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君年回府第一件事,就是去房间看望花卿颜。
开门进去,却不见人。
慕君年问侍女:“王妃呢?”
“王妃出门了……”
慕君年:………
这个女人,身上有伤还要到处乱跑。
他不悦的问:“出门?去哪里?”
“不知道,王妃睡下后把我们都摒退,后来就不见人了。”
慕君年很无奈。
花卿颜的性子,大概没有人约束得了她。
他刚想走,却发现他给她的鲛丝甲被随意的扔在床边。
慕君年脸色微变,拿起鲛丝甲。
如此贵重的东西,她不会随便乱扔。
再看略显凌乱的床铺,慕君年的眉心拧起来:是什么事让她走得如此着急?
难道是云霖出现了?
“把门房叫来,我有问。”慕君年下令。
“是。”
很快门房就来来了,慕君年问:“王妃是什么时间出门的?”
“午时。”
“她独自出门?”
“和永安郡主的侍女一前一后出的门,不知是否一道。王妃走得急,我们没敢问。”
慕君年眼眸微凝。
永安郡主回府的时候,样子不太对劲。
“永安郡主今天去哪里?”慕君年问。
“去了京郊赏荷。不过,郡主出门的时候带了八个随从,回来时却只带了一个侍女。”
永安郡主最喜欢排场,八个随从是标配,怎么只带回来一个?
另外七个去哪里了?
“王爷,出事了!”
就在这时,景一闯进来,面色凝重。
慕君年本来就担心花卿颜,景一报忧更让他心惊肉跳。
他条件反射的站起来,揪住景一的衣领:“快说!”
“京郊荷塘里发现七具尸体,好像是永安郡主的人……”
永安郡主果然有事瞒着他!
慕君年松开景一,怒气冲冲的去找永安郡主。
侍女看到他,就觉得不好,阻止道:“摄政王,我家郡主正在沐浴……”
慕君年怒吼:“颜颜在哪里?”
“表嫂?我不知道。”永安郡主缩在浴桶里,暗暗庆幸自己此刻在沐浴。
“永安,颜颜是和你的侍女一起出门的。你若再撒谎,我对你不客气!”慕君年一拳砸在门上,登时就把木门砸出一个洞。
侍女吓坏了,跪下去道:“摄政王息怒,王妃她在荷亭……”
“哪个荷亭?”
“在荷塘最偏僻的那个角落……”
侍女的话还没有说完,慕君年就像一阵风似的卷走。
永安郡主穿衣出来,抬腿就给侍女一脚:“你为什么要说出来?”
“郡主,瞒不下去的啊!这里是玄国。”侍女哭道。
永安郡主气急败坏的跺脚:“我回来的时候都说什么了没发生了,你现在让我怎么解释?”
“郡主,你可以说你吓到惊吓,忘了今天发生的事。”侍女机灵的说,“太子妃不也出现过这种情况,叫惊吓型间歇性失忆?”
永安郡主眼前一亮,冷哼:“算你机灵,就这么办!”
————
太阳已经落山,暮色萧萧。
一望无际的荷塘随着晚风摇摆,发出沙沙的声音,四下空无一人。
慕君年十万火急的找到最偏僻的荷亭,数颗蓝色的光点便朝他飞来。
“蓝乖乖。”
慕君年认得,这是花卿颜的东西。
她一定在这里出现过,但现在人去哪里了?
慕君年四年张望,发现梁上还有几只蓝乖乖停留在某物上。
他飞身上去,惊讶的发现那是一块血玉牌。
形状、花纹,和他送给花小宝的那块一模一样,只是大了几号。
他轻轻的摩挲着血玉牌,问蓝乖乖们:“是花卿颜留下你们的?”
蓝乖乖只能和花卿颜心意相通,无法回答慕君年。
慕君年把血玉牌收进怀里,落到地上。
蓝乖乖们便一起朝荷塘深处飞去。
慕君年的心不断的往下沉,手心紧张到冒汗。
荷塘这么大,而塘里已经没有建筑可以落脚,花卿颜怎么可能在里面?
难道……
蓝乖乖们还在往前飞,慕君年用力咬了咬牙,命随后赶到的景一找船来,跟着蓝乖乖的路线往荷塘中间寻去。
“主子,王妃那么厉害,她不会出事的。”景一安慰道。
慕君年用力抿抿唇角,她故意留下蓝乖乖,可见被带走的时候的很无奈。
云霖把她怎么了?!
嫌弃船速慢,慕君年用上了内力。
小船登时提速,犹如柳叶一样在水面上轻盈的快速飘行。
暮色越来越深,最后一丝光亮消失在天际,天地陷入黑暗。
却始终不见花卿颜。
“主子,这荷塘里藏不了人。我们要去哪里找王妃?”景一提醒道。
除非是死人!
但花卿颜那么厉害,她怎么会死?
一定不会的!
慕君年愣了一下,问:“你看不到吗?”
“什么?”景一问。
“前面,有蓝色的荧火虫。”
“没有啊!”
慕君年明白了,只有他看得到花卿颜的蓝乖乖,这是独一份的特殊对待。
心中升起一股暖意,可惜她此刻下落不明,生死未知。
他一定要找到她!把她平安带回家!
“主子?”
“往前走,准没错。”慕君年沉下脸。
很快,小船就跟着蓝乖乖来到岸边。
岸边是小树林,在夜色下看起来阴森森的。
景一暗暗松了口气,他就知道王妃不可能死在荷塘里。
上了岸,生机就大多了。
但是,蓝乖乖们突然就不见了!
“主子,我们进去吗?”景一低声问,生怕惊动了坏人。
慕君年看着黑乎乎的小树林,轻声说:“别动,我怀疑这里有阵法。”
“啊?”
景一吓坏了,难道又现出了古墓时的情况,敌人把王妃藏到他们看不见的地方?
慕君年冷酷的抿着唇角,随后,他拔出剑。
手腕翻转间几朵剑花生长,在夜色下明晃晃的漂亮极了。
“破!”
随着慕君年的喝吼,几朵剑花飞进树木中,分别爆破。
短暂的光亮后,小树林再度恢复黑暗。
什么也没有!
慕君年皱起眉,他竟然没能破阵,难道不存在阵法?
可是,花卿颜的蓝乖乖从来不会出错。它们把他引到这里,定然也是花卿颜的主意。
就在这时,收在胸膛里的血玉牌变得滚烫。
他不得不把它掏出来,却见原来平平无奇的血玉牌,此刻如同活了一般,发出淡淡的红色光芒。
“这是?”景一有被吓到。
“它是颜颜留下的。”慕君年低声说,凝神观察着血玉牌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