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一没有什么要做的事,薄肆安吃完饭进了书房,说有点事。
江绵也不拦着他,陪薄奶奶在客厅看联欢会。
节目表演得精彩纷呈,逗得两个人不停地笑
薄肆安关上客厅的门,在外面站了一会儿才去书房。
蒋醒今早走得匆匆忙忙,说和尤先生的项目交接文件被人替换了。
幸好有备份在,而且尤常也相信薄肆安。
不然村子又只能像从前那样过勉强果腹的日子了。
来到书房,薄肆安拿出放在夹层的笔记本电脑,打开后跟蒋醒说召开会议。
这次参会的除了蒋醒和薄肆安,还有几个项目部管理层。
“薄总。”
蒋醒恭敬地问,“可以开始了吗?”
薄肆安点头,严肃道:“开始吧。”
他清了清嗓子,冷声开口:“这次的项目接洽文件,听说被人掉了包,有人有头绪吗?”
那些人战战兢兢,没敢说话。
还是蒋醒回复了:“薄总,现在只知道有人和江家往来,江家也想和薄氏集团合作,这件事恐怕……”
薄肆安冷笑:“薄氏集团的人,什么时候得听她江芯的事了?”
还是有一个项目管理说了话:“薄总,您之前规划安仁医院已经很亏欠了,这个项目……怕不妥。”
“盈不盈利我说了算,你们听了就去做,哪来的这么多话。”
说完他关闭了会议,给蒋醒发消息:“刚才那个项目部的,我要他的资料。”
“好的薄总。”
大概过了半小时,蒋醒把所有的东西都发过来了。
这个人叫周协,是去年招进来的。
当时看他学历不错,碰巧上一个管理离职了有个空缺,就把他招来了。
在职的时候,他做事中规中矩,挑不出什么毛病。
这次蒋醒查了查他的身份,发现这个人母亲姓李,和江母是一母同胞的姐妹。
所以这人多少也和江家有点关系。
薄肆安看着资料,眉毛越拧越紧。
长指有一搭没一搭地在桌上轻叩,他突然停下来,闭着眼睛往后靠。
怎么又是江芯。
开发度假区也要来挤一个位置,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这件事看起来只是项目泄露,如果不加阻拦,江家夺了项目书,改成自己的人来,对外看起来就像是是江家和薄家联合了。
这样一来,更会有人猜测薄家和江家联姻是板上钉钉的事。
太麻烦了,这个江芯。
偏偏她又是江家的主事人,即使江家没多大财力,在南昭市也有一定的地位。
蒋醒这边也觉得头疼,本来度假村这件事没有对外说,连江芯缠着他他都三缄其口。
没想到这次是被周协给卖了。
这大年初一过得,连假都没放。
蒋醒揉了揉眉心,走向落地窗前俯瞰。
这是他自己买的大平层,每天工作劳累之后,只有没有人的家才让他放松下来。
江芯这个人,果然有点人脉。
他看着窗户上自己的倒影,扯出一个僵硬的笑。
这些东西要是为他所用,会更妙。
薄肆安在书房里待了一会儿,起身回到客厅。
江绵一个人在抱着画板画画,大橘猫在旁边睡得四仰八叉,屋子里很安静,只有火炉上的热茶在“咕嘟咕嘟”冒泡。
“奶奶呢?”他问。
江绵沉思着,抬手落笔,这才抬起头来看着他:“你刚才问什么来着?”
薄肆安毫不客气把大橘猫推到一边,坐在她旁边:“我说,奶奶去哪儿了?”
“你问这个啊,奶奶刚才说去睡个午觉。”
薄肆安没接话,在她身旁安安静静地坐着,等她画画。
等江绵停笔落了署名,他才问:“怎么突然想起来画这个?”
看着他指画布,江绵明了:“这个?这个是想到你昨天敲核桃的事,还有今天打雪仗和昨天的烟花,所以就画了。”
画布上,两大两小四个核桃依偎在一起,在明亮的天穹下看烟花。
薄肆安静静地看着,不由得想到那晚江绵说的话。
趁她在看着画,薄肆安悄悄地打量她。
江绵长得很漂亮又耐看,脸颊到颈间的皮肤还能看到青色的血管。
薄肆安心神一动,低头在她脸颊边咬了一口。
“你,你干什么呢?!”
江绵被这偷袭吓了一跳,差点原地蹦起来,好在薄肆安给摁住了。
她臊得满脸通红,忿忿锤他一下:“你真的是,过分死了。”
“嘘——”
薄肆安伸出手指抵在她唇边,轻声说:“大年初一可不能说这几个字,不吉利。”
江绵索性转过头不去看他。
“好了好了,别生我气了,我错了。”
薄肆安拉着她的手,怕她生气,服软似的往她颈间蹭,“大不了你也咬我一口,就当还你了。”
他知道,江绵最招架不住他撒娇。
果不其然,江绵轻轻推了推他的头:“放心吧,我没生气。”
“真不生气?”
“真的。”
“我怎么可能生你的气。”
“那就好,那我可以再亲一口吗?”
他猛地抬起头,看着她,眸子亮晶晶的。
江绵羞赧地又锤了他一下:“你就知道占我便宜!”
“你是我老婆,这可不叫占你便宜,这叫蜜里调油。”
“就你会说。”
两个人玩闹一番,很快到了晚饭时候。
第二天一早,薄肆安和江绵一道醒来。
出门洗漱时,江绵有些心不在焉的。
“怎么了这是,还在想昨天没说过我的事?”薄肆安笑问。
江绵推他一把:“你就知道开我玩笑。”
话音未落,院子里传来跑车的声音,不用想,是洛枕星的。
江绵挽着薄肆安的手一起出门看,洛枕星下了车,神色不太自然。
她正想问,就看见后门下来一个女人。
薄肆安眉头一皱:“洛枕月?”
江绵捏了个小雪人儿出来,折了几根枯枝用来做装饰。
看到薄肆安在另一边忙活,伸手捧了一捧雪又捏了一个。
没一会儿,五个小雪人并排堆在一起,像信号一样由矮到高。
薄肆安扫完雪,看她在屋檐下正玩得开心,便走过来问:“这是什么?”
江绵指了指几个小小的雪人:“这是我,这是你,这是奶奶,这两个是咱们的孩子。”
“为什么不堆个大点的?”他问。
她朝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这个雪太少了,只能裹一个大雪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