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速速收缩阵型!把俘虏押回城内,着两千士兵看守,其余人等速速列队!战马喂食草料。”
沮授看着仗打完了,赶忙跑出城来吩咐众人。
彭城距此地不过两百余里的路程,刘备此时估计已经召集大军,正在赶来的路上了。
战士们赶忙下马,给战马喂食草料或者豆料,自己也从行囊中拿出水喝了起来。
他们都明白,想要活命就只有击败刘备,邳县不过是个小城,守城还不如骑上战马与刘备一战。
这个时候战马就是将士们的生命,整理装备,收集箭矢,把裂成两截的长矛换掉,把有缺口的刀丢在一旁。
“将军,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刘备会在两个时辰后来到邳县外,那时已经天黑,我们是否先扎下营寨?”
“不!今夜,我们不会有睡觉的时间了。”
沮授把俘虏安排进邳县之中,邳县的百姓早就已经离去了。
刘备当初决定在邳县之前埋伏李谱时,就已经把城中的百姓迁走了。
无论刘备心中想的是什么,但其仁义爱民,对待百姓比其他人要做的好一些。
城中的空房成了关押俘虏的牢房,大军竖起几十口大锅,开始熬煮鲜美无比的羊肉。
这些羊是张飞张郃哥俩,在草原击败匈奴和羌胡战利品。
足有十数万头牛羊,这次李谱入徐州后,就让后勤部队运来了,一路上虽然连番血战,但却吃喝不愁。
好的吃食,加上屡战屡胜,这也使得即使摧法利连番作战,士气也从不低糜。
“兄弟们!大口的吃!这次战胜刘备后,我们在彭城开庆功宴!”
“吼吼吼。”
将士们正在吃肉,说不出话来,只是吼两声以示附和,然后转头接着吃肉去了。
李谱也不怪罪,笑骂了一声也从锅里拿起一块羊排吃了起来。
战士们自从跟着他后,一路血战至今,他们哪里会不明白自己即将面对什么。
但无所谓!
只要将军还在,只要将军身后的血色披风还在飘扬,手中的大斧还在挥舞,摧法利大军就不可能败!
这是数次甚至数十次战争总结出来的经验,冲锋之时只用待在将军身后,跟着将军一路向前就可以了,没有什么战术,就是简单至极的冲锋。
冲垮一切敌人!
大军吃饱喝足之后,整理了盔甲,拿上刀枪,跨上战马。
皆是默不作声,每隔十人,手持火把,好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此时夜已经深了,自午时遇伏,血战关羽,至申时(3到5点),又吃喝歇息了两個时辰,现在已经到了戌时(七到九点)。
天边太阳已经下山,但天空中的月色分外洁白,此时正值月中,天空中的月色虽然不能把大地照的如同白昼一般,但也能让人不用打火把就可以看得清事物。
身后的邳县,此刻城墙上点燃了无数火把,城墙上一片光亮。
沮授站在城墙上担心的看着面前的大军,虽然知道李谱训练的这些大军极其精锐,只要李谱还在,这些将士哪怕战至最后一人,也不会溃败。
但今日已经连战三场,沮授也不知道将士们的精神是否可以坚持,虽然有意劝说李谱不要再战。
但李谱执意要战,沮授也不能说什么,只能为李谱把其他事情安排好,剩下的就看李谱的了。
沮授站在城墙上,看向大军前方,虽然看不到那鲜红色的披风,但沮授知道,潘凤潘将军就在那里。
突然大地开始微微震颤,远处林中的飞鸟本该还林了,此时却被惊的飞起,胡乱鸣叫着。
“来了。”沮授喃喃自语道。
“来了。”李谱看着远处。
“将军,什么来了?”赖文拿着一个羊头,正在抱着吃羊舌头。
李谱抬手就是一个逼兜打在赖文的头盔上,赖文被打的手里的羊头都握不住,飞了出去。
还没等赖文下马捡起来,李谱就抓住了他。
“把那破羊头给我丢了,一会别给我丢人。”
“诺。”赖文嘴上答着,但眼睛还是瞟向了地上的羊头,可惜的咂了咂嘴。
不远处一大片军阵在李谱面前汇聚,一眼看去竟看不到边,起码有六万大军,且人人带甲。
“看来麋家真是下血本了。”李谱有些感叹,这麋家居然这么有钱。
在这种乱世这么早投靠一方诸侯,要么是大智大勇之辈,要么就是蠢蛋,李谱想了想麋家的结果,很明显麋竺是大智之辈。
两军军阵缓缓靠近,在距离对方军阵有两箭之地的地方停了下来。
对方军阵之前,有三骑打着火把走到了两军中央。
“跟我走。”李谱吩咐了一句。
“诺。”赖文骑着马跟在李谱身后,一只手打着火把,一只手放在腰间飞斧斧柄上。
李谱来到两军阵前,细细一看,果然是刘备。
“玄德兄弟别来无恙。”李谱拱了拱手。
“无双兄弟风采依旧啊。”刘备也是随便奉承了一句。
“无双兄弟,我那二弟三弟,如何了?”
“玄德兄放心,翼德兄弟正在并州尽情驰骋,远在千里之外不好相见,但云长兄此刻却在邳县之中,等着见玄德兄你呢。”
“你……二弟三弟无碍就好,无双兄弟,我想问一问你,你为何屡次为难我三兄弟?当初在蓟县如此,如今在徐州依然如此,我们之间并无仇怨吧?”
刘备有些不解,这潘凤他根本就没有见过几面,为何就要来徐州打他?
这劳师远征的,你去打曹操不好吗?曹操就在你边上啊!
“哈哈,玄德兄说笑了,伱我之间不仅无仇无怨,相反,我还十分敬佩玄德兄的为人。”
李谱笑了一声说道。
“那你为何……”
刘备有些懵,敬佩我所以过来打我?合着你是这么敬佩人的吗?
“玄德兄认为,是英雄重要,还是时势重要?”
“时势?”
“不是。”
“那是英雄重要?”
李谱摇了摇头。
“也不是。”
“那什么重要?”
“没有他俩,对我很重要!”