞儿笑着倒了水递给今羡,“今日已经到了狩猎的地方了,皇上出去和大臣们饮酒去了,说是等你醒了先用膳,等会儿它就会回来。”
今羡蹙眉,葱白的指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不说还好,一说她便觉得饿得很,她点头,道:“传膳吧,伺候我洗漱。”
珞儿道了声好,立刻从外头打了些水进来,只是刚推开门出去的时候,就瞧见了一个女子站在帐篷外候着。
珞儿起先没注意,打完水回来的时候,还瞧见那个女子站在帐篷外,像是在等候谁似的。
珞儿疑惑,一边端着水一边上前问:“不知姑娘是有何事?”
那被唤作姑娘的人看见了珞儿,脸上带着笑,道:“皇后娘娘可是在里面?”
珞儿点头,那人便兴高采烈的道:“那还劳烦姑娘帮我通传一下,就说右相的女儿容霜求见。”
右相的女儿啊,珞儿一听,自我猜测眼前人是不是就是皇上纳的三个妃子里的其中一个?
她点头道了好,叫容霜稍等片刻,她进去通传。
容霜自然道好,三年了,她等了三年了,也不差这一点点的时间,她知道自己要见皇后的目的是什么,而且她也想见见,是什么样的人打动了皇上那颗冰山的心。
三年前有幸随着爹爹进宫赴宴,隔着远远的距离见过一面,她曾尝试过三年,这三年里,央着她的父亲要皇上纳妃,推举皇上纳妃,但是皇上一概不松口,原本以为上次皇后刺杀皇上是个转机,爹爹都和大臣们齐心协力力荐皇上纳妃,要么处死皇后。
可谁知,就当众人都以为皇上妥协了,连带着容霜都已经开始收拾行囊准备进宫时,皇上却依旧咬死不肯松口,态度一如既往的明确不肯纳妃,同三年前那样。
这件事半个月来,在皇上的不松口下不了了之,虽然文武百官力荐纳妃,但那人就一记冷眼,要么就挑刺,今日是谁先开口说的纳妃,那么这一日,皇上都会找他的麻烦,爹爹也被找了好几次,甚至隐隐有了苗头说是他克扣了军饷。
好在及时澄清了军饷的误会,但是大臣们都知道了皇上的态度——不会纳妃!也不会处死皇后!
连带着爹爹也不敢再开口说话。
容霜想到这,便心口不舒服,毕竟已经开始幻想着进宫,开始当上了娘娘,陪在了他的身边。
哪里知道,他宁愿要一个刺杀他的人,也不愿要她这一颗赤诚的心。
容霜来这的目的这是其一,其二就是她知道,皇后是允许皇上纳妃的,甚至没有半点儿在乎的意味。
她想从皇后这边下手。
珞儿很快的撩开了帘子走了出来,低声道:“容霜小姐,我家娘娘宣你进去。”
容霜大喜过望,眼底都是压抑不住的兴奋,看来她真的选择对了,皇上的口太紧了,完全撬不开,但是皇后这条路是真的可以走,她忙不迭地理了理自己的衣裙,走了进去。
今羡坐在太师椅上,手上端着一杯碧螺春,醒神醒脑,葱白的指尖捻着杯盖,轻轻的拂开了茶叶,她垂眸望着杯中的倒影,珞儿方才来告知的那个人右相的女儿容霜,她猜测,估计就是那三个新人里的其中一个。
看来这个容霜是个急性子,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靠上来。
靠近了她,就相当于靠近了顾归酒。
今羡本来就想着早早的打发顾归酒和妃子在一起,巴不得呢,容霜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她也省得找机会了,便立刻宣了人进来。
容霜和她想的一样,果然是迫不及待,刚开始还规规矩矩的请安问好,后来就开门见山的问她,皇上呢?
皇上在哪里今羡敢笃定容霜比她心里还要清楚,不过就是借这个话题往下聊下去罢了。
而她又刚好可以摆脱顾归酒,若是她没猜错,皇后和皇上是共用一个帐篷的,今夜顾归酒定然是要夜宿在这里,她定然是不允许的!
今羡看了眼容霜,她和她说了很多,提起顾归酒的时候,眉眼都是娇羞的笑意,俨然是把顾归酒当成心上人了,她眉微挑,道:“所以说,你是三年前就喜欢上了皇上?”
容霜羞涩的点了点头,红着脸来了一句:“还请皇后娘娘体恤一下霜儿想要伴君侧的心。”
容霜的这个话是很露骨了的,她的意思是想要进宫,所以叫皇后体恤。
但对今羡这个蒙在鼓里的人来说,容霜已经是待定的人选了,这句话说的意思估计就是向她找一个机会去伺候皇上。
可真是心急。
本来就可以进宫了,进了宫再伺候也等不及,还非得在这狩猎的地方伺候。
今羡自觉有成人之美,将茶杯搁置在桌子上,道:“好,我给你一个机会。”
容霜愣了,听完今羡的计策后大喜过望,立刻跪地谢了恩。
......
入了夜,她正准备就寝的时候,忽然感觉门动了动,她翻身望去,只一眼便吓了一大跳,顾归酒不是已经给她骗走了么,怎么还出现在了这里!
她还没来得及回神,那人便大步流星的往她这边走来,身上的龙涎香和丝竹香交织着沁入她的鼻尖,借着烛火看向他,樱唇刚张开,还没来得及开口,便瞧见那人脸色阴鸷得很,红着眼,带着怨恨带着委屈的吻不由分说地献了上来。
小庄周向你推荐他的其他作品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