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凯一早就想要向许彤彤敞开心扉了,却一直不知道怎么开场。
今天来之前他更是一点儿准备都没有,根本想不到会跟许彤彤在她楼下遇上。
网上炒的那些事儿都快发酵了一周了,舆论的导向对他们时好时坏。
其实他不用多说什么,就是个傻子也能大体推断出来他们仨人之间是怎么回事儿了。
秦凯心里很清楚许彤彤这会儿最在意的是什么,所以许彤彤刚刚艰难开口,“你现在”怎么样的时候,他就明白她是想要确定的是,他对她的心意。
秦凯丝毫都没有犹豫地破口而出——
“你!”
这一个斩钉截铁的答案,便是对她、对这份感情最有力量的交代。
同时它又如同是冲破自己封闭和压抑的心门的突破口,一点一点地向她输出,所以的情绪,所有的感觉,所有的仿徨,所有的迟疑……他是在把最软弱最糟糕也最真诚的一个自己,摊开在她的面前给她看。
许彤彤听他娓娓道来,心里充塞着各种情绪。
特别是听他亲自诉说那段深情,分明那些事情发生着的时候,她就在他们身边,但是那时候他的世界里只有一个简漾,却与她无关,那种失落的简直无以言表。
可她更心疼眼前的这个男人。
她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就像这样心平气和地聆听他,这是对他的尊重。
分明过去也没多久,但是秦凯在诉说自己过去那段痴恋的时候,就好像是很遥远的事情了。
他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一段感情,一段心路历程,过去了就是过去了。
其实可以没有多少遗憾和感伤。真的是云淡风轻。
而再说到他和许彤彤的部分,却变得十分地小心翼翼。
“那天是简小漾第一个提出来的,让咱俩配一对儿,我还以为,我会因为这个不识好歹的丫头乱点鸳鸯谱很难过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竟然没有,不但没有,我那天坐在你对面,第一次觉得你很好看,哪怕傻乎乎地,楞二呱唧地,可我就觉得你可爱。”
许彤彤脸一下子就垮下来了,“你才傻乎乎呢!你才楞二呱唧呢!”
听听,这都是什么词儿啊!
可一点儿都不像是在夸她。
秦凯听她跟他斗嘴了,就傻子似的开心得不得了。
“对对对,是我傻,是我愣!”反正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只要跟他少生点儿气就行了。
秦凯傻乐傻乐地继续说,“那是我第一次把你当成一个女的瞧你,真的,那一分钟就是觉得你好看极了,而且不是那种矫揉造作的漂亮,就是那种特别飒的,特别耐看。而且又觉得你人也是好得没法说,就有些不太认真地假想了一下,如果咱们俩在一起会怎么样,我觉得至少不坏吧,所以我借着酒胆儿,就答应了。”
“至少不坏”,许彤彤细细品味这四个字,心下有一丝酸痛,有一丝不甘。
不过她很感谢他的真诚和坦荡。
她许彤彤不是那种不带脑子的花痴,随便男人怎么花言巧语都信。
秦凯说这话的时候也有在小心翼翼地观察她,害怕她一言不合就炸毛。那么他宁可停止沟通,也不会顺着她的心意去欺骗。不然,他们的这场沟通又有什么意义。
而且他知道,这可能是这一辈子,就这件事,就以前的那些过往,唯一一次正面向她解释的机会。
如果不彻底解开这个疙瘩,不管他们俩往后能不能走到一起,都永远解不开了。
他不想留这样的遗憾。
越珍重,就越尊重,越坦诚。
见许彤彤寡淡着这张脸,始终都没有什么表情,秦凯镇定了一下怦怦直跳的心,便试探着继续说道,“那天晚上……如果要说酒后乱性才把你睡了,那纯粹是扯犊子,没有那个男人能喝到烂醉还硬得起来,就在某一个时刻,就是特别想要了你,想把你变成是自己的人。”
许彤彤听他说那天晚上的事儿,脸臊得通红。
许彤彤轻哼一声,“你不就是精虫上脑了呗,还找补什么!”
秦凯点头,“也对,就是精虫上脑了,但是彤彤,不管你信不信,我秦凯长这么大,那是第一次对一个女人有冲动,那会儿寇氏觉得不做人了,特么做回畜生也挺好的。”
许彤彤翻了下眼皮,白了他一眼,听听,这特么叫什么话。
他要是个畜生,那她有成什么了。
“那天,晚上倒是爽了,特别第二天一睁眼,我整个人都懵逼了。我就觉得我特么真是畜生啊!那一分钟我脑子特别乱,主要是我不能接受,我曾经那么喜欢小漾,怎么突然就把你给睡了呢。”
“主要是我那会儿特别害怕你知道吗?因为我怕坑苦了你。”
许彤彤抬眼看他,有点儿不明白他的意思。那时候她都主动说要他当自己的男朋友了,而且那天晚上的事儿,也是她自己主动的。不管他对这事儿什么态度,她都不会怪他。
哪怕是单纯地一夜晴呢,这事儿放在现在这个社会,也不算什么吧。
但是他倒好,特么直接给她玩人间蒸发了。哪怕这事儿都过去这么久了,许彤彤还是很不爽。
“我不是不想负这个责任,而是我觉得如果不是真的喜欢,我要是真娶了你,不就是坑你一辈子吗!”
许彤彤默了一会儿,然后又震惊地抬眼看他,“你后来,就是喜欢我你?”
她多么期许那么一个答案。
只要是喜欢,哪怕不如爱简漾那么多那么深那么久,但是只要不是对她毫无感觉,就说明这段时间他们俩在一起的那些日子不是荒唐。
看到她这么在乎他的答案,秦凯既心疼又开心。
“你以为我是被魏世乾刺激了,还找你做女朋友的吗?傻瓜,如果不是真的喜欢,我管你跟谁呢。从上海回来,闭关的那段日子,我想了很多事儿,无数次地拷问自己,对你的想念和牵挂,是不是仅仅因为冒犯了你,想要对你负责,很明显不是,我想跟你过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