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款步走到床榻边,像是在执行一件艰巨的任务。只不过这一次,他是心甘情愿,独属于男子特征的喉结滚了滚,哑声说,“我来了。”
***
同一时间,轩彩阁外,小黄门尖锐的嗓音响起,“皇上驾到!”
温舒宜亲自出来相迎,轩彩阁因着温泉之故,一年四季如春,她身上穿的单薄,不过与这严冬之夜倒是相得益彰。美人墨发及腰,仅用了一只琼脂白玉扣固定,素装淡抹,鹅黄色撒花烟罗衫衬的肌肤娇嫩欲滴。
美人单单是站在那里,也独居风情,宛若一副绝世丹青。
“臣妾给皇上请……”
温舒宜刚要福身,双肩就被帝王的大掌握住,他手掌厚实宽大,掌心的炽热透过薄薄的衣料传递到了温舒宜肩头。
美人身子一僵,就被帝王摁入怀中,这个动作仿佛甚是熟稔,就好像他曾数次对别人做过一模一样的事。
“怎么出来了?也不怕冻着。”褚彦很是自来熟。
温舒宜却隐隐觉之害怕。
褚彦今日兴致甚好,刚刚任命了温泽为心腹之臣,今日又给了宋相等人难堪,帝王通身心舒畅。更重要的是,他觉得自己历经了茫茫小半生,终于寻得了红颜知己。
他不屑对付后宫,可娇娇替他出手了。
娇娇虽年纪尚小,但心性与他甚是相识。
她就像是上苍特意为他打造而成,无论是身子、脸蛋,亦或是脾气秉性,皆恰好合他心意。
“臣妾想皇上了,而且臣妾在外面候着,皇上第一眼就能看见臣妾。”温舒宜胡乱编织着美丽的谎言,在帝王面前,嘴巴甜一些无伤大雅。
褚彦忽的心头一颤。
娇娇的话平淡浅显,比后宫那些女子的海誓山盟却又真诚数倍。
“娇娇……今晚你陪着朕喝几杯。”一时情难自禁,褚彦抓起美人素手,放在唇边蹭了蹭。
温舒宜,“……”她清楚的记得皇上醉酒时的模样,真真是……心有余悸!
****
长安街,锦绣楼雅间内。
温泽是被人拉上榻的。
壁橱内烛火昏黄,映着傅生白皙娇妍的脸,他墨发散开,身子只着中衣,透过半开的衣襟,温泽的目光落在了那一层层裹胸布上。难怪上次摸了那样结实……
脑子里又回荡起傅生的话: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也都有自己的担子要承受。
温泽眼眸微烫,再次开口时,已是沙哑不成词,“疼么?”
傅生明知他问的是什么,偏生故意挑.拨,“一回生二回事,这次必然没有上回疼了。”
“你……”温泽知道傅生嘴贫。
他既已选择配合,就不会临阵脱逃……
再者,也不知为何,他接受不了傅生再去其他任何男人“借.种”。
两人对视间,床榻突然晃动,下一刻,温泽将傅生摁下,以绝对的优势制擒他,“我查阅了书册,这样才会更容易怀上。”
红烛下,傅生臊红了脸,鬓角发丝沾在唇边,他本能怒嗔了一眼,“阿泽,我为官数载,从未有人敢如此待我!”他如何能在下?这太羞耻了!
温泽不知哪来的霸道,“以前是以前,以后……你最好适应!”
作者有话要说:傅生:酒店play太刺激,我可能有点招架不住,QAQ~
温泽:突然想起来,我也缺个孩子,这种事多多益善。
褚二狗:不要抢戏,今天是朕的主场!
舒舒:下一个目标是皇贵妃,可……据说马上就要开虐了呢,233333~
褚二狗:o(╥﹏╥)o
————
大家好,又给大家加了一千字。 晚安啦,咱们明天见~
第六十二章
账内, 红烛轻微晃动。
温泽看了一眼大红火烛,心头猛地一紧,他明白傅生的用意, 但并未揭穿。
外面天色已黑,西北风呼啸,屋内暖得让人溢出薄汗,温泽捏住了傅生的手腕,抵在了软枕上,他以绝对的优势在上,低头之际,似是猖狂的道了一句,“风水轮流转, 傅大人,那日你对我做出那种事, 就应该料到今日的下场。”
傅生,“……”
他怎么觉得阿泽是想要报复他呢。
两人皆已坦诚相待, 身下是区别于娇.软女子的康健之美, 线条令人血脉泵张,温泽再没拖延时间,吻.过被裹.胸.布勒出红痕的地方, 仿佛是带着虔诚与怜惜。
动作轻柔, 但也灼.烫炽.热。
傅生忍了半天,终是没能忍住, 有种古怪的从未体验的悸动在他的四肢百骸不断来回游走。
他没有看上面的男人, 侧过脸,面颊粉若开到靡荼的桃花,“阿泽, 你直接给我一个痛快吧。”
温泽低笑,“这就怕了?你自找的!”谁让他招惹自己在先?
忽的千工大床晃动,红烛摇曳,傅生倒吸了一口凉气,但并不排斥,他想速战速决,以免被温泽瞧出他的羞涩与难堪。
凭借浅薄的经验,傅生倒也对温泽造成了一定影响。
但温泽没有任他胡闹,索性抓起一侧腰带绑了他。
士可杀不可辱!
为官多载的傅大人一时间无法接受自己沦为“受”。
“阿泽,你这是作甚?!快放开我!”
温泽还是那个温泽,但比平常时候多一股“兽性”,他没有搭理傅生,完全占据主动之后,便全权由男人的本.性.引导。
过了好片刻,傅生总算是尝到了这事的妙处,他素来洒脱,不知为何突然悲春伤秋,沙哑的嗓音低沉,“阿泽,你以后也会对别人这样吧。”
温泽微微一怔,豆大的汗珠低落,恰落在了傅生内购里翘的眼梢。
从五年前开始,他就不曾想过娶妻,以及繁衍子嗣的事了。
温泽没答话,一低头,唇角蹭过傅生的喉结,哑声问,“这是从哪里得来的?倒是逼真的很。”
傅生答非所问,“你还是会娶妻的吧?”
温泽没理他,兀自又说,“声音是怎么变的?服用了药?”
两个人都在顾左右而言其他。
傅生不想让温泽知道他一切的不堪与狼狈,他是个男子,这辈子只能当男子。
喉结与嗓音,不管是不是真的,都只能是真的!
他只有不断给自己灌输这样的认知,才能一直□□的走下去。
回头无路,唯有前行。
又是好半晌过去,两人相顾无言,男子因为某种隐忍而发出的紊乱呼吸声在屋内回荡。
傅生等了又等,他又快熬不住了,这事跟他想象中的感觉,甚有差距。“阿泽,你怎么还没好?”
比在校场练武还要累人啊。
温泽低笑,这一刻仿佛抛开了一切束缚与担子,且就沉沦一次,就这一次。
“傅大人,你太小看我了,再者……为了确保你这次怀上,我只好尽力而为,所以还望傅大人你多多体谅。”
傅生,“……!!!”要死人了!
美人面颊酡红,像染上了胭脂红,温泽又捏起他的下巴,“几时怀上,你几时离京,要是让我知道你找了其他男人,我定会叫你后悔!”
傅生,“……”→_→
他怎会有种上了贼船的错觉?
****
温舒宜命人取了一坛子桃花酿过来。
她不饮酒,倒是这几日,后宫妃嫔陆陆续续给她送了不少好东西,这桃花酿虽不及琼浆玉露,倒也香醇宜人。
徐嬷嬷端了几样小菜过来,褚彦道:“都退下吧。”
徐嬷嬷纳罕,皇上这是用晚膳,又并非是宠.幸娘娘,这个时候竟也不喜旁人挨近。
众人退下,温舒宜挽袖给帝王倒酒,她面颊微烫,倒不是羞涩使然,纯粹是每回与帝王独处,她都有些心力不足。
“啊——”
忽的,温舒宜吓了一跳,细腰被褚彦搂着,她突然就被他抱到了身上。
衣裳布料轻.薄,温舒宜能够感受到后背的抵触和坚.硬,她不知皇上与其他嫔妃私底下是如何相处的,但跟她在一块时,甚是蛮横霸道、风.流成.性。
让她想到话本子里,沉迷.美.色的亡国昏君。
“娇娇别怕,你与朕如今不必再拘虚礼。”褚彦一本正经。
温舒宜,“……”是么?她和皇上的关系已经好到这份上了?她对此怎的一无所知?
她让自己很快镇定,皇上能给她一切恩宠,也都能收回去,既然皇上喜欢当昏君,那她就配合着当妖妃。
温舒宜亲自端着酒盏,递到褚彦唇边,“皇上喝酒,这是卫婕妤亲手做的桃花酿,已经埋在树下半年了。”
她只是无意间提及卫婕妤,却不想在帝王眉心看见了一抹黑气,只不过这黑气很快消散,男人左眼眼角的一颗小朱砂不甚明显,但近距离一看,竟有些意外的风流撩人。
“娇娇,你与卫婕妤很相熟?”当初将温舒宜放在昭华殿,便是因着卫婕妤。
褚彦对自己的敌人很是藐视,他一开始明知温舒宜是太后的棋子,也明知卫婕妤与晋王的那一层关系,也执意将温舒宜放在了昭华殿,如此,更加方便她二人谋划。
他如此替对手考虑,世间罕见。
但时至今日,他已知娇娇回头是岸、弃暗投明,对自己当初的心机深感后悔,甚至有些心疼温舒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