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里不能做么？”
张庆芳摇摇头，又点了点头，“能做是能做，只是人家现在下班了......”
“那就叫起来，医生不就是应该救死扶伤么？从这里到市里开车最快也要两个小时以上，我看小兰的伤口，恐怕也挺不到那时候了！”
“这倒是事实。”张庆芳想了下，急忙掏出了手机，“我现在给他们打电话。”
半个小时后，化验室的两个人先后来到医院。
都是年纪在四十左右的女人，脸上带着浓浓的困倦。
得知了病患的情况之后，她们也是立即表现出了专业的素质，抽血、分析的速度也是一气呵成。
虽然报告出来的速度不及大型医院，可他们的努力，让方桐刮目相看。
只是张庆芳并没有感觉到很开心的样子，在方桐询问之后才知道，前一阵被毒蛇咬伤致死的人，家属在医院闹了好几次，最后还是用钱给摆平了。
“原来是吓着了......”
二人等待着毒理报告的最终结果，可他却觉得事情有点诡异。
钉子上面最多就是有点破伤风梭菌，这种细菌在泥土中比比皆是，也是破伤风的主要原因。
可李兰的伤口为什么会呈现出被毒蛇咬伤的表现呢？
莫非是世界不同，细菌也不同？
胡思乱想始终还是没用的，现在他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化验室里的两个大姐身上了。
等待总是漫长的，大概四十分钟后，两个大姐满头大汗地从化验室里出来了。
其中一个大姐拿着份报告，脸上挂着困惑的表情。
方桐询问情况如何的时候，她并没有说话，而是先将报告递交给了张庆芳，然后用疑惑的口吻说：“这种情况我从来没见到过。”
“未知病毒......竟然不是细菌？”张庆芳拿着报告眉头紧锁，“对比过核酸和蛋白质的结构没有？”
“以咱们现有的资料库，没有完全匹配的。而且根据我的观察，这是未经过变异的病毒，可能......是比人类出现还要早的存在。”
大姐不是东北口音，身材样貌也是小家碧玉的样子，看来是外地过来的，像是见过世面的感觉。
可能正是如此，张庆芳的表情立马变得严峻起来，“现在通知全院立马赶过来，还有传染病中心，让他们准备好隔离准备。我去把这份报告传真给津北市传染病研究中心，希望他们能有个答案吧。”
“什么？没这么严重吧？”
张庆芳犀利的目光，让方桐对自己的话感到有些尴尬，“严不严重现在还不知道。如果病毒具有传染性，咱们很可能已经暴露在危险之中了。小林，你先去通知保卫科把所有出入口封死，严禁任何人出入，然后再去找找前一阵死者的尸检报告，要详细的那份知道了么？”
“收到！”小林是一直站在后面没有发言的姐妹，她虽然满脸惊慌，却还是照着张庆芳的话去做了。
“小桐，你跟这位......你就叫王姐就行，你跟她去抽个血，如果没问题的话就让她送你出医院......”
方桐急忙摇头，“不行，我不能把小兰一个人扔在这。”
“别胡闹！”张庆芳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汗，“如果病毒真的具有传染性，这里已经沦为重灾区了！听话！”
经历过非典、禽流感、猪流感、新冠等等大大小小的疫情的方桐，怎么可能不知道传染病的危险？
他本想再坚持，可现实不允许。
在王姐将一份干干净净的血液报告交给他的时候，他还想着留下来的事，对方却劝他趁着还能离开的时候赶紧走。
“王姐，你觉得我小姨子能不能痊愈？”方桐问。
“不乐观。不过我们一定会尽力的......”
“那如果有什么发现能不能第一时间让我知道？”方桐见她有些犹豫，急忙补充说，“如果不能的话，我是不会离开的。”
“好吧。但是我也得请示张哥才行。”
方桐想着也只能如此了，于是将自己的手机号码交给了她，然后匆匆走出了医院。
寒冷的街道，异常冷清。
随着经济发展越来越差，这里的人大部分都去了其他城市发展。
方桐感慨的同时，也在想着自己能为李兰做些什么。毕竟她现在的苦难，都是拜自己所赐。
“蛇毒要找到毒蛇才能匹配血清。人工血清，也是根据毒蛇的毒素合成的。如果我能找到那根儿钉子，是不是就有可能解掉李兰的身体里的病毒呢？”
虽然这个想法比较不切实际，起码多了一种可能。
于是他赶紧朝着白云观的方向跑去，反正也不远，加上根本打不到车，在他气喘吁吁之际总算是看到了夜幕中的道观。
轻车熟路地来到后门时，却正好遇到了程木仁。
瞧他的打扮和背上的包裹，顿时疑惑起来。
“程道长，您这是？”
程木仁听到方桐的声音吓了一跳，看见是他的时候，才长舒了一口气。
“是你啊。”他东张西望一番后来到方桐面前，“我也是时候该离开了。毕竟意外获得至宝，总得去寻根。兄台你是来找贫道的么？”
方桐心说不着你还能找谁，于是将李兰身上发生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听到这个噩耗，程木仁也是一脸的吃惊，“兄台的心情我能理解，只是......”
看他吞吞吐吐，方桐就知道出了意外。
“有话您说。”
“既然兄台不是同道中人，贫道有必要讲一下养小鬼到底是什么意思。养字，可以理解为供奉，也可理解为驱使。供奉不分时间，可驱使倒不是随时随地都可以的。”
方桐琢磨了一下，“您的意思是，现在不能用小鬼来开路去到里世界？”
“没错。”
听到这个说法，方桐只觉得唯一的希望也随之破灭了，眼下正是关键时期，如果没有小鬼还怎么下去呢？
“诶？兄台，您不是收服了一只恶鬼，不放问一问它是怎么说的，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你指的是......贝尔芬格？它的诡计您也不是没见过，我怕......”
程木仁摇摇头，“现在是救人要紧，哪还能顾虑那么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