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我下个月一定过来。”
孟芝一脸认真。
她现在很想到车上去,完全不想和江绵再客套了。
“那好吧,我就不留你了。”
江绵的情绪收放自如,变脸速度快得孟芝都没反应过来。
她关上车门,发动车子走了。
看着那辆跑车出去,江绵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累吗?我扶你回去休息。”
薄肆安环住她的腰,亲昵地问。
“一宿没睡好,确实挺累的。”
她伸了个懒腰,靠着薄肆安,“去客厅坐会儿吧。”
“不去睡会儿吗?”他问。
“不了,睡不着了。”
江绵烦躁地摇摇头,现在她虽然疲倦,但是一点睡觉的欲望都没有。
大概是应付孟芝的原因吧。
“好,那中午多少休息一会儿。”
薄肆安的语气十分肯定,不容她拒绝。
“嗯,听你的。”
江绵点点头,“走吧,外面太晒了。”
她实在没心情看孟芝的车到哪里了,也不想听其他。
孟芝开得极为缓慢,因为昨晚没休息好,她现在开车都开得小心翼翼。
生怕路上打了个瞌睡,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别的不说,她这个人还是挺惜命的。
今天的高速路口有点堵,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就算是绿色通道也很拥挤,半天都没有一点进度。
“前面这是怎么了?”
她不耐烦地停下车,降下车窗,伸出头问旁边谈天的几个人。
“哦,好像前面出车祸了,别的我也不清楚。”
“听说两辆车撞上了,虽然没有伤亡,但是两个车主好像互相看不顺眼,打起来了。”
“对对对,我听前面的人说警察都来调解了。”
末了,人群里冒出一句抱怨:“我还赶着送我女儿去她外婆家玩,要是再晚一点,说不定老人家就出门唠家常去了。”
那些人又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别的事,孟芝觉得无趣,又撤了回去。
这队伍一时半会儿动不了,后面的车队越来越长,看得她心里火冒三丈。
再加上自己本来计划着赶回家洗澡,现在计划生变,让她更烦躁了。
偏偏身上发痒的感觉不但没有减退,反而更重了。
孟芝实在忍不下去,伸手挠了挠。
皮肤上立马泛起一道红痕。
“果然,我就说是那个床有问题。”
孟芝觉得怎么挠都没办法解决,索性打开了车里的冷风空调。
太阳越来越晒,她庆幸自己没开敞篷跑车过来。
冷气充斥在车厢里,她才舒服许多。
同时也让她焦躁的心,没那么着急了。
现在她完全有时间陪这群人慢慢磨蹭,直到这条路疏通之后。
大概又堵了一个小时,前面的车才接二连三地缓缓启动。
孟芝见状,赶紧掏车钥匙,发动车子。
她还以为会等到下午三四点,没想到一点多就疏通了。
随着前方的车辆越来越少,孟芝在开车路过收费站站台的时候,特意看了一眼路边。
那里停着两辆车,还有两个人站在那里,旁边围了两三个穿蓝色制服的警察,一个好像在做笔录。
“真不知道有什么意思,约架都约到高速路上来了。”
孟芝随口吐槽了一句。
话音刚落,立刻进来一通电话。
她本来不想接的,但一看来电人名字,忙不迭地接通了。
“你在哪儿呢,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江芯的声音从车载音响里传来,“不会又是在和男人鬼混吧?”
“没有没有,我开车呢江芯姐。”
孟芝也不知道江芯哪里来的刻板印象,她只要接电话慢了一点,对方就会特别生气。
不知道的还以为江芯性取向是女人,心之所向是她呢。
“开车?你从江绵家回来了?”
江芯疑惑地问。
“嗯,因为没什么事要做,我就回来了。”
孟芝十分诚实地回答她的话。
“行吧,我只是想让你多注意点自己的账户。”
江芯严肃道,“我感觉有人在监视我和你,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放心啦江芯姐,肯定不会被认为是洗钱的,每一笔消费我都有证据。”
孟芝说得轻松,“再说了,我们之间的交易,就算监视了也查不出什么来。”
江芯知道怎么说她都听不进去,索性顺着她的话说下去:“好吧。你平时多注意点。”
说完,没等孟芝接话,她就挂断了电话。
“真的是,每次都这样,话没说完就挂了。”
孟芝小声嘟囔着。
从刚才接电话开始,她就清醒过来了。
回到家里已经是下午四点,好在还是在晚高峰之前赶到了。
孟芝拖着疲惫的身躯,在沙发上无力地坐下来。
完全不想动。
“还是去洗个澡吧。”
她想了想,收拾了换洗的衣服,朝浴室过去了。
另一边。
薄肆安今天还颇有闲情逸致,从下午开始就在炖汤。
“过年做的熏肉还没吃完?”
江绵看他满手油污的样子,惊讶得不敢相信,“这也太多了吧?”
“为了庆祝孟芝离开,当然要吃顿好的。”
薄肆安不以为意,把熏肉的灰洗干净之后,就切成滚刀块放进炖锅里了。
直到晚上吃饭的时候,江绵才知道薄肆安炖的是什么。
他把芸豆和肉一起炖了。
豆子的味道驱散了肉的油脂,吃起来也还算爽口,不至于太腻。
江绵破天荒吃了两碗。
薄肆安本想让她再多吃点,但看她实在吃不下,就放弃了。
晚上十一点。
夜空静寂,江绵已然熟睡。
薄肆安轻手轻脚地出门,在通讯录里找了半天,拨通了那个沉寂已久的号码。
“再晚一点,你就能赶上我下晚班了,薄总。”
南又的话从电话那头传过来,过于闲散的语气彰显着他并没有生气的事实。
“我有点事,需要你帮忙。”
听到薄肆安说的这句话,南又觉得稀奇程度堪比太阳从西边出来。
“您尽管开口。”
“你知道太太怀孕的事了吧。”
薄肆安难得用这么正经的称呼,“接生的时候,我不太放心,你能不能在预产期空出时间来?”
“这个嘛……”南又正色道,“太太预产期在什么时候?”
“大概七月份。”
“刚巧这个月我可以休年假。”
南又说着,在日历上画了一个圈作记录,“那个时候我就去安仁医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