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江绵真的这么想,倒合了自己的意。
红酒喝得急,搞得她现在觉得头昏脑胀,看什么都是重影。
忽然,面前出现一个黑色人影。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他的声音很是幽怨,似是在质问,又似乎在渴求一个答案。
江芯眯着眼睛细细打量,脸色突然变得惊恐。
“不要过来!”
她往沙发上缩,手里胡乱挥舞着,“你不要靠近我!”
黑影变得越来越多,声音在她耳边回荡。
有年轻的,也有年老的。
都是她当初为了上位踩在脚下的人。
“江芯,你醒一醒!”
听到熟悉的呼喊,她看着面前的人,带着哭腔喊了一声:“蒋醒?”
穿着黑色衬衣的男人扶着她的胳膊,声音里满是担忧之色,眸子里没有半点温度。
衬衣口袋上别着一支笔,在暗夜中闪烁着红光。
“他们……他们都要来找我!”
江芯抱着头,波浪卷发因为她的拼命摇晃而蓬乱。
白净的脸上挂着泪痕,让人心生怜惜——如果不是蒋醒知道她本来的面目,他都会感觉面前的女人被噩梦困扰,想让她从幻觉中清醒过来。
“他们是谁?”
蒋醒蹲下身,与她平齐,低声引诱。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们就在那里!他们过来了!”
江芯摇晃着脑袋,睁大眼睛,手直直地伸向前方。
蒋醒回头一看,只是立在电视柜旁的装饰花瓶。
“不要过来……不是我害的你们,不是我……不要来找我……”
她挣脱了蒋醒的手,蜷缩在沙发里,不停地颤抖。
蒋醒站起身,默默地注视着她。
他偏过头看了一眼桌上已经喝完大半的红酒,又看向神志混乱的江芯。
忽然,一只白嫩的手伸向茶几,抓起酒杯,朝他这个方向扔过来。
蒋醒敏捷地往左偏了偏,闪开她扔过来的东西。
他皱着眉,关闭录音笔,走上前收拾残局。
“江芯,你清醒一点!”
他晃着她的身体,近乎低吼地呼唤着她。
涣散的瞳孔中出现一丝清明,江芯看着他,不可置信地伸手抚摸他的脸:“蒋醒,是你吗?”
“是我,你怎么了?”
“我,我做噩梦了。”
“什么样的噩梦,跟我说说吧。”
他迅捷地打开录音笔,等待她说出别的话。
“我不知道……”
江芯皱着眉毛,似乎又陷入了幻觉。
蒋醒觉得再问下去也是无用功,索性又把录音笔给关闭了。
“好了,没事了,有我在。”
他将人揽进怀里,柔声安慰。
江芯在他怀里,头一歪,失去了意识。
蒋醒下意识去探她的鼻息,发现呼吸还算规律,放下心来。
他只是想让她说些不为人知的东西,并没有想要她的命。
将人打横抱到卧室,放在床上,盖好被子,伪装成关心她的假象,蒋醒这才在床尾的沙发上坐下。
看着江芯的睡颜,他沉默着,没有说话。
今晚的事,足以通过吊桥效应让她对自己彻底动心。
肉体关系只是欲望的链接,他想让江芯整个人都为自己臣服。
这样的人能为情所困,光是想一想,就让人兴奋不已。
时针走了一圈,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蒋醒打了个哈欠,在沙发上侧躺着,闭上眼睛准备休息一会儿。
薄肆安最近总是神神秘秘的。
江绵总觉得他有什么瞒着自己的事,问他他也不肯说。
尤其今天一大早,江绵起床的时候,薄肆安已经不见了身影。
她在院子里里外外找了好几圈,在哪都看不到他。
想着薄肆安可能去地里除草了,江绵回到客厅,准备喝点水再等他。
茶几上放着一碗鸡蛋面,江绵摸了摸碗沿,发现还是热乎的。
看起来刚做好没多久。
薄肆安究竟做什么去了?
江绵挑着面条,边吃边思考薄肆安的去向。
倒也不是她不安,薄肆安最近都是这样,早早地出门,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
“到底去哪儿了呢?”
不知不觉间,一碗面吃到最后只剩下了汤汁,还有一些漂浮在平面的葱花。
薄肆安做的鸡蛋面份量大,吃完一碗面,江绵摸了摸肚子,觉得十分满足。
“吃太撑了,我们去消消食吧,”江绵对着肚子自言自语似的说,“将就去看看爸爸去哪里了,好不好?”
她又坐了一会儿,才起身往外走。
反正每天在家里待着也是无聊,出去走一走还能促进消化。
谁知刚出门口,就看见薄肆安扛着个东西从院门口过来了。
看到他肩膀上扛的麻袋,手里还提着那么多东西,江绵忍不住好奇地问:“老公,这都是什么?”
薄肆安将东西一一放在地上,然后抹了一把额头的汗。
在他开口回答之前,江绵又提了一个问题:“亲爱的,你这是……进货吗?”
她好像看到那个口袋里有粉色有蓝色,像是小孩子的衣服。
难道薄肆安要搞婴幼儿衣服的批发?
“这些,都是给咱们的孩子准备的。”
薄肆安拍了拍身旁的麻袋,脸上一副自豪的模样。
“这也太多了吧……”
江绵走上前去,一一点着数量,皱着眉问薄肆安,“孩子出生还早,而且长得也快,你买这么多,说不定有的还穿不上就用不到了。”
“有个实用的。”
薄肆安举起一个形状怪异的袋子,往卧室走,还朝江绵招了招手,“跟我来。”
江绵半信半疑,决定跟过去看看,看他要做什么。
只见薄肆安熟练地拆开包装,然后往床上放了一个东西。
他给江绵买了个靠枕,方便她晚上睡觉的时候肚子不被压着,能睡得舒服点。
江绵夜里总是翻身,他睡眠浅,常常因为她夜里翻身而醒过来。
“先试试,看能不能舒服一些,”薄肆安把靠枕放在床和墙壁之间,对她说,“不行的话,咱们就去换掉。”
“我试一试吧。”
她不愿意拂他的心意,托着肚子躺了上去,没过一会儿起身看向他,“挺舒服的。”
“那就好。”
“其实没必要花这么多冤枉钱的。”
“只要绵绵开心,花多少我都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